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初闻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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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一坐下，一号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座的都是联邦的顶尖人物，个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但眼前这一幕，他们也是头一次见。 一个明显不够资格的年轻人，直接闯进了这场联邦最高级别的绝密会议。他没有吵闹，只是平静的坐下，用一种最合规矩的方式，打破了会议原有的规矩。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这个年轻人的态度。 几十道混杂着审视、好奇和不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有一点不自在，反而像个普通的迟到者，安稳的靠在椅背上，甚至有闲心拿起桌上没开封的矿泉水，不紧不慢的拧开喝了一口。 他这份从容，和不远处发言席上脸色发白、已经僵住的钱振宇司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会场安静了足有半分钟。 “咳。” 最终，主位旁一个白发老人身边的秘书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他站起身，对不知所措的钱振宇平淡地说：“钱司长，会议时间宝贵，请继续你的报告。” 这句话让钱振宇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是，王秘书说的是，我们继续，继续……” 他不敢再看秦川，僵硬地转过身，把目光重新投向身后的led大屏幕，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汇报。 但他的气势已经完全没了。刚才还意气风发，现在却变得结结巴巴，只能照着稿子念。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钱司长刚才还风光无限，现在却被那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彻底压垮了。 秦川懒得再看钱振宇的狼狈样。等会议重新开始，他才把注意力真正投向了这场会议本身。 他坐下后才发现，这场会议的级别比他想的还要高。 主席台上没有名牌，正中央只放着一个紫砂茶杯。 茶杯的主人，就是刚才那个一直闭目养神，却让全场气氛紧张的白发老人。 看清老人侧脸的瞬间，秦川顿时一惊。 他不会认错。 这位老人，正是他未来的岳父，苏晚晴身后最大的靠山，也是华夏联邦的顶层人物之一——楚振邦，楚老。 他竟然亲自主持这场会议！ 秦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再次扫视台下，才发现到场的人比他刚才在“权力脉络图”上看到的还要重要。 国防部的刘振华上将，科技部的宋远桥部长，教育部的张居正部长……一个个只在新闻和最高级别文件里出现的名字，此刻都变成了真人，坐在他眼前。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手握大权，能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像钱振宇这种级别的司长，在这种会议上连前排都坐不了，只能作为部门代表，坐在会场靠后的汇报席。 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会议 秦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无意中撞破了一个大秘密。 就在他飞快思索时，钱振宇带着一丝颤音的报告声传了过来。 刚开始还有些慌乱，现在他似乎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丢人的汇报，匆匆按下了翻页键。 随即，led大屏幕切换到了下一页。 内容很简单。 科技蓝的背景上，只有五个血红色的烫金大字。 当那五个字映入秦川眼帘时，他屏住了呼吸。 ——火种计划可行性报告！ 火种计划 project fire seed 这是什么 秦川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四个字很可能和当初在黄家账目里发现的，苏振东参与的那个秘密项目有关。 原来，自己苦苦追寻的线索，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 会议仍在继续，但汇报的内容已经变得非常专业。 “……根据最新的推演模型，在天网失控，全球七成以上人口被清除的极端情况下，我们需要在七十二小时内，保证至少十二个地下种子库的安全……” “……如果遭遇代号‘尘埃’的全球核打击，导致地表生态被完全摧毁，我们的‘方舟’生态循环系统，必须能支撑一万名核心‘种子’和三十万名‘备份人口’，在地下实现超过两百年的文明内循环……” “……在应对代号为‘潘多拉’的超级基因病毒时，我们储备的基因样本和疫苗，必须能在第一波打击后，快速迭代出有反制能力的次级疫苗……” 这些冰冷的末日名词和数据，从钱振宇口中念出，让秦川越听心越沉。 这哪里是什么经济振兴 这分明是一份文明毁灭的末日预案！ 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等钱振宇干巴巴地汇报一结束，主席台上一直闭目养神的楚振邦，终于睁开了眼。 他没看任何人，只是拿起桌上的紫砂茶杯，吹了吹热气，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调，缓缓开口。 “诸位，” 他的声音不大，有些沙哑，却清晰地传到会议室每个角落，让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刚才，我们听了发改委关于火种计划第一阶段准备工作的汇报。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也暴露了不少问题。” 楚老放下茶杯，目光从茶杯上抬起，扫视全场。 他的目光平静而锐利。 “我知道，在座很多人，特别是新加入的同志，对这个火种计划还有很多疑虑，甚至不理解。” “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们是不是杞人忧天在和平年代，浪费联邦宝贵的资源，去做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楚老说到这里，冷笑一声。 “那么今天，我就再跟同志们交个底。” 他站起身，走到主席台边缘，目光变得十分锐利。 “所谓的火种计划，核心宗旨只有一句话——” 他停顿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一字一顿地说： “——那就是，在未来某一天，当我们的国家、民族和文明，遭遇到足以威胁生存的极端灾难时！”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是能摧毁地表的核战争，是能格式化人类的超级瘟疫，甚至是……我们在座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来自更高维度的打击！” “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我们必须有一套可靠的机制，来确保我们文明的火种——也就是我们的核心科技、先进思想和精英人才——能够保存和延续下去！” “并最终，在这片焦土上，重建我们的文明和家园！” 这番话让秦川脑子嗡的一声。 他感到一阵窒息，心头巨震。 原来…… 这就是火种计划的真相！ 这已经超出了权谋和布局的范畴，这是站在人类文明存亡的高度上，进行的一场豪赌！ 秦川还没从这番话里回过神，台下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学者气十足，胸前佩戴着联邦科学院的院士徽章。 “楚老的话，我补充两句。” 那位院士走到台前，推了推眼镜，用更通俗的方式解释说： “如果说，上次工业革命我们造出航母和核弹，用来保卫民族生存。” “那么，在以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为核心的第四次工业革命里，我们发起的火种计划，本质上就是要为我们的文明，提前打造一艘足以抵御任何风浪的——诺亚方舟！” “而这艘‘方舟’想要，最重要的就是‘人’！” 院士扫视全场，最后不经意地在秦川脸上停了半秒。 “所以，火种计划的第一阶段，也是核心的一步，我们称之为‘播种’。任务就是在全联邦十几亿人里，用一种绝对保密可靠的方式，筛选、考核并储备一批在各领域顶尖、有潜力、并且足够忠诚的‘种子’人才。” “这些人，将构成我们火种计划的核心人才库。这个库独立于现有任何体系之外，不受任何利益集团影响，由联邦最高层直接单线领导和掌控。” “我们今天这场会议，讨论的就是如何建立这个人才库的筛选标准和后续运作机制。” 听到这里，秦川心头一震。 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 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会得到“人心之镜”这个外挂一样的系统！ 一个能看穿人心、欲望，辨别忠奸的系统…… 对于一个需要筛选出精英又忠诚的“种子”的计划来说…… 这他妈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筛选器啊！ 难道…… 我的出现，我的系统…… 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意外…… 而是这个庞大计划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