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城头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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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齐后。 诸位，苏知府的声音低沉有力，辽军主力号称十万精锐，即将兵临城下。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将领问道：大人，我军现有多少人马 苏知府缓缓起身，手指轻叩桌面：精锐两万，杂兵三万。我已下令加紧募兵，争取再募五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附近州府中，只有沧澜州能派两万援军，但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到。 欧阳煦心头一沉。两万精锐对十万精锐，如果只是坚守的话...这应该没问题吧，就只怕有意外。 不过...苏知府突然话锋一转，从案几上拿起一叠小册子，我们并非没有胜算。他示意亲兵将册子分发下去，这是欧阳千夫长缴获的辽军刀法《狼刀十三式》，以及我亲自编写的破解之法。 欧阳煦接过册子，翻开一看。除了原有的刀法招式外，每一式旁边都用朱笔详细标注了破解之法，甚至还有应对多人刀阵的策略。他不由暗自佩服——能在短短几天内研究出如此详尽的破解之法，苏知府不愧是地境高手。 今日召集诸位，主要就是为了此事。苏知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回去后立刻组织士兵演练，务必在辽军到来前熟悉这套刀法的破解之道。 会议结束后，欧阳煦立刻回到自己的军营。王石四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头儿，怎么样 欧阳煦将册子递给他们：召集十个百夫长过来。 不一会儿，十位百夫长齐聚帐中。除了熟悉的王石、王铁、张猛、赵风外，还有六张陌生面孔。欧阳煦仔细打量着他们——这六人都是凡境小成，气息沉稳，一看就是老兵。 诸位，欧阳煦将册子放在桌上，这是辽军的刀法秘籍和破解之法。每人抄录一份，回去后立刻组织士兵演练。 王石四人接过册子时，欧阳煦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气息比五天前强了不少，估计很快就能突破到凡境中期了。 王石，欧阳煦吩咐道，你来主管日常训练事务。有紧急军情再报我。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煦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在营帐中修炼。《弱水三千》心法运转到极致，真气如江河般在经脉中奔流不息。每当他感到疲惫时，就喝一口猴儿酒补充真气，然后继续修炼。 --- 第三天清晨，欧阳煦终于走出营帐，去校场检阅自己的千人大队。 校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两百名弓箭手列队射靶，两百名长枪兵演练突刺，剩下六百人分成三队，练习刀盾配合。欧阳煦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这些士兵中武道入门的只占一半，凡境小成一个都没有，完全是杂兵水准。 集合！欧阳煦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列队。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电般扫过每一张面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反正都是杂兵，练不练都一样 台下有人低下头，显然被说中了心思。 但我要告诉你们，欧阳煦的声音陡然提高，战场上没有杂兵和精锐之分，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他拔出归墟剑，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辽军的刀不会因为你是杂兵就手下留情。你们现在多流一滴汗，战场上就能少流一滴血！ 士兵们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记住，欧阳煦一字一顿道，活下来的不是最强的人，而是最能坚持的人。只要咬牙撑住，你们就是赢家！ 训话结束后，欧阳煦将具体训练交给王石，自己又回到营帐继续修炼。然而这样的平静只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黎明，凄厉的号角声划破长空。 敌袭！全军集合！上城墙！ 欧阳煦冲出营帐厉声喝道。 云山城的城墙在短时间内被加固加高了一倍，如今高达两丈。不过这个高度，凡境小成的武夫借力就能跃上来。欧阳煦将一千人分为两队，留五百人作为后备，自己带着五百人登上城墙。 东城墙二十丈的防区很快布置完毕，赵文若的防区就在欧阳煦旁边。欧阳煦站在城垛边，俯瞰城外—— 辽军方阵正在列队，黑压压的军阵一眼望不到边。云梯、井阑、投石车、攻城车已经就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城墙下，民夫们正忙着搬运檑木、热油和炮石，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准备迎敌！欧阳煦高喊一声。 随着辽军阵中一声号角，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块从投石车中呼啸而出，划破长空砸向城墙！ 躲避！欧阳煦大喝。 石块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块巨石擦着欧阳煦的头顶飞过，重重砸在身后的箭楼上，木屑四溅。他心头一凛——这种冲击力，就算以自己人境后期的修为，挨上一发也必定重伤。 转头看去，身边的士兵们面如土色，有几个甚至双腿发抖。欧阳煦一把拽过一个吓呆的新兵：集中精神！不想死就给我躲好了！ 投石轰击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当最后一块石头落下时，欧阳煦清点了一下伤亡——只有两个倒霉蛋被直接砸中，几十个轻伤，城墙还算完整。 还没等众人喘口气，辽军阵中又响起另一种号角声。 他们上来了！王石大喊。 只见辽军推着云梯、井阑和攻城车，如潮水般涌向城墙。最前排的士兵举着高大的盾牌，后排弓箭手不断向城头抛射箭雨。 弓箭手准备！欧阳煦高举归墟剑， 两百支箭矢呼啸而出，落入辽军阵中，顿时倒下一片。但更多的辽军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转眼间就到了城墙下。 热油！檑木！欧阳煦连续下令。 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惨叫声顿时响彻城头。沉重的檑木顺着云梯滚落，将攀爬的辽军砸得血肉模糊。但辽军实在太多，很快就有悍不畏死的勇士登上城头。 欧阳煦归墟剑蓝光大盛，一剑将第一个登城的辽军劈成两半。 血腥的肉搏战就此展开。欧阳煦在城头来回冲杀，每一剑都带走一条生命。王石组织每四人组成战阵，互相掩护，将登城的辽军一一斩杀。普通士兵虽然实力不济，但凭借人数优势，也能三五个围攻一个辽军。 战斗持续到正午，辽军的攻势才渐渐减弱。当撤退的号角响起时，城墙上已经堆满了尸体，鲜血顺着墙缝流淌，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红光。 欧阳煦拄着归墟剑喘息，身上沾满了血迹。他环顾四周——自己的五百人已经折损近百，但比起辽军的损失，这已经算是大胜了。 清理战场！加固防御！欧阳煦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他们很快还会再来。 王石拖着受伤的胳膊走过来：头儿，你看那边。 顺着王石所指的方向，欧阳煦看到辽军阵中正在集结第二波攻击部队，数量比第一波更多。更远处，还有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地赶来。 欧阳煦深吸一口气，归墟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准备迎战第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