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怪护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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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三七有点懵，试着跟那黏人的小雪怪商量：“小家伙，你看，我们真的得走了。你能放我们离开吗” 小雪怪一听，非但不难过，反而开心地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使劲点头：“好呀好呀！你们快走吧！” 说完，它还乐呵呵地推了推他们刚建好的雪房子，一副“赶紧上路别耽搁”的架势。 三人面面相觑，这反应……是不是太干脆了点他们还没来得及迈步，周围的风雪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又一个更加庞大的白色身影！ 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七八个比小雪怪大了好几号的成年雪怪，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将他们堵在了中间！ 为首的那只体型最为魁梧，身高近乎是金幻子的两倍，它厚重的白色长毛在寒风中舞动，不怒自威。 它径直走到那还在傻乐的小雪怪面前，低下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一股强大的、带着愤怒和焦急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声的咆哮，猛地冲向小雪怪：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能跟外来者接触！不能跟他们走！被女皇大人知道了，我们全都得完蛋！我们是尊贵的女皇护卫族，守护冰原是我们的使命！你怎么能随便就想跟人跑啊！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雪洞！叭叭叭叭……” 这精神咆哮如同连环炮，砸得小雪怪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原本圆滚滚的身躯一点点塌陷，最后直接“啪唧”一声，瘫软在雪地里，变成了一张生无可恋的雪白毛饼。 方三七看着这熟悉的一幕，脑子里瞬间闪过前世某部电影里，某位喜剧之星疯狂输出“口水功”的名场面，差点没笑出声。 而旁边那些一同围过来的、体型稍小些的雪怪们，显然对大哥的“教诲”心有余悸，一个个缩着脖子，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方三七实在忍不住好奇，用意识悄悄问离她最近的一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雪怪：“那个……你们大哥骂人，一直……都这么有气势吗” “嗯！” 她这话一问出口，除了还在疯狂输出的大哥和已经变成饼的小弟，所有雪怪齐刷刷地转过头，无数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盯住了方三七！ “她说话了” “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她……她在跟我们说话！” 或浑厚、或清亮、或稚嫩的精神意念，如同炸开了锅，争先恐后地在方三七脑海里响起，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好奇。 “哦……好吵……” 方三七被这突如其来的“脑内刷屏”弄得有点头晕，下意识地捂了捂额头。 这一下，连那位正在教育弟弟的雪怪大哥也停下了“咆哮”，猛地转过头，那双充满威严的大眼睛里，同样写满了惊疑不定。 方三七被脑海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摆手，用意识传递出清晰的念头：“停！停！一个一个说！我能听到你们说话，这很奇怪吗” 她这话一出，所有雪怪（包括大哥）都愣住了，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最后还是雪怪大哥最先反应过来，它上前一步，巨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但眼神中的敌意和警惕被浓浓的好奇取代。 它小心翼翼地用一道沉稳的精神力探向方三七： “外来者……你，为何能与我族沟通自上古以来，从未有外来者能直接聆听我族心音！” 方三七眨了眨眼，总不能说自己是“通明之体”这种听起来就很招摇的体质吧她心思一转，露出一个尽可能无害的笑容，用意识回道：“可能……是我们比较有缘也可能是我天生就能明白一些生灵的想法。我看得出来，你们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小家伙跟我们走，担心它的安全，对吧” 她这话说得诚恳，又顺带夸了夸它们爱护幼崽，顿时让雪怪们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那个被骂成饼的小雪怪也悄悄支棱起一点耳朵，偷偷听着。 雪怪大哥的意念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哼，这小崽子，是我最小的弟弟，调皮捣蛋，不懂规矩。女皇陛下严禁我族与外来者接触，违者重罚。它若跟你们走了，闯下大祸，我们整个族群都要受牵连。” “女皇陛下”方三七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是这片冰原的统治者吗” “没错！” 