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送完李二柱的信,林砚和苏晚马不停蹄地赶往山东临沂。第二封信的收件人是王三娃的母亲,地址标注的是 “临沂王家村”。可等他们找到村子时,才发现王家村早已在几十年前的一场洪水中被冲毁,村民们分散到了周边的村落,没人知道王三娃母亲的后人在哪里。 “怎么办找不到收件人,这封信送不出去。” 苏晚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手里泛黄的信封,眉头紧锁。老槐树的树干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当年王家村的村民,王三娃的名字也在其中,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十字,代表已经去世。 林砚抚摸着树干上的名字,渡厄册突然发烫,封面的残片处亮起金光,指向村后的一座小山。“老邮差的执念还在指引方向,或许他的后人在山上。” 两人顺着山间小路往上走,山路崎岖,两旁长满了荆棘。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一片墓地,墓碑大多歪斜倒塌,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渡厄册的金光越来越亮,最终停在一块小小的石碑前,石碑上刻着 “王母之墓”,没有生卒年份,只有一行小字:“三子三娃,战死沙场,母终未等归期。” “看来王三娃的母亲到死都没等到儿子的信。” 苏晚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从竹篮里拿出香烛,在墓碑前点燃,“我们只能在这里送这封信了。” 林砚拿出信封,指尖的血滴落在信纸上,通阴信术的力量缓缓展开。他闭上眼睛,试着共情王三娃的执念 —— 那是对母亲的愧疚和思念,是 “未能尽孝” 的遗憾。信纸上的字迹开始发光,渐渐浮现在空气中,像是在对着墓碑轻声诵读:“娘,儿在前线一切安好,勿念。日军已节节败退,胜利指日可待。待战争结束,儿必回家陪您,给您捶背揉肩,再也不离开您。” 诵读声落下,墓碑前的香烛突然剧烈燃烧起来,火焰变成了淡蓝色,一股淡淡的青烟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老妇人的虚影,她对着信纸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缓缓消散。林砚感觉到怀里的铜邮戳发烫,渡厄册上的邮戳印记又清晰了几分,张有德的执念显然又松动了一些。 “等等!” 苏晚突然指着青烟消散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张小小的纸,像是从信封里掉出来的,“那是什么” 林砚捡起纸,发现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用墨笔勾勒出几条街道和一口井,标注着 “雨巷”“老邮局”“祭坛” 等字样,地图的右下角画着个和渡厄符一样的梅花印记。“这是雨巷的地图!”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应该是王三娃夹在信里的,他可能去过雨巷,或者知道封印核心的位置。” 苏晚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你看这里,雨巷的尽头标注着‘祭坛’,旁边写着‘核心在此’。还有老邮局,和我们之前去的城郊邮局不一样,这个老邮局在雨巷的入口处。” 她顿了顿,“看来王三娃不仅是传递消息的渡厄人,还参与过雨巷的封印行动。” 林砚把地图收好,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为什么这么多封印参与者都和雨巷有关外婆失踪前是不是也去过雨巷那张地图上的祭坛,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林砚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微弱的低语,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浓浓的哀怨。他晃了晃头,想把声音驱散,可低语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喊 “渡厄人”“救我”。 “你怎么了” 苏晚注意到他的异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的体温好低,是不是又被执念反噬了” 林砚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无数穿着军装的士兵,浑身是血地朝着他走来,他们的胸口都有一个渡厄符的印记,嘴里反复喊着 “封印松动了”“诡物出来了”。他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那些士兵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缕缕黑气,朝着他的身体涌来。 “林砚!快用铜邮戳!” 苏晚大喊一声,把铜邮戳塞进他的手里。 林砚握紧铜邮戳,一股暖流顺着指尖传入体内,耳边的低语声和眼前的幻觉瞬间消失。他喘着气,看着手里的铜邮戳,上面的梅花印记亮得刺眼。“我刚才听到了亡者的声音,他们在说封印松动了,诡物出来了。” “是通阴信术的副作用,也是你反噬加重的表现。” 苏晚扶着他坐下,递过来一瓶清水,“你现在同时拥有纸灵控术和影引术,又开始使用通阴信术,三种术法的印记在体内冲撞,让你对亡者的执念更加敏感,甚至能听到他们的低语。” 林砚喝了口水,感觉稍微好了些。他知道,这种反噬会随着送的信越来越多而加重,但他没有退路,必须把剩下的信送完。 两人在墓地旁的山神庙里休整了一夜。夜里,林砚又做了个梦,梦里他看到王三娃在雨巷里奔跑,身后跟着一群黑影,他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拼命朝着祭坛的方向跑去,嘴里喊着 “核心不能落入诡物之手”。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林砚把梦里的场景告诉了苏晚,苏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雨巷里的诡物一直都在,而且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封印核心的位置。我们必须尽快送完信,赶到雨巷,找到核心,说不定还能遇到你外婆。” 收拾好东西,两人准备前往下一个地址。临走前,林砚在王三娃母亲的墓碑前放了一束野花,心里默念:“我们会完成你的心愿,也会守护好阳间的安宁。” 下山的路上,林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老陈打来的。