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运号的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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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浪将最后一箱财宝搬运到甲板上，正准备离开，脚下的甲板却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不是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也不是海风的呼啸声，更像是有人用指甲抠挠木板的动静，从船舱下层断断续续传来，带着几分绝望的细碎。 “还有人活着” 他皱了皱眉，转身朝着声响来源走去。 圣约瑟夫号的船舱错综复杂，他沿着陡峭的楼梯往下走，越往深处，空气越潮湿，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声响最终停在一间被厚重铁锁锁住的仓库门前，锁上锈迹斑斑，却依旧牢固，显然是用来关押重要“物品”的地方。 刘浪抬手，掌心冒出一缕紫色火焰，轻轻一碰铁锁，高温瞬间将锁芯熔断，“哐当”一声，铁门应声而开。 仓库里一片漆黑，他随手凝聚出一团火焰照明，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几十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膝盖的小孩，还有几个面色憔悴的年轻男女，他们的脖子和脚踝上都戴着粗重的锁链，锁链一端固定在墙壁的铁环上，拖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刮痕。 这些人的眼神大多麻木得像蒙尘的玻璃，看到刘浪举着火焰进来，第一反应不是反抗，也不是求救，而是下意识地往后缩，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仿佛早已习惯了被折磨、被奴役的日子。 显然，他们是被天龙人约瑟夫圣抓来的奴隶，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仓库里待了多久。 “别怕，我不是来打你们的。” 刘浪收起火焰，声音放轻了些。 他走过去，弯腰解开最靠近门口的一个老人的锁链，锁链早已嵌进皮肉里，解开时，老人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不敢抬头看他。 直到所有锁链都被解开，奴隶们还是僵在原地，有的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有的茫然地看着牢房顶，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由，这个概念已经从他们的意识中被抹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里站了起来。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不算高，却脊背挺直，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胳膊上还留着几道未愈合的伤疤。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麻木，反而像藏着一簇跳动的火焰，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没有看刘浪，而是盯着牢房门外——那里能隐约看到几具烧焦的尸体。 那是从甲板上逃下来的狗腿子护卫，逃到这里后被彻底烧死，全身都被烧成焦炭，只有面容依稀可见。 少年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连呼吸都带着怒意。 刘浪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挑了挑眉，他没有问少年的来历，也没有问这些奴隶的来历。 他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跟我走，还是想自己离开” 少年这才转过头，目光落在刘浪身上，那眼神里的火焰仿佛更亮了些，带着几分急切和坚定：“大人，我叫鲍尔！我想跟你走！我要变强！” 十七八岁的声音，还带有些稚嫩，却字字铿锵， “我要向所有欺负平民的人复仇，向所有买卖奴隶的人复仇！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像我家人一样，被这些混蛋当成货物卖掉、杀死！” “鲍尔” 刘浪愣了一下，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没再多纠结，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严肃起来：“行，想跟我走就跟上。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可是要吃苦的。 每天不但要进行高强度的修行训练，还要随时面对海军的追捕，跟别的海贼干仗，随时可能丧命。” “我不怕！” 鲍尔立刻坚定的回答，眼中的火焰烧得更炽烈了， “比起看着家人被杀死、自己被当成奴隶折磨，这些苦算什么只要能变强，能复仇，就算死，我也愿意！” 刘浪看着少年眼中那股不认输的劲，心里突然一动。 船上的金银珠宝会花光，名刀和恶魔果实也只是外物，可眼前这个少年，身上藏着的那股韧性和决心，或许比所有财宝都更有价值。 他转身朝着仓库外走：“走吧，我的船在外面，再不走，说不定海军就来了。” 说完，他便迈步走上甲板，跳上了大运号。 可等了几秒，却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刘浪回去一看，只见鲍尔还站在仓库门口，没有跟上来。 他正疑惑，就见鲍尔转身走回仓库，从地上捡起一把之前cp0掉落的短刀。 仓库里的其他奴隶依旧呆站着，眼神空洞，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反应，仿佛早已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鲍尔走到一个白发老人面前，老人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是麻木地看着他。鲍尔握紧短刀，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地划过老人的脖颈。 没有痛苦的嘶吼，只有一声轻微的闷响，老人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空洞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解脱后的感谢，像熄灭前的烛火，短暂却清晰。 接着，是那个抱着膝盖的小孩，是那个面色憔悴的年轻女人…… 鲍尔握着刀，动作迅速而决绝，每一个被他“解脱”的奴隶，眼中都会在最后一刻闪过同样的光芒。 他的手没有抖，眼神却渐渐变了——从最初的炽热，慢慢归于平静，像烧过的炭火，表面冷却，内里却依旧藏着温度。 刘浪站在甲板上，没有阻止。 他明白鲍尔的意思——这些奴隶早已被折磨得失去了自我，就算获得自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活下去，与其让他们在未来的苦难中再次被奴役、被伤害，不如让他们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解脱。 当最后一个奴隶倒下，鲍尔才收起短刀，转身走出仓库。 他的衣服上沾了些血迹，却依旧脊背挺直，走到刘浪面前，轻轻说了句：“大人，我们走吧。” 他眼中的复仇火焰没有熄灭，只是藏得更深了，像埋在土里的火种，早晚有一天，会借着风势，燃成燎原大火，烧尽这世上所有的不公与罪恶。 刘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开启了火焰喷射。 大运号的船尾喷出一团深红色的火焰，缓缓驶离圣约瑟夫号，朝着夜色深处而去。 刘浪做过实验，紫色火焰的温度太高，只适合用于战斗，火焰喷射的话，深红色火焰是最佳的选择。 甲板上，鲍尔站在船舷边，望着渐渐远去的巨轮，眼神平静，却又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而就在大运号消失在海平面后不久，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达声。 一艘比圣约瑟夫号更庞大的军舰破浪而来，船帆上印着海军本部的海鸥标志，船头站着一个穿着海军中将制服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仙贝，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正是奉命前来的卡普。 他看着远处燃烧的圣约瑟夫号，眉头微微皱起：“看来，来晚了一步啊……不过没关系，那小子跑不远的。” 军舰的速度越来越快，朝着圣约瑟夫号的方向驶去，一场新的追逐，即将在东海的夜海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