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辉煌之下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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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省府一号招待所顶层的金顶国际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大水晶吊灯光芒耀眼。空气里混着雪茄、好酒和菜肴的香气，闻着就让人有些上头。 这是专门给秦川办的庆功晚宴。 能进这个宴会厅的，都是东海省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今晚，这些高官和厅长们都成了陪衬。 所有人围着的中心，只有秦川。 “秦书记！我老张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但今天，我是真服了！”通州市的一位负责人，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干部，此刻满脸通红的举着酒杯，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您在会上的话，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下就想明白了！我代表全市人民，敬您一杯！” 秦川笑着和他碰杯，喝完了杯里的酒，嘴上却给足了对方面子：“张书记言重了，我就是谈了点个人看法。通州是咱们省的老牌工业基地，底子厚，有很多地方需要我们年轻人学习。” 这话说的对方高兴的不行，周围一群官场老手听了，也暗自佩服。这话讲的很有水平，既抬高了前辈，又显得自己谦虚。 “秦书记，您太谦虚了！”一个大胖子男人用力挤上前来，满脸是笑，他是省里一个关键部门的负责人，“您报告里那个土地集约化反向激励指标，简直太妙了！我们部门连夜开会学习，决定马上成立专项小组，把您的经验在全省推广！” 敬酒的人一波接一波，说的好话一句比一句好听。 “秦书记，您就是我们东海省未来发展的方向啊！” “秦书记，我家那小子要是有您一半的出息，我做梦都能笑醒！” 秦川手里的酒杯就没空过，但他一直带着笑，眼神很清醒，一点醉意都没有，轻松应付着这一切。他这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让不少抱着看戏念头的官员暗自吃惊，感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很强的节奏感。原本挤在一起的人群，竟然自己让开了一条路。 宁州市的常务副市长柳月娥，端着一杯红酒，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一件紫色的鱼尾晚礼服，把她成熟的身材完全显了出来。裙子布料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随着她走动，高开衩的裙摆下，穿着黑丝的长腿时隐时现，吸引了周围不少男人的目光。 “秦书记，一个人在这应付这些大老爷们，多没意思呀。” 柳月娥走到秦川身边，站得很近，一股混着酒气的香水味将秦川笼罩。她的声音又软又甜，一双桃花眼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好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遍。 她身体微微一歪，像是没站稳，柔软的手臂顺势就要搭上秦川的胳膊，嘴里呼出的气带着香气：“我们可是邻居，您也不说多关照关照人家。” 但是，秦川却仿佛预判一般，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正好躲开了她的触碰。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客气又疏远的距离。 “多谢柳市长关心，”秦川的语气温和，脸上挂着挑不出错的笑容，“只是人多，出来透透气。” “哎呀，”柳月娥好像没听出他的疏远，反而又向前凑近了些，身体几乎贴到了秦川的手臂上。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川，呼出的气息带着点酒香：“秦书记，您下午的报告……真是讲到人家的心坎里去了。特别是那句‘我们的明天是星辰大海’，听得我这心呀，现在还‘砰砰’的乱跳呢。” 她说话的时候，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好像无意的划过秦川的胳膊，指尖的触感有些凉。 【人心之镜】悄然启动。 【姓名】：柳月娥 【职位】：宁州市高层、常务负责人 【当前第一欲望】：与我建立亲密联系，将我拉入她背后的利益阵营，为她丈夫的晋升和自己的前途铺路。 【隐藏欲望】：征服这个看似对任何女人都毫无兴趣的年轻男人，享受权力与情欲交织的快感。 果然是只老狐狸。秦川心里冷笑，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他举起酒杯，朝着柳月娥隔空晃了晃，语气还是那样平静：“柳市长对我们东海的未来有信心，这是好事。我以一个普通干部的名义，敬您一杯，感谢您对工作的热情。” 说完，秦川不等她反应，自己仰头喝完酒，对柳月娥客气的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向了另一群正朝他招手的人。 柳月娥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媚笑也凝固了。