另一只雪怪抢着回答，意念里带着崇敬，“女皇陛下是冰原的守护神，最强大、最美丽的存在！” 方三七心中一动，感觉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关键。她想了想，对雪怪大哥说：“我们无意冒犯女皇，也绝不会带走你的弟弟。我们来冰原，是为了寻找几样东西，救治我的师父，同时追查一个用魔气污染土地的黑袍人。” 她将黑袍人的特征和危害简单描述了一下。 雪怪大哥的意念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魔气黑袍……近来，冰原深处的‘寂灭寒渊’附近，确实出现过令人不安的污秽气息，与女皇陛下守护的纯净之力格格不入。难道……” 它巨大的头颅转向方三七，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你们……不是来掠夺和破坏的” “当然不是！”方三七传音保证！ 金幻子和白云舟也用自己的方式保证。金幻子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我们可是正经仙域来的，有编制的！专门负责清理这种魔道渣滓！” 雪怪大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它做出了决定： “外来者……不，拥有纯净之心的沟通者。看在你能理解我族，且目标并非破坏的份上，我可以不再阻拦你们，并告知你们前往‘寂灭寒渊’的正确路径。那里是女皇陛下力量笼罩的边缘，也是冰原最危险的地域之一，你们所求之物，或许就在那里。” 它顿了顿，威严的意念扫过所有族人，最后落在还瘫着的小雪怪身上：“但是，我的弟弟，绝不能跟你们去！这是底线！” 小雪怪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刚支棱起来的耳朵又耷拉了下去。 在看着方三七他们的前进的背影，小雪怪突然福灵心至，拖着自己大哥无声交流一番，明目张胆地跟了上来！ 他是来巡视的哟！ 有了雪怪一族，尤其是那位被“委以巡视重任”的小雪怪的带领，方三七三人的冰原之旅画风突变！ 之前是苦哈哈地在风雪里艰难跋涉，现在简直像是开启了冰原至尊vip观光模式！ 小雪怪对这片土地熟悉得就跟自家后院一样，总能找到最安全、最省力的路线，完美避开那些隐形的冰缝和要命的极地旋风。偶尔遇到一些不开眼的冰原妖兽，根本不需要方三七他们动手，随行的其他雪怪们一个眼神瞪过去，或者发出一阵低沉的、蕴含警告的无形吼声，那些妖兽就吓得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一路上，方三七也投桃报李，给这些单纯又强大的朋友们带来了无数新奇的体验。 她拿出各种仙界的小玩意儿，亮晶晶的宝石、会发出悦耳声音的风铃，都让雪怪们爱不释手。 她还小心地生起一小堆篝火，温暖的火焰让雪怪们既害怕又着迷。小雪怪更是好奇地伸出爪子想去摸，差点被燎掉一撮毛，吓得它“呜”地一声钻进大哥怀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精神层面一片欢乐的波动）。 方三七甚至还用意识，给它们“播放”了一些前世记忆中壮丽的山川河流、繁华都市的景象，以及一些有趣的动画片段。 雪怪们虽然不懂什么是“电影”，但那些会动的、色彩斑斓的画面，依旧让它们看得如痴如醉，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冰原之外世界的惊叹与向往。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终于，他们抵达了一片区域的边界。 前方的景象陡然一变，不再是连绵的雪丘，而是一片望不到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深渊。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和死寂，连风雪到了这里都诡异地平息了。这里就是——寂灭寒渊。 雪怪们在此停住了脚步。 雪怪大哥用凝重的意念传达：“沟通者，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寒渊是禁忌之地，蕴含着连女皇陛下都需谨慎对待的力量，我等护卫族不得踏入。” 分别的时刻到了。 小雪怪依依不舍地蹭着方三七，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方三七也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心里有些酸涩。 就在这时，小雪怪做了一件看似随意的小动作——它用它那冰凉柔软的爪子，飞快地将一颗米粒大小、晶莹剔透如同冰晶般的小珠子，悄悄别在了方三七的发间，和那朵小葵花头饰靠在了一起。 这颗小雪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就像是冰雪自然凝结的小装饰。小葵花似乎有所感应，叶片微微摇曳，与小雪怪进行了无声的交流，它们早就偷偷一起玩过。 雪怪大哥瞥了一眼，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的友情信物，并没有在意。 “保重。”雪怪大哥最后传递了一道意念，“愿冰原的纯净之力护佑你们。小心……寒渊里的东西。” 说完，它便带着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乖乖跟上队伍的小雪怪，以及其他雪怪们，转身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方三七摸了摸发间那颗冰凉的小雪晶，望着雪怪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