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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寂舟在虚空中航行半月，终于抵达荒古星域边缘。 这片星域与璇玑星海的繁华截然不同——星辰稀疏，大部分是死寂的岩石行星和破碎的小行星带。虚空中弥漫着灰蒙蒙的星尘，光线昏暗，仿佛被一层永恒的暮色笼罩。 “荒古星域是上古大战的遗留地之一，曾有多位大能在此交手，打得星河崩碎，法则紊乱。”曦调出资料，“此地空间极不稳定，常有空间裂缝和时空乱流，且残留着上古杀阵碎片，危险重重。” 风辞晚展开星图，“息壤之巢”的光点在星域深处闪烁，坐标位于一片标记为“禁地”的破碎星系中。 “主人，检测到前方有强烈的定义法则残留。”南宫月指着舷窗外，“那些扭曲的空间褶皱，像是被强行‘定义’过。” 风辞晚凝神看去，果然见到前方虚空中有大片不自然的银色纹路，如同伤口般烙印在空间上。那是定义神殿大规模行动的痕迹，至少是化神期强者全力出手才能留下。 “定义神殿比我们先到一步。”酒剑仙灌了口酒，眼中闪过忧色。 “无妨。”风辞晚感应着怀中的地母信物，信物正散发着温润光芒，指引着方向，“地母传承与定义法则天然相克，他们即便先到，也未必能轻易取得碎片。” 星寂舟小心避开那些银色纹路，深入星域。越往深处，环境越恶劣——不时有空间裂缝突然张开，吞噬途经的一切；破碎的星辰残骸中，偶尔会射出上古杀阵残留的剑气或神光，威力惊人。 飞行三日后，前方出现一片诡异的景象：数十颗破碎的星辰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环绕着一团巨大的土黄色云雾旋转。那云雾直径足有万里，内部隐约可见山川河流的虚影，散发着磅礴的生命气息。 “那就是息壤之巢。”风辞晚对照星图确认，“传说中，息壤是地母造物时所用的神土，一粒可化山岳，一捧可生万物。这团云雾应该是息壤本源所化，内部自成一方小世界。” 就在此时，地母信物突然剧烈震动，投射出一道虚影——正是息壤之巢内部的地图！地图显示，碎片位于云雾中心的一座祭坛上，而祭坛周围，赫然标注着三个银色光点！ “定义神殿的人已经进去了，而且……是三个化神期！”风辞晚眼神凝重。 “强闯还是智取”南宫月问。 风辞晚观察云雾结构，发现那土黄色云雾并非实体，而是无数细微的息壤颗粒组成，这些颗粒在按照某种玄奥规律流动，形成天然屏障。 “我有地母传承，或许能引动息壤共鸣，悄无声息进入。”他让星寂舟在远处隐匿，独自飞向云雾边缘。 靠近云雾，一股温和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风辞晚催动地母信物，土黄色光芒笼罩全身。那些息壤颗粒在触及光芒时，竟主动分开一条通道！ “果然可行。”风辞晚步入通道，南宫月和酒剑仙紧随其后。 云雾内部别有洞天——那是一片真实的大地，有山川河流、草木花鸟，甚至还有阳光洒落。只是这一切都笼罩在土黄色光晕中，显得有些虚幻。 “这应该是一处息壤衍生的秘境，介于虚实之间。”风辞晚感受着浓郁到极致的土系灵力，“难怪定义神殿的人要进来，此地对参悟大地法则有莫大好处。” 按照地图指引，三人朝秘境中心飞去。沿途看到不少奇景——回行走的山峦、流淌着金色液体的河流、扎根虚空的古树……这些都是息壤造化之力的体现。 飞行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山谷。谷中矗立着一座与地母泣血之所类似的祭坛，只是规模小了许多，仅有九尺高。 祭坛周围，三名银袍修士正在布阵。他们每人手持一面银色阵旗，阵旗插在祭坛三角，释放出银色光幕将祭坛笼罩。光幕与祭坛本身的土黄色光芒激烈对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定义神殿的‘定义使徒’！”曦警告，“每个使徒都有化神中期修为，且精擅合击阵法，三人联手可战化神后期！” 风辞晚三人隐匿在一块巨岩后，观察局势。祭坛中央的凹槽内，一块拳头大小的暗金色碎片正散发着光芒，与地母信物共鸣——正是第三块玄黄界碑碎片！ “他们在用定义阵法强行剥离碎片与祭坛的联系。”风辞晚看到银色光幕正一寸寸侵蚀土黄色光芒，照这速度，最多三个时辰就能得手。 “主人，硬拼没有胜算。”酒剑仙低声道，“三个化神中期，还有合击阵法……” 风辞晚沉思。确实，即便他得了地母传承，修为大增，但面对三个配合默契的化神中期使徒，胜算渺茫。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山谷另一侧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一道赤红剑光冲天而起，硬生生将定义阵法撕开一道缺口！三名使徒齐齐一震，阵法出现紊乱。 “什么人！”为首使徒怒喝。 烟尘中，三道身影疾射而出，落在祭坛另一侧。