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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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鸿蒙塔，兄弟二人的混沌游历更多了几分底气。 那青莲依旧不急不缓地前行，破开灰蒙蒙的迷障，但莲叶上两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鸿蒙是带着一种“巡视自家后花园”般的闲适，而盘古，则在自家大哥的“熏陶”下，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一扇名为“土匪”的大门。 以前，盘古遇到混沌生灵，要么无视，要么因着对方散发的不善气息，直接一拳了事，纯粹是本能驱散威胁。 现在不同了，他学会了新的评判标准。 “大哥！你看那边！那团黑影，飘来飘去的，看着挺肥，能烤吗” 盘古指着远处一团如同阴影般蠕动、散发着精神污染气息的混沌魔灵，语气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期待。 鸿蒙瞥了一眼，那玩意儿本质是混乱意念聚合体，虚不受补，烤了估计也硌牙。 他嘴角抽了抽，无奈道：“二弟，这个……估计没什么肉，味道可能也不太好。咱挑点实在的。” “哦。”盘古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但很快又锁定了一个新目标。 那是一条在混沌气流中蜿蜒游动的魔龙，身躯庞大，鳞甲狰狞，周身缠绕着毁灭性的黑色雷霆，所过之处，连混沌都被撕裂开细小的口子。 它显然也发现了青莲上的两人，龙目中凶光毕露，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混沌中声音无法传播，但那股暴虐的意念冲击足以让寻常大罗金仙神魂崩裂），张牙舞爪地便扑了过来，看气势，竟有混元大罗金仙初期的水准。 若是往常，盘古早就一拳头迎上去了。但这次，他没动，反而扭头看向鸿蒙，眼睛亮晶晶的：“大哥！这个！这个够大！肉肯定多！能烤吧” 鸿蒙看着那气势汹汹的魔龙，再看看自家二弟那纯粹期待的眼神，扶额失笑。 好嘛，这憨弟弟是真被他带歪了，看见凶兽第一反应不是打不打，而是好不好吃。 “能是能……”鸿蒙话还没说完，盘古已经兴奋地“嗷”一嗓子，生怕这“食材”跑了。 他也不动用开天斧的意念，直接一步踏出青莲范围，那万丈魔龙在他面前，竟也显得不那么庞大了。 盘古伸出那足以握住日月星辰的大手，简单直接，一把攥住了魔龙疾刺而来的独角！ “吼——！”魔龙惊怒交加，周身黑色雷霆疯狂爆发，想要将盘古炸开。 但那足以湮灭世界的雷霆落在盘古手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反而被他手掌一捏，雷霆哀鸣着溃散。 盘古另一只手跟上，抓住魔龙的尾巴，双臂叫力，喝一声：“过来吧你！” 那庞大的龙身被他像甩鞭子一样，在空中抡了半个圈，然后狠狠掼在混沌青莲前方的“空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那片区域的混沌之气都为之清空，魔龙被摔得七荤八素，骨断筋折，凶焰全无，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盘古拍拍手，像是刚拔了根碍事的杂草，转头对鸿蒙邀功：“大哥，搞定了！ 你看这肉质，紧实！”他还用力踩了踩龙身，发出沉闷的响声，以示其品质上乘。 鸿蒙看得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有些暖意。 他走上前，如法炮制，鸿蒙道火升起，剥离杂质，捕捉混沌精气为佐料，开始料理这条实力不俗的混沌魔龙。 龙肉被烤得金黄流油，香气比之前的魔牛魔羊更加霸道，还带着一丝雷霆炙烤后的独特焦香。 兄弟俩再次大快朵颐。龙肉入口，劲道十足，内蕴的混沌精华更是充沛，吃得盘古眉开眼笑，直呼过瘾。 自打这次之后，盘古算是彻底领悟了“游历”的精髓。他不再被动等待凶兽上门，而是开始主动“搜寻食材”。 他的神念何等强大，半步大道的修为稍微放开一丝感知，周围亿万里内但凡有点能量波动的混沌生灵几乎无所遁形。 “大哥！左边！有只长着翅膀的大猫！哦，好像是混沌魔虎……看着挺凶，烤了！” “右边！有条大虫子，花花绿绿的，啧，估计不好吃，算了。” “前面！有只鸟！火红火红的，尾巴挺长……是魔凤吧这个肯定香！” 混沌之中，但见青莲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如果混沌有鸡狗的话）。 但凡是体型够大、看起来肉质可能不错的混沌魔物，倒了血霉。 魔虎、魔凤、魔麒麟、魔玄龟……各种只在古老传说中提及的凶戾存在，纷纷遭遇了混沌有史以来最不讲道理的“食客”。 盘古负责“捕猎”，手段粗暴有效，往往是一把抓过，摔晕了事。 鸿蒙则负责“烹饪”，鸿蒙道火和混沌精气在他手中玩出了花，烤、炖（以能量模拟）、熏（用特殊混沌气息）……虽然调料有限，但凭借食材本身的顶级品质和鸿蒙的巧妙处理，每一次都让盘古吃得心满意足。 两人一个抓一个做，配合默契，简直就像……对，就像两个进了无人看守的野生食材库的土匪，所向披靡，横扫一片。 “哈哈！二弟，这边！这只魔象的象牙看起来能炼器，肉也不能浪费！”鸿蒙有时也来了兴致，指着远处一头如同山岳般巨大、獠牙狰狞的混沌魔象喊道。 “好嘞大哥！”盘古兴冲冲地就扑了上去。 那魔象感应到危机，长鼻一卷，搅动万里混沌，两根獠牙绽放破灭神光，狠狠刺向盘古。 盘古不闪不避，哈哈一笑，左右开弓，一手抓住一根獠牙，猛地一掰！ “咔嚓！”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那足以洞穿大千世界的魔象獠牙，被他生生掰断！ 然后他抡起那巨大的象鼻，将整头魔象如同摔口袋一样，砰砰砰地在地上砸了十几下，直到其彻底没了声息。 “大哥，给！”盘古将战利品拖回来，脸上是纯粹的快意和分享的喜悦。 鸿蒙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叹。 谁能想到，未来那悲壮开天、身化万物的盘古大神，在混沌时期，竟被自己带成了个快乐的“吃货土匪” 他看着盘古因为一顿美食就能开心半天，看着他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心中那份一定要保住他的念头，愈发坚定如铁。 这样的二弟，不该只成为滋养天地的养料，他值得活着，值得去亲眼看看，去亲身感受，他亲手开辟出的世界，该有多么精彩。 兄弟俩一路走，一路吃，混沌青莲仿佛成了他们的移动烧烤架和餐车。 所过之处，但闻香气四溢（意念层面的），但见凶兽辟易。 混沌魔龙魔凤等等，当真如同鸿蒙笑言的那般——“都到碗里来”！ 这混沌，因为他们二人的存在，竟也多了几分罕见的、闹腾的“烟火气”。 而盘古在那看似胡闹的“捕猎”和享用美食的过程中，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对各种混沌生灵特性的了解，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精微和深入。 这或许是鸿蒙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意外之喜。 青莲继续向前，载着这对与众不同的“混沌土匪”，驶向那未知的、注定的命运节点。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行囊里，装满了欢声笑语和彼此扶持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