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深夜敲门,一张照片吓瘫百年古董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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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门铃声,划破了神樱町老街的深夜。 门铃响了一分钟,门里才有了动静。 木屐踩着地板,一步一步,拖得很长。 咔哒。 旧锁芯转动。 厚木门带着墨香和旧纸的味道,被拉开一条缝,只够一个人通过。 一张老脸从门后阴影里伸出来,是个东和国老头。 他的头发白了,也快掉光了,脸上都是斑和褶子。厚厚的眼镜片后面,藏着一双眼睛。 他穿着深色棉和服,背驼了,身上有股旧书街特有的陈旧气味。 藤原信,藤原敬二的孙子,藤原堂现在的主人。 他透过厚镜片,警惕地审视着门外的人。 一个龙夏年轻人,很陌生。 长得有些不真实。 他穿着一身剪裁贴身的西装,站得笔直。他面带温和的笑容,眼神却空洞冰冷。 藤原信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是谁”老人的嗓音沙哑,语气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本店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 说着,他就要甩上门。 “藤原先生,请留步。” 阿鬼开口了,用的是一口纯正的古都敬语,标准得让人吃惊。 就这一句,藤原信关门的手手停在半空,脸上满是惊愕。 这个年代,东和国本地的年轻人都没几个能说这么标准的古都口音,更别提一个龙夏人了。 这人不是游客。 阿鬼的笑容不变,标准得无可挑剔。 他微微弯腰,姿态谦卑地让人不舒服。 “藤原先生,深夜造访,万分抱歉,扰您清梦了。” “我是一位来自龙夏的古董收藏家,一直很仰慕东和国的古美术,特别是旧时代的器物。” 他的声音很好听,发音精准,话也说得亲切,但话语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冷意。 藤原信皱起了眉头,浑浊的老眼里戒备更深了。 他这辈子,见过太多古董商人、掮客和收藏家。对方一张嘴,他就知道对方想干嘛。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看不透。 对方的礼貌和微笑都太过完美,像个假人,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 “先生,不管你想买什么,都请白天再来,这是规矩。”藤原信的语气强硬起来,手搭上门边,准备用力关门。 阿鬼没理会他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变了,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藤原先生,我当然尊重您的规矩。” 他伸出双手,把一直捧着的桐木礼盒递过去。盒子用讲究的和纸包着。 “只不过,我今夜要寻的,不是一件商品,而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而这份见面礼……”阿鬼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我想,或许它本身,就来自于那段历史。” “它本就是您的家传之物,晚辈此行,只是想……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四个字,轻轻地,却把藤原信的心砸乱了。 老人死死盯着那个盒子,又看了看阿鬼那张标准的笑脸。他犹豫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年轻收藏家他活了一辈子,什么怪人都见过。 迟疑了半天,藤原信还是伸出那只干枯瘦削、布满老年斑的手,接过了礼盒。 盒子入手微沉,手感温润。他狐疑地解开和纸,露出了里面的桐木盒。盒子本身就是件不错的工艺品,老人的戒心放松了些。 他拨开铜扣,慢慢打开了盒盖。 他的眼睛看进了盒子里。 一瞬间,四周万籁俱寂。 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全没了,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是一件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虽然经过修复,但依旧透着岁月的斑驳感。 照片上有三个男人,都显得意气风发,野心勃勃。 他们并排站着,背后是模糊的旧建筑。右边那个穿着考究的西服,梳着油头,笑容张扬,手里拄着文明杖。 那是他的祖父,藤原敬二。 那张脸,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就是家里祠堂供奉着的模样。 在他祖父身边,是两个穿着龙夏长衫的男人,同样年轻,同样野心勃勃。一个眼神精明,一个眉宇张扬。 苏敬亭!范文海! 这两个名字,祖父在日记里用恶毒又亲密的词语,诅咒和描绘了无数次。这两个名字,和藤原家的崛起,捆绑着黑暗血腥的罪恶。 他以为,这些名字早就被埋进历史的尘埃里了。 这张合影……本该在七十多年前,就随着那段肮脏的历史一起被销毁了,怎么可能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藤原信喉咙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全身剧烈一抖,手一松,啪嗒一声,桐木盒掉在了石阶上。 那张承载着三代人罪孽的照片,从盒子里滑出来,翻了个面,躺在地上。 照片上三个男人的笑容,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异常鲜活,又透着一股诡异。 藤原信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门内的地板上。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嘴唇哆嗦,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完了。这个家族耗费了三代人,用尽手段想要掩盖的原罪,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门口寂静无声。 阿鬼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他就这么静静看着瘫在地上的老人,对方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不需要说话,这张照片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份致命的战书,一道残忍的宣判。 过了许久,藤原信剧烈起伏的胸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抬起头,用一双浑浊又恐惧的眼睛,重新望向门外那个神秘的龙夏年轻人。 他明白了。 对方不是收藏家,是来讨债的。 他是来向藤原家索命的。 老人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化为一片死灰。 他发着抖,挣扎地扶着门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他侧过身,让开了门口。 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带着认命般的苍凉。 “……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