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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修士踩着晨露往新盖的灵猪坊走，刚拐过矿场的拐角，就听见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抬头一看，二当家正领着弟兄们给坊子上梁，梁木上缠着红布，还挂着串银铁矿打的铃铛，风一吹响，比城里酒楼的幌子还热闹。 胖哥来得正好！二当家踩着梯子往下喊，手里还攥着把斧头，这梁木是青黛姑娘选的雷击木，说是能镇邪，以后灵猪坊的猪崽准保不生病！他往墙根指了指，张老板派人送的青石砖也到了，说是铺地面防潮，比土坯强十倍。 胖修士凑过去摸了摸青砖，冰凉滑溜，上面还带着细密的纹路。这砖够结实，他用拳头捶了捶，胖墩要是在上面打滚，准能磨掉层膘。正说着，鼻子突然动了动，啥味儿这么香 顺着香味往灶房走，就见马老三蹲在新盘的土灶前，往锅里倒灵泉水，旁边的竹筐里装着新碾的玉米粉和切碎的南瓜。 给灵猪坊的伙计们熬的杂粮粥，马老三往灶膛里添了把松木柴，张老板说城里的铺子都兴开工粥，喝了有力气，咱也学着点。 灶房门口堆着十几个新做的木盆，盆沿还泛着漆光。铁算盘正拿着小刷子往盆上写字，育肥栏待产房小猪舍，字歪歪扭扭的，却写得认真。 青黛姑娘画的图纸，他举着刷子给胖修士看，说得分区养，不然大猪欺负小猪，影响长肉。 胖修士刚要笑他字丑，就见张老板带着两个账房先生来了，账房先生背着个沉甸甸的木箱，里面装着笔墨纸砚和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比矿场的风箱还响。 楚阁主呢张老板擦着汗问，咱得把合作的章程定下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免得以后有纠纷。 楚风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张图纸，上面画着灵猪坊的布局：前院是接待厅，专门卖猪肉和猪崽；中院是猪圈，分了十几个隔间；后院是加工坊，能腌腊肉、灌香肠，还能磨骨粉当肥料。章程我拟了份，他把图纸往桌上一铺，你看看合不合理。 张老板凑过去看，越看眉头越舒展：合理！太合理了！接待厅的柜台用银铁矿打，显得贵气；加工坊靠窗，通风好，腊肉不容易坏；就连猪圈的排水沟都设计成斜坡，省得积水——楚阁主这脑子，不去城里开铺子可惜了！ 胖修士蹲在旁边啃南瓜饼，闻言含糊不清地说：开啥铺子咱这灵猪坊，以后比城里任何铺子都红火！昨天还有个山货商来打听，说想用野山参换猪崽，我没答应，他那参还没咱的灵草值钱。 正说着，王兽医背着药箱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学徒，学徒手里捧着个新做的药柜，抽屉上贴着止泻散健胃丹的标签，全是给猪用的药。 我来给灵猪坊定个防疫章程王兽医打开药柜，每月初三、十六给猪崽体检，雨季多喂祛湿草，冬天烧炭取暖时得开窗通风，免得煤气中毒。 李郎中也提着个布包赶来，包里是些晒干的草药。我加几条，他把草药摊在桌上，开胃草，拌在饲料里能让猪多吃；这是安神花，待产的母猪吃了不焦躁；还有这驱虫藤，晒干了铺在猪圈，蚊子都不敢来。 马老三赶紧掏出纸笔，把两位郎中的话记下来，贴在猪圈的墙上，比矿场的安全规程还显眼。胖修士看得直咋舌：养个猪比伺候皇上还讲究，这章程加起来得有几十条了吧 讲究才赚大钱，张老板的账房先生推了推眼镜，算盘打得飞快，按楚阁主的章程，一头猪崽卖五十颗灵晶，一年出栏两百头，光卖猪崽就能赚一万颗——还不算猪肉、腊肉、骨粉的钱。 这话把矿场的弟兄们都惊动了，络腮胡扛着锄头就跑过来：胖哥，灵猪坊还缺伙计不我去！我会劈柴挑水，还会给猪挠痒痒，保证把它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缺！咋不缺胖修士拍着他的肩膀，正缺个育肥栏的管事，管着三十头大猪，每月发五斤灵米，两斤腊肉，干得好还有奖金！ 