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佳薇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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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和赵子轩吃过饭，收拾了一下房间。 之后赵子轩陪着李渡来到关宁三中的体育馆。 体育馆内没有人，空旷而安静，只有篮球架投下长长的影子。李渡和赵子轩相对而立，简单热身之后，便开始了拳脚切磋。 起初，李渡明显感觉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四肢带着一种大战后的酸软与滞涩。动作慢了半拍，力道也提不起来，面对赵子轩迅捷的攻势，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喂，李渡，你这软手软脚的，没吃饭吗”赵子轩一边灵巧地绕到李渡侧翼，一记手刀试探性地切向李渡肋下，一边嘴上还不忘调侃。 他虽然身体素质是短板，但战斗意识极佳，总能预判李渡发力不继的节点进行骚扰。 李渡格开他的手，气息微喘：“少废话……趁人之危非好汉，等我缓过来要你好看！”他咬紧牙关，努力调动着每一分力量，格挡、闪避，虽然狼狈，但基础扎实，并未露出太大破绽。 赵子轩嘿嘿一笑，身形飘忽，试图用假动作迷惑李渡：“我这叫战术！趁你病，要你命！看招！”他一个矮身，扫堂腿踢向李渡下盘。李渡反应稍慢，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引得赵子轩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约半小时后，李渡体内那三瓶精神力茶水的残余效力，连同他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开始真正显现。 原本阻塞的气血逐渐通畅，肌肉的酸胀感快速消退，一股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充盈四肢百骸。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动作不再迟滞，反而愈发迅猛。 “现在轮到我了！”李渡低喝一声，不再被动防守，开始主动出击！ 他一记直拳，势大力沉，带起呼啸的风声，逼得赵子轩不得不后撤格挡。“砰！”拳臂相交，赵子轩感觉手臂一阵发麻，龇牙咧嘴道：“我靠！你回血这么快开挂了” 李渡不答，攻势如同潮水般涌来。拳、掌、肘、膝，攻势连绵不绝，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感。 赵子轩顿时压力大增，从之前的游刃有余变成了被追着打。 他只能依靠出色的预判和灵活的步伐不断闪避、卸力，偶尔找到间隙反击一两下，却如同挠痒痒，对李渡强悍的防御构不成威胁。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又坚持了十几分钟，赵子轩终于扛不住了，跳出战圈，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你这家伙就是个怪物！体力恢复得也太快了！跟你拼拳脚太吃亏了！” 李渡也停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却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经过这两个小时的酣畅淋漓的对练，他感觉浑身舒泰，最后一丝虚弱感也仿佛被驱散了。 他看着累得不轻的赵子轩，诚恳地说：“你也不赖，身体条件虽然一般，但经验和意识绝对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尤其是对时机的把握和闪避的技巧，对我很有启发。专精精神力的人，近身战能到你这种程度，非常难得了。” 赵子轩摆摆手，喘着气说：“少来……就知道说好听的。不过……跟你打这一场，收获不小，至少知道面对你这种顶级的实战型莽夫是什么压迫感了……虽然知道了也未必打得过。”最后一句他小声嘀咕着。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味。高强度的对练消耗巨大，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李渡主动提出请客，两人便来到校门口的烧烤摊，一顿大快朵颐，羊肉串、烤鸡翅、韭菜茄子点了一大堆，就着冰镇饮料，吃得满嘴流油，宾主尽欢，关系在汗水和烟火气中拉近了不少。 就在两人吃饱喝足，准备结账离开时，李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李渡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李渡同学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妇人沙哑而哽咽的声音，似乎刚哭过很久，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我……我是李佳薇的奶奶。” 李渡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对于李佳薇的死，他内心一直怀有深深的遗憾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此刻听到她家人的声音，更是五味杂陈。 他立刻挺直了背脊，语气变得格外郑重：“奶奶您好，我是李渡，李佳薇的同桌。” “李渡同学啊……”老人家的声音带着颤抖，“关于佳薇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她跟你关系好，我们也都了解……奶奶今天厚着脸皮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就是想请你出来见个面，说几句话……” 李渡闻言，没有丝毫犹豫。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见一面，哪怕只是当面表达哀悼和安慰，也能让老人家心里好受些。