为首的是一名红衣女子，容颜绝美却冷若冰霜，手持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气息赫然也是化神中期！她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名修士，都是元婴巅峰。 风辞晚看到那红衣女子，瞳孔骤缩——他认得此人！正是当年在天道宗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赤凰仙子”凤清舞！此女是南明离火剑派的天骄，号称千年不遇的火系天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定义神殿，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凤清舞声音清冷，“息壤之巢乃我南明离火剑派世代守护之地，岂容你们染指！” “南明离火剑派”为首使徒冷笑，“一个没落的剑派，也敢阻挠神谕今日连你们一起‘定义’了！”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风辞晚心中念头急转。凤清舞的出现是意外，但或许是个机会——南明离火剑派守护息壤之巢，必然对此地了解甚深，而且与定义神殿是敌非友。 “主人，检测到凤清舞身上有微弱的地母气息。”曦突然道，“她可能也得了部分传承，或是祖上与地母有关。” 难怪她能一剑破开定义阵法！风辞晚恍然。南明离火剑派以火系剑道着称，但祖上或许与地母有渊源，所以世代守护此地。 此时，场中已动起手来。凤清舞剑光如火，每一剑都带着焚天煮海之威，硬生生拖住两名使徒。她身后的一老一少则联手对抗第三名使徒，虽处下风，却勉强支撑。 定义使徒的合击阵法被破，战力大减，但毕竟是三个化神中期，很快占据上风。凤清舞虽强，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被压制。 “不能再等了。”风辞晚做出决定，“出手相助，先击退定义神殿，再与凤清舞交涉。” 他示意南宫月和酒剑仙准备，自己则悄然绕到定义使徒侧翼。就在一名使徒全力攻向凤清舞时，凤辞晚突然暴起！ “地脉——镇封！” 无数土黄色锁链从地面涌出，缠向那名使徒！同时，混沌开天印当头砸下！ 那使徒猝不及防，被锁链缠住瞬息，虽然立刻挣断，但开天印已至头顶！他仓促抵挡，被震飞数十丈，嘴角溢血。 “什么人！”三名使徒齐齐看向风辞晚。 凤清舞也愣了一下，看到风辞晚的面容时，眼中闪过疑惑——她不认识易容后的“黄岩散人”，但对方施展的大地神通却让她感到熟悉。 “路见不平之人。”风辞晚声音沙哑，改变声线，“定义神殿横行霸道，我看不惯。” “找死！”三名使徒大怒，分出两人攻向风辞晚。 风辞晚怡然不惧，地母传承全力施展。在这息壤秘境中，他的大地神通威力倍增，竟与两名使徒打得有来有回！ 凤清舞压力大减，剑光再盛，将剩下那名使徒逼得节节败退。她抽空看了风辞晚一眼，传音道：“多谢道友相助！待击退此獠，必有重谢！” “先退敌再说！”风辞晚回应。 六人混战成一团，山谷中神通纵横，剑气四射。定义使徒越打越心惊——这突然冒出的土修实力强得离谱，而且神通处处克制他们的定义法则；凤清舞的离火剑道也极为难缠，火土相生，威力倍增。 激战一炷香后，定义使徒渐感不支。为首者心知今日难有收获，咬牙道：“撤！来日再算账！” 三人同时捏碎一枚银色符箓，化作三道银光冲破秘境屏障，消失不见。 凤清舞没有追击，收剑而立，看向风辞晚：“道友究竟何人为何相助我南明离火剑派” 风辞晚散去易容，恢复本来面貌：“凤仙子，多年不见。” 凤清舞瞳孔一缩：“风辞晚！怎么会是你！” 她身后的一老一少也露出震惊之色——风辞晚的名字，如今在修真界可不是无名之辈！ “此事说来话长。”风辞晚走向祭坛，“我先取回此物，再与仙子细说。” 他伸手探向祭坛凹槽，那块暗金色碎片自动飞入掌心。碎片入手温热，与之前两块产生共鸣，三块碎片在储物空间中隐隐有融合之势。 凤清舞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得了地母传承” 风辞晚点头：“机缘巧合。仙子世代守护息壤之巢，想必也与此有关。” 凤清舞沉默片刻，挥手让一老一少退到远处，然后布下隔音结界：“我南明离火剑派初代祖师‘离火剑尊’，曾是地母座下记名弟子。地母沉寂后，剑尊受命守护息壤之巢，等待传承者到来。这一守，就是十万年。” 她看向风辞晚手中的碎片：“祖师遗训：得地母信物、集玄黄碎片、承自然之道者，便是我派之主。你……符合所有条件。” 风辞晚怔住了。他没想到，南明离火剑派与地母竟有如此渊源！ “我派如今虽没落，但仍有三位化神老祖坐镇，弟子三千。”凤清舞单膝跪地，“凤清舞代南明离火剑派，拜见掌门！” 这一拜，彻底打乱了风辞晚的计划。 他看向手中的碎片，又看向跪地的凤清舞，心中涌起一种宿命感——地母的因果，正以他无法预料的方式，一一显现。 而定义神殿的威胁，依然如影随形。 前路，似乎更加复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