络腮胡乐得直搓手，当场就把锄头往墙角一扔：从今天起，我就守着育肥栏，保证让每头猪都长到三百斤！ 中午开伙时，灵猪坊的灶房飘出肉香，马老三炖了满满一大锅灵猪肉，还蒸了两屉掺灵晶粉的馒头，说是给新伙计们的入职礼。 众人蹲在院里的青石砖上，捧着碗吃得满嘴流油，连张老板带来的账房先生都放下架子，蹲在地上啃馒头，说比城里酒楼的燕窝粥还香。 楚阁主，张老板喝了口杂粮粥，突然说，我想在灵猪坊门口立块石碑，把合作的章程刻上去，谁都不能改，也算给大伙吃颗定心丸。 楚风点头：好啊，让二当家的石匠来刻，字刻大点，让人老远就能看见。他指着院外的空地，再搭个台子，每月初一开次会，谁有想法都能说，灵猪坊是大伙的，得大伙说了算。 二当家正啃着块排骨，闻言直点头：我这就让石匠来！保证刻得比万魔殿的石碑还气派！对了，我让弟兄们在坊子周围种圈刺槐树，既能挡野兽，秋天还能摘槐花给猪当零食，一举两得！ 下午，青黛带着绣娘来挂门帘，门帘用鳞粉布做的，上面绣着胖墩领着六头猪崽的图案，针脚里嵌着银铁矿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门帘不光好看，青黛摸着布面说，还能挡阴气，冬天挂着，猪圈里能暖和不少。 绣娘们还带来个新做的锦旗，红底金字写着灵猪第一坊，说是等开张那天挂在门口，保准能吸引客人。 胖修士抢过锦旗就往房梁上挂，结果没挂稳，锦旗掉下来正好盖在黑金刚头上，逗得众人直笑，黑金刚急得叫，用鼻子把锦旗拱到胖墩身边，像是在让它评理。 傍晚时分，山货商果然又来了，这次没带野山参，扛着两麻袋核桃来，说是给猪崽们补脑子。胖哥，就换一头猪崽，山货商搓着手笑，我那后山适合养猪，养好了明年给您送两头回来！ 胖修士刚要答应，被马老三拦住：按章程来，头胎猪崽得留着当种猪，要换得等下个月的。不过核桃可以收，给猪崽们磨成粉拌在饲料里，确实能补脑子。他让铁算盘过秤，一斤核桃换半斤灵草粉，公平不 山货商赶紧点头：公平！太公平了！他帮着把核桃倒进粮仓，临走前还说，下个月我还来，带着最好的山货！ 太阳落山时，灵猪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银铁矿做的灯笼在暮色里泛着暖光，照亮了墙上的章程、院里的青石砖，还有猪圈里哼哼的灵猪。胖修士蹲在育肥栏前，看着新入栏的猪崽们抢食，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锅里的杂粮粥，看着普通，熬透了却香甜得很。 马老三往灶房走，要给夜班的伙计留晚饭，路过猪圈时，听见胖墩在给小猪崽们喂奶，黑金刚守在旁边，耳朵动了动，像是在听周围的动静。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头灵猪，比人还懂得顾家。 楚风站在石碑前，看着石匠们凿下第一笔，火星子溅在地上，像撒了把碎星。张老板的账房先生还在对账，算盘声混着远处矿场的敲打声，在夜空里飘得老远。 他突然觉得，这灵猪坊里的新章程，比任何规矩都管用。不是因为写得多周全，而是因为每个字里都藏着大伙的盼头——是络腮胡想把猪养到三百斤的认真，是马老三熬粥时添的那把灵草，是张老板愿意把章程刻在石碑上的坦诚。 夜深了，胖修士打着哈欠往回走，路过加工坊时，闻见里面飘出腊肉的香味，是马老三下午腌的，说是用灵泉水泡过，再抹上盐和香料，挂在房梁上熏三天，能香到明年开春。 明天开张，胖修士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得让头一个客人尝尝咱的灵猪腊肉，保准他吃了还想吃。 月光透过灵猪坊的窗户，在地上洒下片银辉，照亮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育肥栏每日清扫三次小猪舍温度不低于二十度卖猪崽时先看健康证...条条框框里，藏着的都是踏踏实实的日子。 挺好，有章可循，有盼头可寻，这灵猪坊的明天，指定比锅里的腊肉还香，比墙上的章程还红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