“奶奶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您看我们在哪里见面方便” “就……就在你们学校对面的武夷山茶馆吧。”老人想了一下，“半个小时后，你……你方便吗” “方便的，我就在学校附近，一定准时到。”李渡立刻答应。 等老人那边挂了电话，李渡脸上带着歉意对赵子轩说：“兄弟，不好意思，我得先失陪了。刚才是我同学的家长打来的电话，约我见面。” 赵子轩闻言，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理解地点点头：“正事要紧，你快去吧。我正好去你们三中操场溜达溜达，看看风景，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艳遇’呢要是能勾搭上一个漂亮学妹，这趟也不算白来。”他试图用惯常的口吻缓解气氛。 李渡无奈地摇摇头，对这位好友的“爱好”实在无力吐槽，只要他不惹出乱子，也只好由他去了。 两人在烧烤摊口分开，李渡快步回到吴老师的宿舍，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校服，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朝着学校对面的武夷山茶馆走去。 下午的茶馆很是清静，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其他客人。 李渡刚一进门，目光就被靠窗位置坐着的一对老人吸引。 他们看上去七十多岁，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朴素而整洁，但脸上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悲戚，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李渡立刻意识到，这应该就是李佳薇的爷爷奶奶。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快步走了过去。 两位老人也注意到了这个走进来的挺拔少年，似乎心有灵犀，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身。 “爷爷奶奶，您们快请坐，不用起来。”李渡连忙上前，恭敬地扶住二老，让他们重新坐稳，自己则站在一旁，微微躬身，“我是李渡，二老就是李佳薇同学的家长吧” “是，是啊……”老爷爷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李渡，眼神复杂，“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能过来。” “李渡同学，快坐，快请坐。”老奶奶也连忙招呼，眼眶又有些红了。 李渡依言在二老对面坐下，语气沉痛而真诚：“爷爷奶奶，您们千万别这么说。李佳薇是我的好朋友，更是我的同桌，她出了这样的事，我……我心里非常难过，请二老一定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唉……有你这句话，我们……我们心里也算有点安慰了。”老爷爷叹息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佳薇这孩子……在学校里，还是有真心朋友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老爷爷似乎为了缓和情绪，也是作为一种待客的礼节，开始邀请李渡品茶。 他熟练地烫杯、洗茶、冲泡，一连请李渡品尝了三款不同的武夷岩茶，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李佳薇的奶奶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嘴唇嗫嚅了几次，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李渡，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恳求。 李渡察言观色，心知二老此次见面绝不仅仅是喝茶哀悼那么简单。 他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轻声打破了沉默：“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您请直说无妨，只要是我李渡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奶奶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颤，刚想开口，旁边爷爷的手却伸过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挣扎与难堪。 两位老人就这般无声地僵持了足足一两分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酸的沉默。 最终，奶奶还是用力挣脱了爷爷的手，低下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孩子……这事……这事本来我们这老脸是张不开这个嘴的……可是，可是为了家里的小辈……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呀……” 李渡心中一凛，坐直了身体：“奶奶，您请讲。”他原本就在思索如何能帮衬一下李佳薇的家人，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 见李渡态度诚恳，奶奶似乎鼓起了一些勇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可能也知道，佳薇她……她还有个双胞胎的姐姐，叫李佳琪，也在你们三中读书，是高三六班的……那孩子，人也是好的，平时……平时就特别崇拜你……” 李渡安静地听着，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奶奶继续说道：“现在……现在佳薇走了，你们那个武道特长小队，不是空出了一个名额吗奶奶我今天就厚着这张老脸……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个名额，留给佳琪那孩子她……她一定也会拼命练习，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我保证！” 