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给牺牲的烈士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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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牛贵带到程大炮灵前谢罪！”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村民都跟着附和起来：“对！去给大炮兄弟谢罪！他是为了抓这个恶人死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让他给大炮磕个头，不然别想把人带走！” 人群越聚越多，几个年长的村民直接挡在了警车前面，双手叉腰，态度坚决：“不去灵前谢罪，今天这警车就别想走！” 特警队长见状，连忙上前解释：“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好受，程大炮同志的牺牲我们也很痛心。但是按照规定，嫌疑人被捕后必须立即送往看守所羁押，不能擅自更改路线，更不能进行不符合程序的要求，还请大家理解。” “规定规定能换回大炮的命吗” 村长程富往前一步，红着眼睛说道，“牛贵害了多少人现在大炮为了抓他没了，让他去灵前磕个头怎么了这过分吗” “就是！我们不打他、不骂他，就让他给烈士磕个头，这都不行” 村民们情绪越来越激动，纷纷往前涌，警车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移动。 特警队员们连忙组成人墙，防止人群冲撞，场面一度陷入僵持。押在中间的牛贵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程炎火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 他理解村民们的心情，程大炮的牺牲让每个人都难以释怀，大家想让牛贵谢罪，不过是想给逝者一个交代，给活着的人一丝慰藉。可他也明白特警队长的难处，依规办事是执法者的底线，不能因情绪而破例。 就在这时，程大炮的老母亲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看着被押着的牛贵，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哭闹，只是轻声说道：“乡亲们，算了…… 大炮要是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大家为了他闹得不安宁。让警察同志把人带走吧，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老人的话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都不是滋味。程炎火走上前，扶住老人的胳膊，轻声说道：“大娘，您放心，牛贵犯下的罪，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大炮兄弟不会白白牺牲的。” 村民们沉默了片刻，慢慢往后退开，让出了一条通往警车的路。特警队长感激地看了看程炎火和村民们，对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指挥队员押着牛贵上了警车。 就在村民们沉默着让出道路，警车即将启动的瞬间，程炎火快步走到特警队长面前，语气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队长，你看看我们程家峁的村民，明明心里憋着失去亲人的痛，却能听劝不蛮干，这份觉悟有多高！就冲着他们这份体谅，你今天就破一次例 —— 让警车绕到村委会再走，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就只是让牛贵在程大炮灵前磕三个头谢罪，绝不多耽误一分钟，更不会让村民们为难你们。如果因为这件事被追责，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特警队长看着程炎火真诚的眼神，又扫了一眼周围静静站立的村民 —— 他们虽然脸上还带着悲愤，却没有再上前阻拦，只是用期盼的目光望着警车。想起刚才若不是程炎火及时赶到，自己的队员恐怕早已遭遇不测，此刻面对程炎火的请求，他心里的愧疚与感激交织在一起，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他沉默着犹豫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大手一挥，对着对讲机下令：“全体注意，调整路线，先前往村委会操场，再前往看守所！” 警笛声暂时停下，警车缓缓掉头，朝着村委会的方向驶去。村民们见状，纷纷跟在后面，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情。 很快，警车抵达村委会操场，程大炮的灵堂就设在操场中央的雨棚下。特警队员们先将受伤的队员送上另一辆备用车辆，送往医院，随后两名队员押着牛贵下了车，将他带到灵堂前。 “跪下！” 一名队员低喝一声，用力将牛贵的肩膀往下按。牛贵梗着脖子，死死盯着程大炮的黑白照片，就是不肯弯腰下跪。 程炎火走上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程大炮兄弟是为了抓你才牺牲的，让你磕三个头，算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他一把揪住牛贵的头发，猛地往地上摁去 ——“咚！” 牛贵的额头重重磕在灵前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程炎火又连续摁了两下，直到确认牛贵的额头磕出了红印，才松开手。 “这三个头，是替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磕的！” 程炎火冷冷地说道。 牛贵狼狈地趴在地上，头发凌乱，额头红肿，却依旧不肯抬头，只是死死咬着牙，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怨毒。 就在这时，特警队长突然下令：“全体队员，立正！对空鸣枪，向程大炮同志致哀！”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回荡在程家峁的上空。特警队员们整齐地列队站立，神情肃穆地望着灵堂，以此表达对牺牲村民的敬意。 程大炮的老母亲听到枪声，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村民们也纷纷低下头，对着灵堂深深鞠躬。 鸣枪致哀结束后，队员们再次将牛贵押起来，送上警车。这一次，牛贵没有再反抗，只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被押着钻进了车里。 警车重新启动，鸣着警笛缓缓驶离村委会。这一次，村民们没有再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警车远去，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中。 等警车彻底看不见了，村民们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大家围到程炎火身边，有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激动地说着感谢的话。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更是直接将程炎火高高举了起来，抛向空中，以此庆祝牛贵被擒，庆祝程大炮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交代。 程炎火被村民们举着，看着眼前一张张淳朴而喜悦的脸庞，听着耳边真挚的欢呼声，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 —— 这场跨越新年的围捕，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安心的句号。而程家峁的夜晚，也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