“林小子,你们在哪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老陈的声音很急促,像是遇到了急事。 “我们在山东临沂,刚送完第二封信。” 林砚说。 “临沂” 老陈的声音顿了顿,“你们是不是找到了一张雨巷的地图” 林砚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爹的笔记里提到过,王三娃手里有一张雨巷的秘密地图,上面标注着封印核心的位置。” 老陈的声音压低了些,“而且我刚收到消息,雨巷最近不太平,有人在那里看到了穿民国军装的黑影,还听到了枪声,像是在打仗。” “穿民国军装的黑影” 苏晚接过手机,“是不是和王三娃一样的渡厄人” “不好说。” 老陈的声音带着担忧,“有可能是未被渡化的执念诡物,也有可能是…… 当年的封印参与者,他们的魂魄被困在了雨巷,一直在守护核心。” 他顿了顿,“还有个消息,你外婆当年失踪前,曾给我爹寄过一封信,说她要去雨巷守护核心,让我爹如果遇到新的渡厄人,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外婆果然去了雨巷!而且很可能还在那里,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老陈,外婆的信里还有别的内容吗比如雨巷里有什么危险,核心具体在什么位置” “没有了,信很短,只有这一句话。” 老陈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爹当年想去雨巷找她,可刚走到半路就生病了,一直没能成行。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挂了电话,林砚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急切。“我们必须加快速度,送完剩下的信,立刻去雨巷。” 林砚说。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外婆现在可能就在雨巷,而且需要他的帮助。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和苏晚又送了三封信。每送完一封,林砚的反噬就加重一分,耳边的亡者低语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会短暂地失去意识,陷入亡者的记忆中。苏晚只能用苏家的秘术暂时压制他的反噬,但效果越来越差。 第五封信的收件人是赵大勇的妻子,住在陕西延安。赵大勇是当年的八路军指导员,信里写着对妻子的思念,还有对封印的担忧:“雨巷诡物异动,核心不稳,我需前往支援,归期未定。若我未能归来,请将我藏在炕洞下的木盒交给渡厄人,里面有加固封印的方法。” 林砚和苏晚按照信里的提示,在赵大勇家的炕洞下找到了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着加固封印的口诀和方法,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核心有三,雨巷藏一,阴市藏二,博物馆藏三。外婆已去雨巷,勿念。” 字迹娟秀,正是外婆的笔迹! 林砚的眼眶瞬间红了。这张纸条是外婆写的,她不仅知道封印核心的位置,还在等着他!“外婆还活着!她在雨巷等我!” 苏晚也很激动:“现在真相越来越清晰了,封印核心有三块,分别藏在雨巷、阴市和废弃民俗博物馆。你外婆去了雨巷守护第一块核心,老陈说的博物馆,就是你外婆失踪的地方,那里藏着第三块核心。” 林砚握紧手里的纸条,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反噬的痛苦似乎都减轻了不少。“我们现在就去雨巷!剩下的信可以以后再送,找到外婆和核心最重要!” 苏晚点了点头,她也明白,雨巷的情况可能已经很紧急了,再晚一步,可能就来不及了。 两人立刻收拾东西,买了前往雨巷所在城市的火车票。火车上,林砚反复看着外婆的纸条和那张雨巷地图,心里既期待又担忧。期待着能见到外婆,担忧着雨巷里的危险。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往雨巷的同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也出现在了雨巷的入口处,手里拿着一个和渡厄册相似的本子,眼神阴冷地看着雨巷深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火车抵达目的地时,天已经黑了。雨巷所在的老城区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林砚和苏晚按照地图的指引,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小巷,终于来到了雨巷的入口。 雨巷的入口处有一座小小的石牌坊,上面刻着 “雨巷” 两个字,字迹模糊,像是被岁月侵蚀过。巷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光,只能听到雨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砚的渡厄册突然剧烈发烫,封面的残片处亮起刺眼的金光,指向雨巷深处。他能感觉到,里面有强烈的能量波动,还有…… 外婆的气息! “外婆在里面!” 林砚激动地想要冲进去,却被苏晚拉住了。 “等等!雨巷里阴气太重,而且很可能有诡物,我们不能贸然进去。” 苏晚从竹篮里拿出纸人,“我先让纸人进去探探路。” 纸人顺着雨巷的墙壁爬进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过了大约十分钟,纸人突然从巷子里飞了出来,红衣变得漆黑,身上沾满了黑色的雾气,双眼处的朱砂黯淡无光,显然是遇到了强大的诡物。 “里面有很强大的执念诡物,还有…… 域外诡物的气息。” 苏晚的脸色变得苍白,“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林砚握紧手里的铜邮戳和外婆的纸条,眼神坚定:“不管里面有什么危险,我都要进去。外婆在等我,核心也在等我。”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雨巷深处走去。苏晚紧随其后,手里握紧了桃木剑和黄纸。 雨巷里的雨水冰凉刺骨,落在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耳边的亡者低语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外婆的声音:“砚砚,小心…… 核心……” 林砚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前方就是祭坛的位置,外婆可能就在那里,核心也在那里。但他也隐隐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雨巷深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