李渡听后，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他万万没想到，两位老人所求的竟是这件事。 对于六班的李佳琪，李渡可不陌生！她正是自己好兄弟老胡的同桌！ 然而，若非今日老人挑明，李渡根本不会将她与文静刚毅的李佳薇联系到一起。 姐妹俩外貌仅有六七分相似，放在人群中很难辨认出关联，性格更是天差地别——姐姐李佳琪成绩在六班也只是中等偏后，表面文静，实则有些疯癫，酷爱八卦，并且极其善于在不同人面前表演和伪装。 据老胡透露，当初原身暗恋李佳薇时，李佳琪没少在背后嘲讽李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而等到李渡穿越后崭露头角，她又态度大变，几次三番想通过跟踪老胡等人制造“偶遇”，甚至有一次李渡自己先到了“武当七侠”聚会的休息室，李佳琪一个闪身就进入房间，当场差点就上演一出“撕衣投怀”的戏码，幸好被随后进来的老黄、老杨等人打断。 想起这些，李渡就感到一阵头疼。 此时，二老见李渡沉默不语，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紧张，相互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孩子，这……这要是不合适，太让你为难，就……就当我们没说过……”爷爷的声音带着失落和羞愧。 “不，爷爷奶奶，您误会了。”李渡立刻抬手，打断了老人继续道歉的话。 他迅速在心中权衡，目前三中武道特长小队确实缺人，但如果没有特别突出的女生入选，那么谁来其实差距不大，更多是作为团队的功能性补充。 李佳琪是李佳薇的姐姐，别的不说，身高臂展和体格基础是相似的，属于既有一定力量又不失灵活的类型，战斗技巧差可以通过训练弥补。更重要的是，这或许是能给予这两位悲痛老人最大安慰的方式了。 想到这里，李渡脸上的犹豫一扫而空，转而露出爽朗甚至带着几分“欣喜”的笑容：“爷爷奶奶，这怎么会是为难呢这简直是太好了！我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队员填补空缺，您二老这就给我推荐了一个这么好的人选！李佳琪同学我知道，基础条件很不错！真是太感谢您们了，这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他这番突如其来的变脸和热情，让二老一时愣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顺着他的话，连连附和，说着“哪里哪里”、“是她运气好”之类的客气话。 “那就这么定了！”李渡一拍大腿，语气斩钉截铁，“我明天就去跟吴老师汇报，把李佳琪同学的名字报上去！二老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能成！” 说完，他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随即起身，恭敬地向二老鞠躬，“爷爷奶奶，时间不早了，学校还有晚自习，我就先回去了。” 老奶奶见状，连忙起身，一把拉住李渡的手，急切地说道：“这怎么行！孩子，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奶奶我已经在家做了几个菜，说什么你也得去吃顿便饭！佳琪那丫头也在家，你这个当队长的，正好也先认识认识新队员，了解了解情况，对不对” 李渡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鸿门宴还是……定亲宴’ 李佳琪那跳脱的性子，他实在有些发怵。 但转念一想，有长辈在场，李佳琪想必也不敢太过放肆。 面对老人殷切甚至带着恳求的目光，他实在无法硬下心肠拒绝，只好点头应承：“那就……依二老的。长者赐，不敢辞。麻烦您们了。” 于是，李渡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热情的二老一左一右“架”着，请到了不远处他们居住的居民楼。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多层住宅，没有电梯。李渡跟着二老爬上三楼。 房门打开，只见李佳琪果然等在家里，她今天打扮得格外乖巧，一身素雅的连衣裙，见到李渡进来，立刻低下头，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一副羞怯不安的大家闺秀模样。 李渡看到她这副精心伪装出来的样子，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她今天打算走淑女路线，只要不在长辈面前发疯，这顿饭就能安稳吃完。’ 二老一进门就忙着张罗，发现饭菜有些凉了，便催促李佳琪好好招待李渡，两人一起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加热。 客厅里只剩下李渡和李佳琪。只见李佳琪立刻凑了过来，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刻意的甜腻：“李渡队长……去我房间里坐坐好不好我……我有好多关于武道的问题想私下请教你……”说着，伸手就要来拉李渡的胳膊。 李渡下意识地就想挣脱，身体微微后仰。然而，他刚一动，李佳琪就“哎呀”轻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护住胸口衣襟的连接处，那里似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布料绷紧的“嘣”声，她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委屈巴巴地看着李渡，仿佛他用力过猛真要扯坏她的衣服。 李渡顿时头皮发麻，不敢再动。这要是真在人家家里，当着正在厨房忙碌的爷爷奶奶的面，把人家孙女的衣服给撕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好吧，就去你房间……坐一会儿。”李渡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