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生日，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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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彤看着陆远那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 屏幕上，一个叫小莉的朋友刚发了九宫格。 烛光晚餐，背景是城市夜景，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首饰盒，她手上戴着一条四叶草项链。 配文是：谢谢亲爱的，又是一个被宠爱的纪念日。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 “哇，法餐！项链是梵克雅宝的吧羡慕！” “你男朋友也太好了吧！” 蒋彤把手机屏幕按灭，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陆远。 “陆远，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生日，你带我去的山顶餐厅” 陆远愣了一下，点点头。 “记得啊，那家风景特别好。” “那家餐厅，人均八百。今年我生日，你就带我来排队，吃六十块钱的炸鸡” 陆远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他这个月工资还没发，给她买完那个包，手头已经很紧了 “彤彤，我……” “别说了。” 蒋彤打断他，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想再看他。 队伍在一点点往前挪。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像一只无形的手，不停地撩拨着每个人的嗅觉。 蒋彤努力地想忽略那股味道，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脸上发烫，悄悄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又过了十几分钟，队伍终于快排到了头。 “老板，来一套！” “老板，两套！” 蒋彤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那个餐车里的年轻人，看起来跟她们年纪差不多，长得还挺干净。 “还剩最后五套了啊！” 苏宇炸完一份鸡排，抬头对着队伍后面喊了一句。 队伍末尾瞬间传来一阵骚动和哀嚎。 陆远心里一紧，赶紧往前凑了凑。 还好，还好，他们前面只剩下三个人了。 “彤彤，马上就到我们了。” 他小声对蒋彤说。 蒋彤没理他，只是抱着胳膊，脚尖不耐烦地点着地。 终于，轮到了他们。 “要几套” 苏宇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一套。” 陆远飞快地扫了码，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苏宇转身，从盆里捞出一块腌好的鸡排，裹粉，下锅。 滋啦—— 金黄的油花翻滚，香味在最近的距离炸开。 蒋彤的眼皮跳了一下，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她看到那块鸡排在油锅里迅速膨胀，表面凝结出金黄的酥壳。 几分钟后，苏宇把鸡排捞出来，撒上红色的粉末，装进纸袋，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山楂饮。 “你的。” 陆远像捧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谢谢老板！” 他拉着还板着脸的蒋彤，挤出人群，找了个路边的花坛坐下。 “彤彤，你快尝尝，真的，不好吃我当场把它扔了！” 陆远把那个还冒着热气的纸袋递到蒋彤面前。 纸袋上，魔鬼热量四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我不吃。” 蒋彤把头扭到一边。 “就一口，就尝一小口！” 陆远几乎是在恳求。 “你生日，我不想你不开心。你尝一口，要是不喜欢，我们马上就走，我带你去吃日料，吃法餐，你说去哪就去哪！” 蒋彤看着陆远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心里一软。 她又闻到了那股霸道的香味。 算了，就当是给他个面子。 她老大不情愿地接过那个纸袋，撕开一个小口。 一股更猛烈的热气和肉香扑面而来。 她皱着眉，从里面拿出那块比她脸还大的鸡排。 “就一口啊。” 她对着鸡排的边角，轻轻地，试探性地咬了下去。 蒋彤的身体，僵住了。 她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酥脆的外壳破开，滚烫的肉汁带着无法形容的鲜香，瞬间在她的口腔里爆炸。 她感觉自己的味蕾像是被一颗炸弹给轰开了。 她忘了生气，忘了热量，也忘了朋友圈里那条四叶草项链。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吃。 她又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她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淑女形象。 滚烫的鸡排烫得她嘴唇发红，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 陆远在旁边都看傻了。 “彤彤，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蒋彤哪里听得进去。 吃得急了，有点噎，有点烫。 她看到旁边的山楂饮，一把抓过来，插上吸管就猛吸了一大口。 “嘶——” 那股凌厉的酸甜冰爽，像一道闪电劈开头脑的混沌。 嘴里的油腻感瞬间被清扫一空，只留下一种酣畅淋漓的舒爽。 她放下饮料，又抓起鸡排，继续奋战。 一口肉，一口饮品。 两种极致的味道在她的嘴里，上演着一场冰与火的交响曲。 一块巨大的鸡排，很快就见了底。 蒋彤意犹未尽地把纸袋里的碎渣全都倒进嘴里，然后举起杯子，把最后一口山楂饮吸得咕噜咕噜响。 “嗝——” 她舒服地打了个饱嗝，整个人都瘫在了花坛边上。 她看着手里的空纸袋和空杯子，又看了看旁边目瞪口呆的陆远，脸颊慢慢红了。 “看……看什么看” 她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软了下来。 陆远回过神来，看着她那被辣出一点红晕的嘴唇，和那副满足又有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吃吗” “还……还行吧。” 蒋彤嘴硬，但嘴角那怎么也压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拳捶在陆远胳膊上。 “陆远！你个大混蛋！” “啊怎么了” 陆远被打得莫名其妙。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早点带我来！” 陆远看着她这副样子，笑得更大声了。 他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擦掉她眼角因为激动而溢出的一点泪花。 “我的错，我的错。” “以后你想吃，我天天下班就过来给你排队，好不好” 蒋彤把头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她忽然觉得，什么法餐，什么名牌项链，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能陪着自己，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东西，像献宝一样捧到面前的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