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星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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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号”在死寂的星际荒漠中航行，如同幽灵船穿梭于亘古的墓场。数月来，除了虚空，还是虚空。船员们已逐渐习惯了窗外那幅永恒的、静止的、令人心智麻木的漆黑画卷，日常被严谨的科研、舰务维护以及与日俱增的心理压力所填满。对“虚空低语者”残骸的研究陷入了深水区，那些冰冷的规则密码似乎永无尽头，而“永恒摇篮”的坐标，依旧遥不可及。 就在这种近乎窒息的常态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源于最基础物理规律的“异常”，打破了死寂，也将一个震撼寰宇的恐怖真相，掷入了远征军面前。 航行第127标准日，常规深空扫描时段。 “异常报告。” 舰载ai“基石”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在安静的舰桥激起涟漪。“导航传感器检测到持续性的微引力扰动源。方位：航线左侧，偏离约0.3光年。扰动模式……非自然。不符合已知天体物理模型。” 非自然。这个词让值班的莎拉瓦格纳指挥官瞬间警醒。在这片理论上空无一物的星际空间，任何“非自然”信号，都意味着……要么是极端罕见的天文现象，要么……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或躲避的……“他者”。 “调整航向，谨慎靠近。启动最高级别被动传感阵列，全频谱静默扫描。” 莎拉下令，同时唤醒了艾琳娜和李琟。 数小时后，当“希望号”悄无声息地滑入目标区域时，呈现在主屏幕上的景象，让所有聚集在舰桥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里……没有恒星，没有行星，甚至没有显着的小行星带。只有……一片……广阔到令人心悸的……宇宙尘埃云。但……这片尘埃云……的形状……极其诡异——它……并非自然扩散的团块，而是……呈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结构精细的……螺旋状残骸！仿佛……一颗……堪比太阳系大小的……恒星系……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力量……瞬间……碾碎……后……留下的……骨骼化石！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片螺旋残骸的……中心区域……悬浮着……一个……物体。 一个……巨大到……超越常识的……人造物。 “希望号”如同靠近巨鲸尸体的渺小鱼类，谨慎地切入尘埃云外围。越是接近，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就越是刺骨。 尺度带来的窒息感： 那个中心物体……是一座……“纪念碑”或者说……一座……“神殿”的……残骸它的尺寸……堪比一颗矮行星！结构……依稀可辨……是某种……极度复杂的、融合了生物形态与几何美学的……建筑群遗迹。高塔倾颓，穹顶破碎，廊桥断裂……一切……都凝固在……毁灭发生的那一瞬间。建筑材料……并非已知的任何金属或岩石……而是一种……呈现出……玉石般温润光泽……却又……死寂到极点的……特殊晶体。 能量荒漠： 扫描显示……这片空间……是绝对的……“能量真空”。不仅仅是缺乏光热辐射……就连宇宙背景微波辐射……在这里……都被……压制到了……近乎绝对零度的水平！一种……无形的、强大的……“秩序力场”……笼罩着整个区域……将一切……混乱、运动、乃至……最基本的热力学活动……都……彻底……“冻结”了！ 毁灭的印记： 遗迹表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创伤”。不是爆炸的焦痕……不是撞击的凹坑……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抹除”痕迹。巨大的结构……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擦掉了一部分……边缘光滑得……令人不适……断面处……残留着……一种……与“虚空低语者”攻击后……相似的……“规则抹除”的……残留波动！ 时间的诅咒： 李琟团队进行的……物质年代测定……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这片遗迹……至少……已经存在了……六百万地球年！而它的毁灭时间……与它的“死亡”时间……几乎……完全一致！意味着……它在被摧毁的那一刻……其内部的一切物理、化学过程……就……彻底……停止了！这是一种……将“死亡”……永恒定格了的……状态！ 艾琳娜……颤抖着……调出了……存储在Ω记忆库中的……关于“飞升之心”早期“净化”行动的……模糊记载。她……进行……数据比对。 “……匹配度……高达……92.7%……” 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能量抽取模式……规则结构抹除方式……以及……这种……将‘混乱’彻底‘静滞’的……最终状态……与Ω记录中……‘飞升之心’……对‘低效冗余文明’的……‘标准化处理’流程……高度一致！” 结论……如同冰锥……刺穿了每个人的心脏： 他们发现的……不是自然遗迹。 而是一座……文明坟场。 一个……在人类文明……甚至……Ω文明……崛起之前……数百万年…… 就被……“飞升之心”……以……某种……“净化”…… 彻底……“格式化”了的…… ……古老智慧种族的…… ……墓碑！ “希望号”内部……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通过心网链……感受着……外部传感器传回的……那片……死寂世界的……每一个细节。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沉的…… ……悲恸…… 与…… ……物伤其类的…… ……极致……寒意！ 文明的尺度： 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飞升之心”的……恐怖……并非……针对……人类……或Ω……的……特例！它是一个……横跨……数百万年……甚至……更久……的……宇宙级……“清道夫”！人类……在它面前……并非……第一个……受害者……很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毁灭的本质： 这种毁灭……超越了……战争……超越了……仇恨。它……是……一种……冰冷的……“程序”。就像……园丁……剪除……多余的枝杈……就像……电脑……清理……磁盘的碎片。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绝对的……效率……与……对“秩序”的……极端追求！ 时间的绝望： 六百万年！这个古老文明……可能……曾经……辉煌到……无法想象……但……在“飞升之心”面前……它们……留下的……只有……这片……被“静滞”的……尘埃……和……这座……无声的……墓碑！人类文明……的……历史……在它面前……短暂得……如同……朝露！ 李琟……这位……一向理性的历史学家……此刻……跪坐在……全息影像前……泪流满面。他……不是在为……这个陌生的文明……哭泣……他……是在为……所有……试图……在黑暗中……点燃火把的……智慧之光……哭泣……为……人类……可能……即将面临的……同样的……命运……哭泣！ 莎拉瓦格纳……紧握着……指挥席的扶手……指节发白。她……看到的……是……军事上的……终极绝望！一个……能够……进行……跨百万年尺度……“文明收割”的……敌人……其……科技、资源、耐心……是……人类……无法……企及……甚至……无法……理解的！ 艾琳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座……“异星纪念碑”……是……危机……也是……宝藏！ “采集样本！” 她……嘶哑地……下令，“重点是……那些……规则抹除的……残留波动……以及……遗迹材料的……成分分析！我们……必须知道……它们……是如何……被毁灭的！这……可能……是……我们……理解……‘飞升之心’……攻击模式……并……找到……防御方法的……唯一……实物教材！” “希望号”……如同……在墓穴中……采集……尸骸的……考古学家……小心翼翼地……伸出……机械臂…… 试图……从……这……六百万年的……死亡中…… 挖掘出…… 一线…… ……渺茫的…… ……生机。 星海之中…… 这座……无名的……纪念碑…… 用它……永恒的……死寂…… 向……后来者…… 发出了…… 最严厉的……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