她盯着秦川的背影，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好你个秦川……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她低声自语，眼里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亮起了更强的光，“不过……越是这样，我越喜欢。姐姐等着你主动来找我的那天。” 晚宴进行到九点。秦川终于摆脱了最后一波敬酒的人，一个人来到宴会厅角落的露台上吹风。 微凉的夜风吹过脸，让他因为喝酒有点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一个穿着定制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是雷虎。 他今晚的公开身份是秦川的安保助理，从晚宴开始就一直跟在身边。他手里也端着一杯红酒，神情很冷。没人知道，他一进宴会厅，就在脑子里分析了现场环境，评估了所有出口、消防通道、通风管道这些可能存在威胁的地方。 “老板。”雷虎走到秦川身边，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像是在看风景。 “嗯。”秦川没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雷虎压低了声音，语气非常凝重：“情况不对劲。” 秦川端着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一凛。 “说。” 雷虎借着喝酒的动作作掩护，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非常简洁的话快速汇报。 “会场里混进了不该在的人，不止一个。我用便携设备扫描，锁定了至少三个可疑的热源点，都带着攻击意图。” “第一个，消防通道拐角那个新来的服务生。他的走路姿势，是西大陆战区特种部队才用的交替潜行步。左手虎口有老茧，是长期握重型武器留下的。他不是服务生。” “第二个，伪装成官方媒体的摄影师。他那台长焦设备镜头的反光不对，不是民用镀膜。而且刚才一个小时，他的镜头有九成时间都对着你，在你的头部和心脏位置来回切换。他这不是在构图，是在校准弹道。” “还有一个危险的，在头顶。”雷虎的语气更冷了，“中央空调最大的那根主回风管道里……刚才，我的微型震动探测器扫到了一个很弱的心跳信号，只出现一秒就消失了。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立刻就用特殊材料屏蔽了后续探测。但可以肯定，那里面，藏着一个活人，一个屏住呼吸的活人。” 雷虎放下酒杯，看着秦川的侧脸，用最沉重的语气说：“我们已经被至少三个专业的狙击小组，从三个方向，用非民用装备彻底锁定了。这里，已经布下了一个杀局。” 露台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晚风吹过的声音。 秦川不动声色，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消息。 他甚至还转过身，对一个刚走上露台的市长微笑着举起酒杯：“王市长，一个人躲这儿清净呢！来来来，咱们哥俩可是好久没见了，这个酒必须得再走一个！” “哎呀，秦书记，您太客气了！”王市长受宠若惊，连忙上前碰杯。 秦川一边笑容满面的和对方说话，脑子里已经在飞速运转。 【警报，检测到致命威胁，警报】 【全场环境数据化扫描完成……锁定三处高危杀意来源……来源方位已确认……】 【正在进行威胁源身份建模……威胁源判定：来自西大陆冲突地区的职业武装人员，具备极强的协同作战与刺杀能力。行动动机分析：物理清除。综合威胁等级：极度危险】 【正在进行生还率推演……模拟一千次……在常规应对模式下，宿主生还可能性：低于百分之零点一。】 随着脑海中冰冷的提示音，秦川的【人心之镜】被催动到了极限。 他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样，整个宴会厅和来往的宾客，都变成了一个由数据构成的灰色三维模型。 接着，三条红色的攻击指示线，穿透墙壁和人群，跨过几百米的距离，最终交汇在一起，死死钉在了他的心脏和眉心！ 三股冰冷的杀意，仿佛变成了实质的刀锋，顺着红线直刺过来！ 秦川目光一凝。 赵家……幽灵……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秦书记秦书记您在听我说话吗”身边的王市长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举着酒杯，突然有点出神的年轻人。 秦川瞬间回过神来。 眼中的数据消失，世界恢复了彩色。他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恰到好处的客气笑容。 “啊，抱歉抱歉，王市长。一想到明天就是全联邦直播的颁奖典礼，我这心里就有点不踏实，控制不住的走神，让您见笑了。”秦川自嘲的笑了笑，再次举杯把酒喝完，“我自罚一杯，您随意。” 在他仰头喝酒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 他想起了来省城之前，京城那位楚老在电话里，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要在那里埋葬你，你就要在那里，为他们准备好坟墓。” 秦川放下空酒杯，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将计就计，以身为饵。 这场为他精心准备的庆功宴，看来……正好可以变成一场同样盛大的葬礼。 猎杀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