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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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测试的是一个睡眼惺忪、抱着酒葫芦的老头，看来这学院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摆烂的气息，他面前摆着一个蒙尘的、像是用普通石头凿出来的测灵盘。 方三七把手放上去的瞬间，内心是有点紧张的。 她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万一这石头盘子是个什么上古神器，直接爆了或者显示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那乐子就大了。 果然，她的手刚接触到那冰凉的石盘，石盘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表面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开始有流光极其缓慢地蠕动，颜色变幻不定，似乎陷入了某种“选择困难症”。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老狻猊急促的传音在她脑中炸开： “不好！这破玩意儿品级不高，但感应到了你体质的本源！它分辨不出你的‘通明之体’和‘五行仙根’，正在卡壳！必须立刻引导它，模拟出一个最合理、最不惹眼的灵根！否则它要么死机，要么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方三七心中一惊：我就知道！这破烂学院怎么还有这么敏感的东西！师父，现在怎么办模拟成什么 “无属性绝对不行！那是比天仙根还稀有的怪胎，立马会成为焦点！单一属性……也不行，这破地方出一个单仙根也是大事！” 老狻猊经验老到，飞快地排除错误选项。 “五行仙根……对，就模拟成最废柴的‘五行伪灵根’！五行俱全，但每一样都微弱不堪，灵气亲和度低到令人发指！这是最完美的掩护！” 五行伪仙根就是传说中修仙界垫底的废物资质听起来……好丢脸！但好像确实最安全！ 方三七瞬间领会。 “快！集中精神，想象你的灵力被强行打散，分成五股微弱、杂乱、互相干扰的气流，属性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然后‘灌’进这石盘里！要显得很费力，很勉强！” 师徒二人配合默契，意念瞬间统一。 方三七脸上立刻配合地露出“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的费劲表情，小脸憋得微微发红。 同时，她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体内那丝微不可察的灵力，按照老狻猊的指导，将其分化、弱化、模拟出五种属性微弱且彼此冲突的假象，缓缓注入石盘。 那原本卡壳、流光乱窜的石盘，像是终于得到了明确的（虽然是假的）指令，纹路中的光芒稳定下来，艰难地、断断续续地亮起了五种颜色——金、绿、蓝、红、黄。但每一种光芒都黯淡得像风中残烛，闪烁不定，别说冲天了，连石盘表面都没能完全覆盖，看起来奄奄一息。 抱着酒葫芦的老头本来都快睡着了，被那最初微弱的“嗡”声惊醒，刚提起点兴趣，就看到这五道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光芒。 他揉了揉眼睛，凑近看了看，然后嗤笑一声，拿起笔在一个破本子上随意划拉了一下，嘟囔道： “五行伪仙根，资质……下下等。行了，小丫头，去那边登记名字吧，以后就在丁字班。”说完，又抱起他的酒葫芦，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么耗费心力的事情。 方三七暗暗松了口气，乖巧地收回手。 成功了！安全过关！虽然成了众所周知的“废柴”，但总算混进来了！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紫先生，和在她识海里得意哼唧的老狻猊。 而当“五行伪灵根，资质下下等”的消息，被一直暗中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学院师生们知道后，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可算是以各种姿态落了地。 山羊胡修士刚才被紫先生“教育”得七荤八素，此刻正被两个学生搀扶着，远远看着。听到这个结果，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红肿的脸上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释然的笑容。 “呵……呵呵……五行伪仙根下下等”他低声嘟囔，语气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原来如此……背景再大，自身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也……哼，总归是教不会的，届时仙尊也怪不到我等头上！” 他和其他几位闻讯赶来的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 教一个天才压力山大，教一个废柴……那教不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下不用担心因为教学不力而被那位煞星“物理说服”了。 至于学生们嘛，大部分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轻蔑。 “嘁！搞那么大阵仗，还以为来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仙根都快感应不到的废物！” “就是！白瞎了那么厉害的靠山，自身不争气，有什么用” “看来咱们丁字班‘垫底之王’的宝座，要易主咯！哈哈！” 这种情绪里，混杂着一种“你背景牛又怎样，自身垃圾照样被我们看不起”的扭曲快感，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在紫先生威压下丢失的尊严。 但也有少数几个学生，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和沮丧。 “唉……还以为来了个天才，能带咱们在下次学院大比里赢上一场，好歹多分点资源呢……” “完了，这下咱们紫竹海学院怕是真要关门大吉了。连那位大人都送不来一个像样的学生……” 他们是还对这个学院抱有一丝希望，渴望着能有强援改变现状的人，此刻希望破灭，神情更加灰败。 而在这两类之外，还有两个身影，眼神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彼此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 一个是之前被方三七看到的、那个两颗狗头吵架的其中一个（现在安静了），他咧了咧嘴，獠牙寒光闪闪：“嘿，这么差的仙根，在学院里可不多见……以后‘帮忙’干点杂活，想必仙尊大人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再动手吧”他刻意忽略了刚才被揍的惨状，试图在弱者身上找补。 另一个则是人群里一个瘦小、眼神阴鸷的男学生，他盯着方三七，舔了舔嘴唇：“仙尊的随身之物，想必都是宝贝……这小丫头片子，看起来就很好吓唬……” 他们都下意识地认为，紫先生那样的人物，不可能时时关注一个“废柴”的琐事，欺负一下，无伤大雅。 方三七将这一切或明或暗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依旧是那副懵懂、甚至因为“资质差”而显得有些怯生生的样子。 哦豁！鄙视链形成了也好，废物人设深入人心，正好方便我暗中观察，闷声发大财。至于那两个想搞校园霸凌的……呵呵，正好拿来给我立威，顺便试验一下甲二的“学生管理系统的惩戒模块”效果如何。 她乖巧地跟着一脸敷衍引路的师兄走向丁字班的区域，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风浪越大，鱼越贵。这潭死水，是时候该搅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