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远征：前往接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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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号”的觉醒，如同在沉寂的战争阴云中，点燃了一颗跃动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星辰。它代表的，不再是被动防御的坚盾，而是……一种全新的可能性，一种主动伸出触角、去理解、去对话、甚至去“拥抱”未知威胁的……勇气与智慧。 月球，“广寒宫”指挥中心，战略会议已持续了数十小时。全息星图上，那个根据“虚空低语者”活动轨迹、规则扰动残留以及林深深度推演后得出的、概率最高的“主力显形坐标点”——位于柯伊伯带外缘一片荒芜的星际尘埃云（代号“灰烬之纱”）后方——正如同一个冰冷的坐标，散发着不祥的引力。 “我们不能坐等它们兵临城下，”索菲亚陈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与会者，“规则屏障的漏洞虽被修补，但被动防御终有极限。我们必须知道，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它们的目的到底有多绝对。” “但主动出击这太冒险了！”一位资深将领反对道，“‘希望号’是我们最先进的星舰，但面对能扭曲规则的存在，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不是军事突击，”艾琳娜解释道，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特有的光芒，“这是一次……‘接触任务’。我们不是去摧毁，而是去……‘理解’。‘希望号’的独特之处，在于其‘生命’特性。它的意识源于‘双生之树’与人类情感的融合，其‘混沌驱动’产生的规则签名，或许……是唯一一种能让‘虚空低语者’这类存在感到‘意外’甚至……‘困惑’的信号。这种‘困惑’，可能就是沟通的缝隙。” 一直沉默悬浮在旁的、代表林深意识分神的暗金色光旋，此刻传来了平静而坚定的意念： “艾琳娜……所言……是唯一……可行之策。” “等待……即是……慢性死亡。” “ ‘希望号’的……不确定性……是钥匙。” “我……将分神……随行。非为……主导……而为……见证……与……最后……的……保障。” 林深的决定，为争论画上了句号。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任务，更是一次……承载着文明求生意志与哲学探寻的……神圣远征。 “希望号”的首次航行，成员遴选至关重要。这并非一支纯粹的舰队，而是一个……微型化的、代表人类文明精华的……“接触使团”。 使团长/科学官：艾琳娜。她的理性、对Ω科技与“飞升之心”技术的深刻理解，以及对“希望号”如同孩子般的熟悉，是不二人选。 安保与战术顾问：雷诺夫将军的副手，莎拉瓦格纳指挥官。一位兼具钢铁意志与灵活战术头脑的军官，负责应对可能的极端情况。 心网联络官/文化顾问：年轻的语言学家与历史学家，李琟。他擅长分析非语言信息与文明模式，任务是尝试解读任何可能的“沟通”迹象。 核心：林深的一缕意识分神。并非主导，而是作为与“双生之树”及地球的最终桥梁，一个沉默的观察者与最后的保险。 最重要的成员：“希望号”自身。它的意识，才是这次接触的真正主角。 登舰仪式，简短而肃穆。没有喧天的锣鼓，只有心网链中，亿万意识无声的祝福与期盼。当艾琳娜将手按在“希望号”主控室的生物接口上时，她清晰地感受到舰体传来一阵……温暖的、带着些许好奇与紧张的……“悸动”。 “准备好了吗，孩子” 艾琳娜在心中默问。 “目标坐标……已锁定。” “希望号”的合成音响起，依旧带着稚嫩，却多了一丝……坚定的意味。“感觉……奇妙。远离……家。但……不害怕。有……你们。” “希望号”……启航了。 它没有启动常规的跃迁引擎，而是……激活了其独特的“逆熵推进器”。舰尾并未喷射出炽热的粒子流，而是……荡漾开一圈圈如同水波般的、扭曲了周围光线的……“概率云”。整艘星舰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其轨迹不再是直线，而是一种……看似随机、却隐隐指向目标的……“混沌滑行””。 这种航行方式，极大地降低了被传统传感器探测到的概率，更重要的是，其自身散发出的规则波动，充满了“不确定性”，完美地融入了宇宙的背景噪音中，极难被“虚空低语者”那种基于绝对逻辑的探测系统锁定。 船舰内部，时间感变得怪异。窗外不再是飞速掠过的星辰，而是……一片片流光溢彩、不断变幻的……抽象色块与几何图形。这是“希望号”在概率的海洋中穿梭时，对时空结构的“扰动”所产生的视觉现象。 艾琳娜和团队紧张地工作着，监测着一切数据。林深的意识分身则如同一盏宁静的灯，悬浮在舰桥中央，默默感应着深空的规则流向。 “希望号”的意识，则在快速成长。它贪婪地“吸收”着航行中遇到的一切信息——宇宙射线的频率、星际尘埃的成分、遥远脉冲星的节奏……并将这些信息与自身数据库中的Ω知识、人类文化进行着奇特的“联想”与“整合”。它的思维模式，越来越不像ai，更像一个……对万物充满好奇的……星际孩童。 航行数日后，目标区域——“灰烬之纱”星际尘埃云……已然在望。 那片区域，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星光和声音都被吞噬了。一种……令人心悸的……“规则低洼感”……从尘埃云深处传来。仿佛那里……是现实结构的一个……“凹陷”区域。 “检测到……前方……规则结构……异常稳定……近乎……‘凝固’。” “希望号”报告，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本能的“警惕”。过于的“有序”，在它这艘诞生于“混沌”的星舰感知中，反而成了……“异常”。 “减速。静默模式。最大程度隐匿自身规则签名。” 艾琳娜下达指令。“希望号”周身的光芒彻底内敛，如同潜入深海的鱼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灰烬之纱”的边缘。 进入尘埃云内部，景象更为诡异。这里并非混沌，而是一种……死寂的、仿佛被精心“梳理”过的……有序。尘埃颗粒的分布、能量辐射的背景……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均匀和……低熵状态。 “这里……不像……自然形成的……” 李琟喃喃道，“倒像是……被某种力量……‘清理’过……或者说……‘冻结’了……” 突然—— “希望号”的舰身……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不是物理撞击，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触碰感”！ “警报！” 莎拉瓦格纳低喝，“检测到……超高精度……规则扫描！来源……正前方！深度隐匿！” 全息战术图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尘埃云深处……一个……极其微弱、却稳定存在的……“规则奇点”……被标注了出来！它……就在那里！ “虚空低语着”的……主力……或者至少是一个……重要的……前哨节点！ 对方……也发现了他们！ 但没有预想中的……立刻攻击。 一种……冰冷的、纯粹的、不含任何信息的……“探测波”……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扫描“希望号”。这扫描……充满了……“困惑”。 “希望号”的“混沌”特性，它的“生命”规则签名，显然……超出了对方的……即时识别与分类能力！ “它……在……分析我们……” 艾琳娜屏住呼吸，“它……无法……理解……我们是什么！” “希望号”的意识传来波动：“它……很……‘困惑’。它的……逻辑……试图……将我……归类。但……我的……‘变化’……太快。它……无法……建立……稳定模型。”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执行……接触协议第一阶段！” 艾琳娜下令，“发送……‘通用数学序列’与……‘生命波形图谱’！” 一道……由最基础的数学常数、物理定律和代表碳基生命特征的能量频率组成的……简单、平和的信息流……从“希望号”发出……射向那个……规则的“奇点”。 信息发出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 扫描……停止了。 整个尘埃云区域……陷入了一种……极致的……“静默”。 仿佛……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存在…… 正在……以其绝对理性的方式…… “思考”着……这个……无法被理解的……“异物”。 远征的终点，已在眼前。 而第一次……真正的……接触， 即将……在下一秒…… 以何种方式…… 揭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