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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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打 120！” 程荣反应过来，急忙喊道。程华也回过神，手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检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 程富接到消息时，正在家里和王桂枝商量着给程立家送点钱，帮衬他们一把。听到程小伟盗窃失手杀人的消息，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这个孽障！” 程富气得浑身发抖，王桂枝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扶住他。 出了人命，谁也不敢包庇。警方很快就展开了调查，根据程荣、程华的证词和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快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程小伟。程小伟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仅仅过了三天，就被警方在邻镇的一个破庙里抓获，再次被押回了北山镇。 程立得知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他看着前来通知的警察，老泪纵横，捶胸顿足地哭道：“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孽障啊！害死了人，又要去坐牢，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程立的妻子也哭得撕心裂肺，好好的一个家，因为程小伟，彻底毁了。 消息传回程家峁，村民们都炸开了锅。“程小伟这孩子，真是无可救药了，刚出来就惹这么大的祸！”“老王多好的一个人，勤勤恳恳看仓库，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程富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满屋子都是烟雾。他知道，这件事闹大了，程小伟杀人偿命，怕是难逃重刑，而程立家，也彻底垮了。更让他头疼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声誉，会不会让他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一切，再次付诸东流。 他想起了程炎火的提醒，让他管住身边的人，可他还是没做到。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犹豫再三，程富拿起手机，拨通了程炎火的电话，声音疲惫而沙哑：“炎火，出事了……” 此时的北山镇，夜色依旧深沉，可程家的天，却再次塌了下来。程小伟的命运早已注定，而程立家的未来，程富公司的前途，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程家峁的安宁，终究还是没能维持太久，一场新的风暴，已然来临。 程炎火接到程富电话时，正在店里给客人排八字。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放下手里的万年历，沉默了良久，语气里满是无奈：“你的家事，我本不好多插手。该提醒的我早就提醒过，你就是耳根子软，识人不清。这些人刚从牢里出来，心性未定，你就敢委以重任，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是轻易能摆平的至少接下来这几年，你得白辛苦一场，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想过安稳日子，就得先管好你那两个兄弟。程荣、程华心胸狭窄，记仇又贪利，本就不堪大用，留在身边迟早是祸患。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但切记，别再感情用事。” 程富握着电话，心里五味杂陈，连忙说道：“炎火，我这就把他们开除，省得以后再惹麻烦！” “不可。” 程炎火叹口气，“你已经把他们招进公司，现在突然开除，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是卸磨杀驴，加深怨恨，反而于事无补。以后别给他们委以重任，把他们调离核心岗位，多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是了。” 挂了电话，程富沉思许久，最终采纳了程炎火的建议。而另一边，法院的判决也很快下来了 —— 程小伟盗窃公司财物、过失致人死亡，且系刑满释放后短期内再犯罪，罪加一等，最终被判无期徒刑。这个结果，让程立一家彻底陷入了绝望，也让程家的矛盾彻底爆发。 程富借着 “上级要求加强刑满释放人员管理” 的由头，将程荣、程华、程立、程志四人全部从公司管理层调离，直接安排到工地做苦力。 程荣、程华家里本就有积蓄，哪里肯做这种风吹日晒、满身尘土的苦活两人当即就变了脸，程华指着程富的鼻子骂道：“程富，你他妈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们跟着你，你能有今天现在倒好，卸磨杀驴，让我们去干苦力，你安的什么心” 程荣也冷笑道：“我们不伺候了！这破工作，谁爱干谁干！” 两人当天就收拾东西，愤然离开了程富的公司，临走时还放下狠话，说迟早要让程富付出代价。 程立、程志本就不是干活的料，以前跟着程富吃香的喝辣的，哪里受过这份罪在工地上干了没几天，就腰酸背痛、叫苦不迭。程立想起儿子被判无期，自己又被打发去干苦力，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拉着程志也回了家。 程富身边算是暂时干净了，可新的麻烦接踵而至。程立、程志回家后，没了收入来源，又想起当初跟着程富集资的钱，天天跑到程富的公司和家里催债，张口就要几十万。 “程富，当初我们跟着你集资，投了那么多钱，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 程立堵在程富办公室门口，唾沫横飞，“我儿子都被判无期了，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必须再给我一笔钱，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程志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我们的钱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你现在开公司、做房地产，有的是钱，给我们点怎么了” 程富被他们缠得焦头烂额，耐着性子解释：“当初公司破产，所有财产都被法院拍卖了，你们也按比例分到了钱。按法律规定，投资款我已经没有偿还义务了 —— 投资有风险，这个道理你们当初就该明白。再说，这些年我也没少帮衬你们家，你老婆看病的钱，种药材的钱，哪次不是我帮衬的” “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程立不依不饶，“你现在身家百万，给我们几十万怎么了你要是不给，我就天天来闹，让你没法做生意！” 接下来的日子，程立、程志真的说到做到，天天堵在程富的公司门口，要么大声嚷嚷，要么坐在地上耍赖，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客户也被吓跑了不少。有一次，程富要去工地视察，程立直接躺在了他的车前面，双手抱头，死活不肯起来：“你不给钱，就别想走！今天要么你轧死我，要么就把钱给我！” 程富看着躺在车前面的程立，又气又无奈，只能拿出几千块钱打发他。可这无疑是饮鸩止渴，过不了几天，两人又来催债，数额越来越大，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程富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看着再次堵在公司门口的程立、程志，脸色冰冷：“你们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已经仁至义尽，该帮的我都帮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们要是真的不服，就去法院起诉我，让法律来公平审判，看看我到底该不该再给你们钱！” 程立、程志心里清楚，当初的集资款早已按法律程序处理完毕，就算上诉到法院，他们也不可能拿到钱。所以他们死活不肯上诉，就是仗着程富顾念兄弟情分，想靠耍赖逼他就范。 可这次，程富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纵容他们。在又一次被程立、程志堵在工地门口，导致工程无法正常推进后，程富收集了两人多次无理取闹、扰乱公司正常经营的证据，一纸诉状，将程立、程志告上了法庭，要求他们停止骚扰，并赔偿公司的经济损失。 法院开庭那天，程家峁的不少村民都去了。看着法庭上针锋相对、形同陌路的兄弟，大家都唏嘘不已。程富坐在原告席上，脸色平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疲惫和失望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弥补的兄弟情分，最终会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 而程立、程志坐在被告席上，依旧满脸不服，嘴里还在嚷嚷着程富忘恩负义。可当法官拿出程富提供的证据，宣读相关法律条文时，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最终，法院判决程立、程志停止对程富及其公司的骚扰行为，并赔偿程富公司部分经济损失。走出法院，程立、程志看着程富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而程富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丝毫没有胜诉的喜悦 —— 这场官司，赢了法理，却输了亲情。 程炎火得知判决结果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兄弟反目，只是程家诸多矛盾的一个缩影。程荣、程华的怨恨，程立、程志的纠缠，都像一颗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引爆。而程富，想要真正过上安稳日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