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狻猊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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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道湮灭灰光即将触及方三七的瞬间，一只仿佛从亘古便已存在的金色巨爪，后发先至，如同捏碎一只蚊虫般，精准而轻蔑地攥住了那道灰光！ “哼！早就等着你这只藏头露尾的老鼠！” 老狻猊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在火灵尔耳边炸响！ 他看似在远处清剿杂兵，实则绝大部分心神都锁定着这个气息最阴险、隐藏最深的家伙！ 金色巨爪猛然合拢！ 噗——！ 那缕足以湮灭星辰的灰光，如同脆弱的琉璃，被直接捏爆，消散于无形！ 紧接着，巨爪去势不减，穿透层层空间阻隔，无视了火灵尔仓促间布下的十几道血色护盾和怨魂屏障，如同探囊取物般，一把将隐匿在虚空夹缝中的火灵尔，生生攥了出来！ “呃啊——！” 火灵尔发出痛苦的嘶吼，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座大山同时挤压，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寸寸断裂！ 青铜面具瞬间粉碎，露出那张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毛脸。 “老……老狻猊……你不能杀我！我乃杀道……”他试图挣扎，试图用他那套歪理邪说为自己争取生机。 “杀道你也配谈道”老狻猊的金眸中满是厌恶与冰冷的杀意，“今日，老夫便让你这畜牲，好好看看你所谓的‘道’！” 话音未落，老狻猊攥住他的爪子上，骤然亮起了璀璨到极致、却又带着净化与审判意味的金色雷光！ 这不是普通的雷霆，而是蕴含着一丝 因果与业力的法则显化！ “啊——！！！！！” 雷光入体，火灵尔发出了远超之前痛苦的、仿佛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凄厉惨叫！ 他的眼睛、耳朵、口鼻中都在喷射出金色的电蛇！ 在这蕴含业力的雷光灼烧下，他眼前的景象变了—— 不再是冰冷的虚空，而是一片血色的炼狱！ 他看到了！看到了被他亲手捏碎心脏、眼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悲伤的 父亲！ 看到了被他用铁棍砸碎头颅、临死前还试图伸手抚摸他脸庞的母亲！ 看到了被他砍成数段、在他年幼时曾将他扛在肩头玩耍的兄长！ 看到了被他一把火烧成灰烬、曾经会甜甜喊他“小尔哥”的妹妹！ 看到了那些被他以“磨练杀心”为借口，无情屠戮的族中长辈、朋友、甚至只是路过被他看不顺眼的陌生修士！ 无数张面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他们临死前的惊恐、绝望、悲伤与不解，如同潮水般将他包围！ 他们伸出虚幻的手，不是要复仇，只是无声地、哀伤地看着他。 “不！滚开！你们都滚开！”火灵尔疯狂地挥舞着仅能动弹的手臂，试图驱散这些幻影， “假的！都是假的！是心魔！是这老东西的幻术！” 可那业火雷光灼烧的是他的灵魂，映照的是他无法磨灭的罪孽！ “我没有错！我要变强！修杀道，灭六欲，斩断一切羁绊！是你们太弱！是你们想要依靠我！那你们成为我变强的阶梯，就是天经地义！”他嘶吼着，重复着支撑他走到今天的扭曲信念，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内心的恐惧和…… 那一丝被他强行压下的、源自本能的悸动。 然而，他的脑子，他的记忆，却在业火中不受控制地回溯—— 他清晰地“看”到了，测出资质那天，全族人围着他，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纯粹的 骄傲与狂喜。 老人们摸着他的头，眼神欣慰；同辈的孩子们围着他，眼神崇拜；父母激动得热泪盈眶，那是一种 “我的孩子有出息了” 的与有荣焉，而非他后来偏执认定的“想要依靠”。 那一刻的温暖、喧嚣与祝福，与他此刻周围的死寂、冰冷与无数哀伤凝视的目光，形成了无比残酷的对比。 “不……不是这样的……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他眼神开始涣散，信念在事实与业火的双重灼烧下，出现了裂痕，但他依旧死死咬着那点执念，不肯承认，“我没错……杀道……至高……”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的崩溃在加速，灵魂在业火中如同蜡烛般融化。 老狻猊冷漠地看着他，巨爪猛然用力！ 嘭——！！！ 如同一颗被捏爆的烂番茄，火灵尔的身躯连同他那扭曲的灵魂，在那璀璨而正义的金色雷光中，彻底湮灭！ 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弑亲者，终受亲缘业火焚身之刑！ 悖逆人伦者，永世不得超生！ 虚空之中，仿佛回荡着无数冤魂得以安息的无声叹息，随即重归寂静。 老狻猊甩了甩爪子，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转身看向方三七和金幻子，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浑不在意：“好了，老鼠清理干净了。走吧，进星渊！” 方三七和金幻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师父那顶天立地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安全感。 金幻子抽风似地对着火灵尔消失的地方甩了几棍子！这么容易就死了，真是便宜这个败类了！ 其他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劫后余生，屁滚尿流地奔逃而去。 远空有些略带怀念的悠叹飘过…… 老家伙多少年不曾如此干净利落地动手啦…… 与此同时，那座古老的锈迹斑斑地青铜殿深处，一阵压抑的低沉哼声之后，几尊更久远的石化雕塑开始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