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笔墨纸砚”关东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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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苏宇睡到了下午。 他醒来时，阳光斜着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头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没有酸痛，没有疲惫。 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肌肉是紧的，身体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体能强化液的效果，比他想的还要好。 他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水，他回到客厅，打开了那台老旧的电脑，登录了游戏。 整个下午，他都在游戏世界里厮杀，直到天黑，肚子叫了，才点了个外卖。 吃完外卖，他靠在沙发上，又点开了那个金色的厨师帽app。 【笔墨纸砚关东煮】 他看着那个菜谱，还是觉得有点魔幻。 “这玩意儿，真能吃”他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周一早上，苏宇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天光大亮。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午九点。 他没有急着起床，而是点开了那个app。 他盯着【笔墨纸砚关东煮】的菜谱，犹豫了片刻。 他把笔墨纸砚的食材数量都输入了“100”，这只是第一天的量，他打算先试试水。 【订单已确认，食材已包含一套特制九宫格关东煮锅具，预计送达时间：5分钟。】 苏宇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刷完牙，门铃正好响起。 这次送来的箱子没有之前那么巨大，但分量不轻。 苏宇把箱子拖进厨房，打开。 一股清新的，带着海洋气息的冷气扑面而来。 最上面是一包干海带，深绿色的，表面有一层白霜，看起来就很高级。 下面是木鱼花，粉红色的薄片，干燥酥脆。 再往下，是分门别类装好的各种食材。 用来做“笔”的鱼糜和虾滑，颜色粉嫩，透着光泽。 点缀用的飞鱼籽，装在小小的玻璃罐里，像一颗颗橙色的水晶。 做“墨”的墨鱼丸，一看就感觉q弹。 做“纸”的千层豆腐百叶，薄如蝉翼，层层分明。 做“砚”的黑豆腐干，方方正正，颜色乌黑油亮。 苏宇看着这些食材，他不得不承认，系统提供的东西，品质确实没话说。 他从橱柜里翻出最大的那口汤锅，接了半锅纯净水。 他按照菜谱的说明，把那片北海道日高昆布用湿布擦干净，放进冷水里。 开小火，慢慢加热。 他没有走开，就站在锅边，看着水温一点点升高，昆布在水里慢慢舒展开。 在水快要沸腾之前，他用筷子把昆布捞了出来。 然后，他把那包鹿儿岛的鲣鱼片，也就是木鱼花，一把撒进了锅里。 “哗啦——” 粉红的薄片在滚烫的水面上跳了几下，就沉了下去。 他关了火，让木鱼花在热水里闷着。 一股和炸鸡排完全不同的香气，慢慢地从锅里飘了出来。 那不是浓郁霸道的肉香，而是一种很清、很雅的鲜味，带着一点点烟熏的甜。 苏宇把汤过滤出来，倒进另一个锅里。 汤色清亮，像琥珀一样。 光是这锅汤，他就有种直接喝掉的冲动。 接下来，就是处理那些“笔墨纸砚”。 苏宇戴上手套，把鱼糜和虾滑倒进一个大盆里，顺着一个方向搅打上劲。 然后，他抓起一坨，用手从虎口挤出，塑形成毛笔的形状。 他小心翼翼地在“笔尖”的位置，沾上几颗晶莹的飞鱼籽。 一支“翰林鱼籽笔”就做好了。 他把做好的“笔”放进盘子里，继续做下一个。 做完两百支“笔”，他又开始做“墨”。 墨鱼丸和豆腐泥混合，搅匀，使用模具做成一个个墨条。 然后是“纸”，把蔬菜丝卷进豆腐百叶里，做成一个个小卷轴。 最麻烦的是“砚”，他需要用小刀，把那块黑豆腐干，雕刻成砚台的样子，中间还要挖出一个浅浅的凹槽。 苏宇全神贯注，手里的刻刀很稳。 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精细活，但身体好像有自己的记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 等他把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完，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偏西。 他看着摆满了整个厨房操作台的“笔墨纸砚”，长出了一口气。 这哪是做饭，这简直是在搞艺术创作。 下午四点，苏宇把餐车开到了市图书馆门口。 世界读书日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广场上搭了几个蓝色的帐篷，拉着横幅，摆着展板。 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大多是些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家长。 一个穿着志愿者马甲的女孩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场地规划图。 “你好，你是那个……关东煮的摊主吗”女孩看着苏宇的餐车。 苏宇点点头。 “你的位置在那边。”女孩指了指广场最角落的一个地方，一棵大榕树下面。 苏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位置，离活动中心区域最远，光线也不好，几乎没什么人会往那边走。 “不能换个地方吗”苏宇问。 “不好意思啊，好一点的位置都提前预订出去了，就剩下这个了。”女孩一脸的抱歉。 苏宇没再说什么，把餐车开了过去。 他停好车，支起摊位。 他把那口特制的九宫格铜锅放在灶上，把熬好的清澈高汤倒进去，然后把那些“笔墨纸砚”分门别类地放进格子里。 开小火，慢慢煮着。 他从车里拿出新买的手机支架，固定在操作台上，然后把手机夹了上去。 他下载了一个最热门的直播app“抖声”，用手机号注册了一个账号。 名字就叫“魔鬼厨师”。 他点了“开启直播”。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他自己和身后那口冒着热气的关东煮锅。 直播间的标题，他想了想，打了一行字：【在图书馆门口卖“笔墨纸砚”关东煮】。 他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 在线人数：0。 苏宇靠在餐车上，看着广场上稀稀拉拉的人群。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背着手溜达到他摊位前，好奇地往锅里瞅了一眼。 “小伙子，你这卖的啥啊奇形怪状的。” “关东煮。”苏宇回答。 “关东煮”大叔又瞅了瞅， “我吃过的关东煮，都是鱼丸、肉丸、海带结，你这……怎么还有毛笔和砚台啊” “艺术。”苏宇言简意赅。 大叔摇了摇头，一副“你们年轻人真会玩”的表情，背着手又溜达走了。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终于从0变成了1。 一条弹幕飘了出来。 【路人甲】：主播在干嘛行为艺术锅里煮的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苏宇看了一眼那条弹幕，没说话。 他拿起勺子，从锅里舀了一点汤，尝了尝味道。 鲜，甜，润。 各种食材的味道在汤里融合，又保持着各自的独立。 又一条弹幕飘过。 【路人乙】：这直播好无聊，主播怎么不说话 在线人数，又从1变成了0。 苏宇放下勺子，觉得这个三千万，可能比他想象的要难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