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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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找公人问明东溪村方向，带众人埋伏在东门外一里的树林之中。 过了一个时辰，就听土路上马蹄声疾。 “贼人自投罗网，还不动手！” 众公人不敢耽搁，拽起提前布置的“绊马索”，冲出林子，喝令来人下马。 宋江大惊，欲拨马而走，谁料后路也被堵住。 没奈何，只能下马，装作若无其事道：“小可是郓城县县衙押司，并非歹人，诸位都做公人打扮，想是上面衙门的官人么” 江枫见他又黑又矮，心下大定，喝骂道：“你这黑厮，分明就是宋江！ 一大早往东溪村跑，断然是去通风报信的！ 现在束手就擒，日后还可开脱，未必就死。 若敢抵抗，就地格杀勿论！” 一众公人，生怕功劳飞了，一拥而上，把宋江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可怜宋江，一身本领，都长在心眼上，论武艺，那是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 当即被捆了个四马攒蹄，狼狈不堪。 众公人有的是手段，三两下，就折腾得宋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刚才从何观察处套话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江枫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我带着宋江这厮，并两个公人，先回县衙。 其余人等，且在此间休息。 凡有可疑之人经过，先绑了再说。” 眼看何清料事如神，包括两个虞侯在内，无不心服。 现在江枫就是让他们吃屎，他们也没话说。 两个公人骑马，分别带着何清与宋江，返回县衙。 经过茶坊门口，恰见何涛在探头观望。 江枫跳下马，一把扯过何涛，指着五花大绑的宋江道：“我的好大哥，你莫非是在等他” 何涛脸色大变：“宋押司怎的……” 他也是老办案人员了，一瞬间就明白了来龙去脉，背后冷汗直流。 若是因为宋江通风报信，走脱了晁盖等人，那他何涛就算彻底完了！ 何涛几步上前，劈头盖脸的给了宋江几个大耳刮子。 正要喝骂，却被江枫拽住，提醒道：“县衙门口，人多眼杂，先干正事儿要紧。 早日把人犯抓捕归案，后面再有疏失，也都和你我无关！” 二人让公人看押宋江，径自入衙见了知县时文彬。 时文彬拆看了府尹文书，心中暗叫苦也！ 这么一桩大案，怎么就被自己给摊上了 江枫上前一步，又把宋江通风报信，差点放跑晁盖一干正犯的事情，一一说明。 时文彬听说，抓捕宋江的时候，梁中书府上虞侯也在现场，脸色大变，半点替宋江开脱的心思都没了。 “好个贼头！如此奸顽，且把宋江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江枫道：“事有轻重缓急，早一日拿到人犯，相公早一日解脱。 宋江已然拿住，还怕他逃到天上去日后再审不迟。” 时文彬道：“上差见的是！” 江枫一个无官无职的社会闲散人员，就因为府尹的指派，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县令口中的上差，也是相当讽刺了。 也可见，蔡太师给下面这些官员的压力之大，时文彬此时明显已乱了方寸。 时文彬道：“捉拿这伙贼人，须得多少公人方够” 江枫道：“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事关十万贯的大案，不容轻忽，还请大人尽发县衙土兵。 不过，出了宋江这档子事，难保衙门里，就没有其他人动小心思。 常言道，官清如水，吏滑如油。 知县相公自然是好的，可那晁保正是个地头蛇，与县衙中人有所勾结，也不得不防。” 时文彬闻言有些不悦，但也知江枫所言都是实情。 便问道：“依上差之言，当如何办，方才稳妥” 江枫道：“请大人给县衙的都头下个死命令，一切行动，皆听何观察与在下指挥。 走了犯人，自然都是济州府的责任，与郓城县无关。 若是因为县衙之人不听指挥，出了纰漏，那府尹自当禀明太师，何观察也断然不肯背这口黑锅。” 时文彬听他说的决绝，只得一一照准，专门把两个都头朱仝、雷横叫来，当面嘱咐清楚。 知县、县尉齐到尉司，点起马步弓手，并士兵二百余人，连二都头一起，都交于何家兄弟指挥。 一众人浩浩荡荡，出得东门，飞奔东溪村。 林子里汇合了府衙的公人，更显人多势众。 到得东溪村里，已是正午时分。 江枫下令，分兵三路。 一路由何涛带队，去往村外唯一路口埋伏，提前挖好陷坑，扯上绊马索，专抓漏网之鱼。 第二路，由府里公人假扮赌客和买鱼的，径自去石碣村捉拿三阮兄弟。 阮家兄弟有家小拖累，只要预先谋划，他们一个也走不脱。 第三路，江枫让朱仝、雷横各领五十人，其中大多都是弓手。 一个堵前门，一个堵后门。 他把二人叫到一旁，开门见山道：“我也知你们与晁保正私交甚好。 不过，这回他们做下通天大案，谁也救他不得。 我也不管你二人用什么办法，反正几个人犯，不许走脱一个。 前门走脱，那就找朱都头麻烦，后门走脱，就都是雷都头的干系。 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做事情，务必三思而后行！ 真有什么不得已处，其他人犯，尽量留下活口，晁保正可以生死不论！” 江枫这是怕二人铤而走险，专门又给他们暗示了一下。 你们和晁保正，说到底，也就是表面兄弟，酒肉朋友。 犯不着为他把全家人都搭进去！ 真要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晁盖手中，可以便宜行事，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机会江枫已经给过了，如果这两个都头，还是按原剧本，私放晁盖等人。 江枫埋伏在村外的那队精锐人马，也不是吃素的！ 两个都头，唯唯诺诺，连称不敢。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心中也都有了决定。 真流氓，假仗义，世上哪儿有什么兄弟情深！ 只是背叛的代价还不够！ 晁盖庄上，只有十来个心腹壮丁，外加公孙胜和吴用、刘唐三人。 面对全副武装的正规军层层包围，济得甚事 江枫命马队绕着庄子巡视，并让土兵四下放火，断了贼人翻墙的念想，逼着一众贼人出来拼命。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火焰滔天，也没个藏身之处。 晁盖等人，想要找官兵火拼。 可江枫早就安排妥当，只让官兵隔着老远射箭。 火势越烧越大，晁盖等人无法，顶着箭矢，分两路往庄外冲杀。 可惜，江枫准备充分，入云龙公孙胜被乱箭射死，其余三人，都是受伤后被生擒活捉。 江枫且不忙解压几人回县里，先让人灭火，然后把两个虞侯请出来，当场指认犯人无误，逼着晁盖等人，签字画押完毕。 之后，又让精干公人，当场逼供，从庄丁口里，问出了财宝下落。 江枫对两位虞侯道：“钱财过手，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二位，事关生辰纲，这看守财物的事情，还得请二位亲力亲为才是。 虽说辛苦，但日后到了梁中书面前，你们也能多分润些功劳。” 两位虞侯大喜，都夸江枫办事妥当，日后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