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完美的S级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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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高速旋转的骨锯，发出刮擦灵魂的蜂鸣。 每一丝振动，都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隔音玻璃，在陈夜的皮肤上战栗。 实验室里。 那个女孩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剧烈地痉挛、弹跳，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她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泪水和口水浸透，只能从喉咙最深处，挤压出被活活撕裂般的“呜呜”声。 汗水混着泪水，在她苍白到失却血色的脸上，冲刷出一条条绝望的沟壑。 她的右肩，不再是人类的肢体。 那是一个狰狞的、血肉模糊的窟窿。 粘稠、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台边缘“滴答”、“滴答”地落下， 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正在变暗的红。 “医生”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那张平日里斯文儒雅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于神圣的、病态的痴迷。 他双手捧着那截布满黑色鳞片的狰狞怪物手臂， 像是在捧着一件绝世的艺术品，小心翼翼地，对准女孩肩膀上那个鲜活的创口。 “快了……” “就快了……” 他沙哑地低语，声音里是即将功成的癫狂与颤抖。 “最完美的进化……神性的光辉……我将……我将亲手创造出，行走于地上的新神！” 黑暗中，陈夜的拳头一寸寸攥紧。 指骨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一股足以将灵魂冻成冰渣的寒意，从他的脊椎最深处轰然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他的视线，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利刃，从那惨绝人寰的手术台上移开，扫过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隐蔽的摄像头，红点闪烁，正忠实地记录下这地狱般的一幕。 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实验流程图。 上面密密麻麻地贴着几十张幸存者的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一个名字旁边，都用触目惊心的红笔，标注着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字样。 “失败品07号，基因排斥，全身组织液化，已销毁。” “失败品11号，素材排异过激，心脏衰竭，已焚化。” “失败品19号，精神域崩溃，自我了断，样本保留。” 就在这时。 实验室内，那个完全沉浸在自己伟大创造里的“医生”，动作猛然一顿。 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镜片后阴冷、狭长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钢化玻璃， 穿透了无尽的黑暗，直直地射向陈夜所在的角落！ 千钧一发！ 陈夜心中杀意沸腾，但身体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以他为中心，周身一米范围内的空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抹去。 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因极致愤怒而绷紧的肌肉，他身上散发出的所有杀气…… 所有的一切，都在【绝对静幕】的领域中，归于虚无。 “医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他死死盯着那片黑暗，足足看了三秒。 最终，他只当是自己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后产生的错觉， 重新低下头，继续专注于他那亵渎神明的“杰作”。 陈夜没有被怒火吞噬理智。 此刻冲进去，最多，只是杀死这个疯子。 但他要的，是诛心！ 他需要一个证据。 一个能让唐火舞那头暴烈母狮彻底疯狂，将怒火倾泻于此的证据。 一个能让这栋大楼里所有被蒙在鼓里的幸存者， 亲眼看清他们所崇拜的“救世主”，究竟是何等恶魔的证据！ 他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心念微动。 一粒微不可查的沙砾，凭空出现在他的指尖。 屈指，轻弹。 那粒沙，化作一道无声的流光，划破黑暗， 精准地撞在了实验室角落的配电箱上一个不起眼的接线口。 滋啦！ 一道微弱的电弧爆开。 实验室内所有的无影灯，猛地闪烁了一下 ，整个空间瞬间陷入黑暗，又在半秒后恢复了光明。 “他妈的！”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打断了“医生”的神圣仪式， 他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了过去。 陈夜抓住这宝贵的瞬间，如同一缕不存在的影子，退回了那部秘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那地狱般的景象重新隔绝。 他胸腔中那股足以焚天的杀意，没有丝毫消散。 反而被压缩、凝结，变成了一块足以冻结时空的万载玄冰。 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的最后一刻。 他通过门缝，看到了实验室里的最后一幕。 “医生”似乎放弃了检查电路，他走到墙边一面隐藏的触控屏前，熟练地操作了几下。 屏幕亮起，调出的，是医院外部的实时监控。 画面上，一道矫健火辣的红色身影，正持枪在院落里巡逻。 正是唐火舞。 “医生”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一种艺术家看到完美缪斯时的痴迷与贪婪。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舔过自己干涩的嘴唇。 镜片后的双眼，爆发出比刚才进行手术时，更加狂热百倍的光芒。 “真是……太完美了……” 他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金属门，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与渴望，幽幽传来。 “s级的火焰基因……这股生命力……如此旺盛，如此爆裂……” “如果……如果能得到她……” “我的‘新神’，就将真正地……” “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