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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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苏宇的餐车准时出现在了s曲线塑形中心门口。 他刚把车停稳，旁边卖奶昔的老李就颠颠儿地跑了过来，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小苏，来啦。”老李把手机凑到苏宇面前，屏幕上是一个微信群。 “你看，我给你建了个群，昨天那些没买到的，还有今天中午白跑一趟的，都在里面了。 我吧群主转给你，到时候啥时候来，准备多少份，在群里说一声，大家就心里有数了。” 苏宇正从车里往下搬东西，闻言瞥了一眼屏幕。 他摇了摇头，把一个不锈钢大盆搬到操作台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太麻烦了。”苏宇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操作台，头也不抬，“我懒得弄这些。” 老李举着手机愣在原地，送上门的客户群，白给的宣传渠道，就一句“太麻烦”给拒了 “不是，小苏，这不麻烦啊，动动手指的事儿。”老李还想再劝劝， “你看，现在群里都二十多个人了，都是你的客人。” 苏宇把抹布洗干净，挂好，然后看着老李：“李叔，我就是来炸个鸡排，不想搞那么复杂。” 老李看着苏宇那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模样，最终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 “行吧，你这小子，真是……有个性。” 他回到自己的摊位前，在那个“魔鬼鸡排蹲点群”里发了条消息。 【老李爱奶昔：老板来了！刚出摊！】 【老李爱奶昔：全体成员 另外通知一下大家，老板嫌麻烦，不想当群主，以后还是我来代为通知。】 消息一发出去，群里瞬间炸了锅。 【爱健身的小仙女：哇！老板好酷！】 【今天瘦了没：哈哈哈，这才是高人风范啊！专心做产品，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可乐要加冰：这性格我喜欢！老板你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不上！】 王珂在教练休息室里看着手机，嘴角咧开了。 这个苏宇，还真有意思。 她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k教练：李叔辛苦了！一会儿我第一个光顾，顺便买您两杯奶昔！】 【爱健身的小仙女：对对对，李叔辛苦了！以后鸡排配奶昔，就认准您家了！】 【今天瘦了没：李叔就是咱们蹲点群的官方发言人！必须支持！】 老李看着群里一条条感谢和支持的消息，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没想到，苏宇的“嫌麻烦”，反而给他带来了意外的生意。 就在这时，s曲线塑形中心的大门猛地滑开。 王珂穿着一身运动装，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 在她身后，孙浩迈着两条西裤包裹的长腿，紧紧跟着，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老板！”王珂抢先一步站定，举起手机，直接调出付款码，“我先来的！五份！” 她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扫码，输入金额，点击支付。 “叮咚，微信收款二百元。” 孙浩停在王珂身边，他看了王珂一眼，没说话。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落在了苏宇身上。 苏宇从冷藏柜里取出一块腌制好的鸡排，那肉排巨大，表面裹着秘制香料，呈现出诱人的色泽。 孙浩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他没催促，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摊位前，看着苏宇的每一个动作。 苏宇的手很稳。 他将鸡排放在铺满地瓜淀粉的盘子里，用手掌轻轻按压，翻面，再按压。 他的力道很均匀，每一次按压都让淀粉薄薄地、严丝合缝地贴在肉排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提起鸡排，在空中轻轻抖动，多余的浮粉像细雪一样簌簌落下，只留下刚刚好的一层。 苏宇提起鸡排的一角，侧着身，将肉排缓缓滑入滚沸的油锅。 “滋啦——” 金黄的油锅瞬间翻腾起来，无数细密的气泡包裹着鸡排，发出悦耳的声响。 一股霸道浓郁的香气，像一颗炸弹，轰然爆开。 孙浩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油锅，看着那块鸡排在热油中慢慢舒展，定型。 苏宇的注意力全在油锅里。 他手持一双长筷，只是凭感觉，偶尔用筷子尖轻轻触碰一下鸡排的表面，感受着外壳变化的细微反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周围开始聚集起闻香而来的人群，议论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孙浩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苏宇那双从容不迫的手，和那口翻滚着黄金的油锅。 “好了。” 苏宇轻声说了一句，长筷一翻一挑。 那块鸡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被精准地捞出，挂在了沥油的网架上。 金黄，酥脆，分明的颗粒在灯光下闪着光。 多余的油脂顺着网格滴落，发出“滴答”的轻响。 孙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太完美了。 从下锅到出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充满了节奏感和韵律感。 苏宇拿起撒料瓶，手腕一抖，红色的调味粉末均匀地洒落在滚烫的鸡排上，瞬间激发了另一重辛香。 他将鸡排用餐叉插好，放进纸袋，递给王珂。 “你的，第一份。” 王珂接过那份鸡排，回头看了一眼孙浩。 她发现，孙浩的眼睛里，没有她预想中的那种焦急和渴望。 那是一种……极其专注的，甚至带着几分狂热的，类似于学者发现新大陆般的眼神。 苏宇没有停歇，继续制作王珂剩下的四份。 孙浩也一动不动，继续看。 他看着苏宇如何处理第二块，第三块…… 他发现，每一块鸡排，从裹粉的厚度，到下锅的角度，再到油炸的时间，几乎都一模一样。 这不是凭感觉，这是一种已经深入骨髓的肌肉记忆，是千锤百炼后的绝对精准。 当王珂心满意足地拎着五份鸡排，准备去旁边找个地方大快朵颐时。 孙浩推了推眼镜，向前走了一步。 “到我了。” “我要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