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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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观，正一教。 范清源自从正月里举行罗天大醮，至今已过去了四个月。 当日仪式结束后，范清源一直心绪不宁，所以通知了自己的师弟来教中暂代自己，主持道中事务，而他准备静心打坐几日，以平复心境。 今日师弟刚到，自己便已感到心思平缓，心情安然。范清源感叹喊师弟回来果然有用。 范清源的师弟名叫赵清波，师兄弟二人已有些时日未见，闲聊时提起小时候，二人谈起也都喈吁时光蹉跎。 丹房青铜鹤炉吐出袅袅青烟，鎏金面具倒映着跳动的烛火。男子正是与喻万春有一面之缘的青木面具的男子。 男子摘下青木面具，露出左颊那道蜈蚣状的旧疤，可能这便是他为何戴面具的原因。 “师兄，不是我说你，举行这罗天大醮需要好几天，最是耗费心神，要我说，你就是累的。”赵清波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脖子，脖子发出啪啪的声响。 “无事，只是心境混乱而已。”范清源解释道。 “不如多招几个仆人，负责起居等琐碎杂事。”赵清波摇头晃脑，没了面具遮挡似乎像是卸下了防备，看起来有些不正经。 “我没你那么讲究排场，我看你那几个随从手脚利落，你从哪里找的” 汉阳王府的玄武卫。 “玄武卫”范清源皱起眉头，事情变得不简单了。 “汉阳王为何让玄武卫来保护你” “哼，还不是惦记咱们观的河洛图。”赵清波其实什么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自古民不与官斗，还不是因为斗不过 汉阳王说正一教该当为国运祈福。赵清波弹指震灭了一处正在跳跃的灯芯，青烟在空中凝成模糊的龙形。 对了，听闻师兄在醮坛卜得荧惑守心之相赵清波忽然提起了正月里的罗天大醮。 “荧惑守心”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占卜术语，指的是火星在心宿附近运行或停留的天象。在古代，它被认为是一个不祥之兆，预示着国君有难、天下大乱或重大灾难。 “休得胡说！”范清源有些严肃，“这你也信” “额，师兄，你可是掌教，你都不信”赵清波有些懵。 “我意思是卜得的这个卦象！”范清源有些羞赧。 “师兄还是喜欢大呼小叫，你什么时候也改改”赵清波目露无奈。 “兹事体大，不要乱说！”范清源好好警告了赵清波一番。 “话说当日，传言师兄所得的卦象可是真的”赵清波难得的严肃起来。 范清源并不回答，凉风骤起，灯光猛的晃了晃，他的心境再起波澜。 “这玄武卫来青阳观估计会有动作，你跟着我好好看看。”范清源一甩道袍，盘身坐下。 “师兄，整个道馆估计被人摸了不下一百遍了，这河洛图真的存在吗”赵清波问道。 “河洛图在不在不重要，只要没有定论，那就阻挡不了人心。”范清源闭目打坐，稳定心神。 赵清波见师兄静坐便不再打扰，靠在一旁也闭目养神起来。 子时的更漏声里，玄武卫首领蹲在游廊阴影中。他腕间金刚琢轻叩地砖，砖下传来空腔回响。 月光掠过他翻开的掌心，掌纹里用朱砂刺着微型《堪舆图》，骊山龙脉处赫然标着正一教三清殿的飞檐方位。 又有两位玄武卫在后面走出，他们手中并没有带武器，不过一身皂色衣服，在斑驳的月光里形成了完美的保护色。 三人走走停停，在地砖处，檐角处敲敲打打，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忽然玄武卫首领右手一抬，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喻万春下午吃的是道馆里的斋饭，走了一天的路饭量大增，又因为在山顶，夜间气温骤降，受凉，拉肚子了。 喻万春知道厕所的位置，所以没有喊孙小满，自己提着灯急匆匆的往厕所赶。 玄武卫首领一跃，带着三人去了另外一边。 范清源与赵清波摇了摇头，二人在暗处观察着玄武卫的一举一动。 玄武卫是汉阳王的人，不能阻拦，也不能任其寻找，二人只好躲在暗处看着，现在玄武卫挪了位置，二人也跟着离去了。 喻万春现在只能祈求厕所再近点，可事与愿违。 无奈，只得纵身一跃，躲到草丛里。随后发出了舒畅的声音。 正一教山门外的小树林里，三个穿着皂色衣服的人影正在灌木丛里翻找。领头的玄武卫抹了把汗，把手里的地图抖得哗哗响：这都找半夜了，连块刻字的石头都没见着！ 正一教不大，玄武卫看来已经把正一教整个摸了一遍。 “老大，王爷让我们来找的东西找不到怎么办”一人低声询问。 “无妨，用心做事即可。”玄武卫首领也不多说话，继续摸索。 至于这河洛图，事情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当年异族铁骑南下，正一教玄清真人连夜把镇教之宝河洛图埋在了某个地方。 而河洛图据说藏着当年正一教先祖得道成仙秘密，至于这河洛图，其实是河图与洛书。 河图洛书被认为是伏羲氏创造先天八卦的依据。传说伏羲氏通过观察河图洛书，悟出了天地万物的规律，从而画出了八卦，成为了先天八卦的来源。 此刻半山腰的茅房里，喻万春正捏着鼻子蹲坑。自从时间进入后半夜，他这肚子就没消停过。月光忽然照在墙角青砖上，一抹白光流转。 喻万春就当自己是眼花了，闭目养神。这拉肚子最是耗费体力，下肢麻木，屁股冰冷，春天的晚上，一股股冷风吹的喻万春脑袋疼。 白光很淡，要不是喻万春呆的近，几乎看不见，须臾，白光再次消失不见了。 喻万春不知其为何物，只当是蹲的久了，冒的金星。 就在白光出现的瞬间，四道神身影似有所感，纷纷冒出头来。 随着白光的凭空出现，范清源猛的睁开眼，在白光消失的瞬间也跟着消失了。 赵清波在范清源消失的瞬间将面具戴好，嘴里嘟囔道：“莫非是真的河洛图真的出现了” 说完也隐匿了身形，消失无踪。 喻万春将腹中藏货全部排空，找了几块砖土瓦块盖住，便回房了。 喻万春躺在床上，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这一早一晚，我还是得注意保暖啊。”喻万春转头看着熟睡的孙小满，心中暗自腹诽，“这小子睡倒是熟，我都起来三趟了，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