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长夜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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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队长满脸诚恳地向程炎火请教，程炎火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最安全稳妥的办法，还是围而不攻。山洞里没水没粮，牛贵撑不了几天，等他饿得没了力气，自然会束手就擒。但要是想快速捉拿他，多少得承受点风险，就看你更看重效率还是稳妥了。” “你先说说快速捉拿的办法！” 特警队长显然不想再拖延，语气里带着急不可耐 —— 程大炮的牺牲和队员的受伤，让他迫切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围捕。 程炎火点头道：“如果真想速战速决，我可以随你上山。你们只需派几人用手电筒在洞口正面锁定，保持火力威慑，牛贵忌惮强光和枪声，必然不敢贸然出来攻击。我则借夜色掩护，从一侧绕道爬到洞顶，趁他注意力被正面吸引，直接从洞口上方下去将他制服，牛贵必擒无疑。” 特警队长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这倒是个可行的计策，但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洞顶地形比洞口更凶险，我可以派身手最敏捷的特警队员绕到洞顶执行任务。” 程炎火轻轻摇头：“你的特警队员，身手有你厉害吗他们面对穷途末路、手握枪械的牛贵，胜算能有多少” “他们手里有枪！” 特警队长强调道，语气里带着对装备的自信。 程炎火不以为然：“这种近距离突袭的场面，有时候枪根本来不及开。牛贵本就是亡命之徒，又熟悉山洞环境，没有十足把握，最好别轻易尝试。” 特警队长盯着程炎火，追问：“这么说来，只要你去，就有十足把握” 程炎火笑了笑，眼神笃定：“那是自然。我不仅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更算定此行不会有危险。只要我能安全靠近，牛贵就肯定跑不了。” 特警队长却还是摇了摇头：“你对你的‘算术’就这么自信算了，还是稳妥一点为妙，不能拿人命赌。”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起身就往外走。看着他径直朝着山上去的背影，程炎火脸色一变，起身说道：“他此去，肯定是要让队员冒险执行洞顶突袭，我得去救他！” “别去啊炎火！太危险了！” 众人连忙劝阻，乡干部们纷纷说道，“牛贵已经是瓮中之鳖，多等两天也无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梅冬香更是紧紧拉住程炎火的手，眼眶泛红：“炎火，我知道你想帮忙，可我真的太担心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咱们刚结婚啊！” 程炎火反手握住梅冬香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却坚定：“冬香，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不去，特警队员贸然行动，大概率会有人牺牲 —— 程大炮已经走了，不能再有人出事了。放心等我回来，我一定把牛贵捉住。” 说完，他轻轻掰开梅冬香的手，拿起外套快步出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梅冬香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里默默祈祷着他能平安归来。而程炎火此刻已经加快脚步，朝着山林深处奔去。 夜色渐浓，山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梅冬香独自站在家门口，目光死死锁着后山的方向，任凭寒风掀起她的衣角，吹乱她的发丝，整个人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程炎火进山的背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虚空道长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她身边，语气平和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冬香，不必担心。炎火这孩子，心思缜密，身手不凡，更有分寸，他不会有事的。外面风大，你回屋里来，别冻着了。” 梅志发和夏莲也跟着走了出来，老两口脸上满是担忧，却还是强装镇定劝道：“冬香啊，道长说得对，炎火有本事，不会出事的。咱们在这儿站着也帮不上忙，不如回屋等着，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梅冬香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就在这儿等他，看着后山，心里还踏实点。” 她怎么能睡得着后山每一点动静，都牵扯着她的神经，生怕下一秒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不仅是梅家众人，村里不少村民也都自发聚集到了程炎火家附近，潘嵩、丁超、程丹等乡干部也站在人群中，大家都抬着头，望着后山的方向。夜色中，后山的峭壁上，几束手电光来回交错，那是特警队员们在坚守岗位，偶尔还会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每一声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众人的心上，让大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刚才那枪是怎么回事” 有村民忍不住低声问道，语气里满是紧张。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炎火兄弟遇到危险了” 另一位村民皱着眉回应，脸上满是担忧。 丁超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别瞎说，程炎火身手那么好，肯定没事。那枪声，说不定是特警队员在警告牛贵。” 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后山，心里也在暗暗祈祷。 程丹看着梅冬香单薄的身影，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冬香姐，别太担心了。炎火哥那么厉害，一定能平安回来，还能把牛贵顺利抓回来的。” 梅冬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她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可心里的担忧怎么也压不住。山风依旧呼啸，手电光依旧闪烁，枪声偶尔响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期盼着，期盼着程炎火能平安归来，期盼着这场牵动人心的围捕，能早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夜色越来越深，山风裹着寒意，像无形的鞭子抽在每个人身上。就在大家盯着后山的手电光，心都悬在半空时，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顺着风从村委会方向飘了过来 —— 那是程大炮的母亲，在灵堂前思念儿子，悲伤难抑，哭声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这哭声像一根细针，狠狠扎在所有人的心上。程大炮牺牲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那倒在峭壁下、后心染血的模样，让现场的气氛愈发沉重。本就因程炎火进山而焦虑不安的梅冬香，听到这哭声，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双腿一迈，就想朝着后山的方向冲去：“炎火还在山里，我要去找他！我不能让他有事！” “冬香姐，你别冲动！” 站在她身边的程丹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拉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让梅冬香挣脱不开，“山里那么危险，还有枪，你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让炎火哥分心！你冷静点！” 梅冬香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可我担心他啊！大炮都没了，我不能再失去炎火了！”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每一次挣扎都带着绝望的恐惧。 虚空道长见状，连忙上前，用拐杖轻轻挡住梅冬香的去路，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冬香，莫要糊涂！炎火去山里，本就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受伤，你若此刻冲进去，才是真的害了他。听话，回屋里去，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梅志发和夏莲也急忙上前，老两口一边一个，紧紧抓住梅冬香的手。夏莲抹着眼泪劝道：“闺女，妈知道你担心，可咱们不能添乱啊！炎火那么有本事，肯定能应付，咱们在屋里等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梅志发也跟着点头，用力将梅冬香往屋里拉：“走，回屋去，外面冷，别冻坏了身子，炎火回来该心疼了。” 梅冬香还想挣扎，可程丹拉着她的胳膊，父母攥着她的手，虚空道长挡在身前，几个人合力，硬是将她往屋里拖。她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望着后山的方向，哭声和程大炮母亲的呜咽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众人把梅冬香扶到屋里的炭火盆旁，程丹给她递上一杯热水，轻声安慰：“冬香姐，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再等等，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梅冬香捧着水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目光依旧望着窗外后山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着：炎火，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还在等你…… 屋外，程大炮母亲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后山的手电光依旧在夜色中闪烁，偶尔的枪声依旧让人心惊肉跳。所有人都在煎熬中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能让所有人松一口气的消息，等待着程炎火带着胜利归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