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石鉴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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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焰祭典，乃是血焰部乃至西漠魔族的重要传统，旨在祭祀魔神，凝聚部族力量，同时也往往是各方势力展示肌肉、解决争端的舞台。今年的祭典，因王多鱼的出现和金融改革的推行，暗流尤为汹涌。 祭典在熔岩魔堡最大的广场——焚天演武场举行。巨大的魔神雕像矗立中央，周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魔焰。血焚长老身着盛装，端坐主位，王多鱼作为尊贵客卿，坐在其侧下方。下方则是血焰部各支脉首领、盟友部落代表，以及来自暗影殿、骸骨城等势力的观察员，泾渭分明。 祭典伊始，按照传统进行了献祭与祷祝，场面宏大而肃穆。然而，当血焚长老刚刚宣布祭典进入“武竞”环节（通常用于解决部落纠纷）时，暗影殿的代表，那个如同阴影凝聚的身影便率先发难。 “血焚长老！”阴影的声音尖利刺耳，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武竞固然能决强弱，但今日我魔族内部最大的‘顽疾’，并非武力不足，而是……财富不公，债务缠身！” 他话锋一转，直指王多鱼：“而这位人族所谓的‘债尊’，在我魔族圣地推行那套虚无缥缈的‘金融’把戏，搅乱市场，其心叵测！依我看，今日之争端，当以此为题！若他真有本事，何不当众展示，如何化解我魔族内部最根深蒂固的‘血脉恩仇债’” “血脉恩仇债”，是魔族内部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往往源于上古时期部落间的征战、背叛或联姻失败，其后代子孙世代背负着难以厘清的“恩情”或“血仇”，形成了极其复杂的债务网络，是许多内部冲突的根源。暗影殿此举，可谓歹毒，直接将王多鱼架在了火上。 血焚长老脸色一沉，正要驳斥。王多鱼却轻轻抬手，站了起来，面色平静无波。 “既然暗影殿的朋友有此雅兴，王某便献丑了。”他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几个已知被“血脉恩仇债”困扰的中型部落代表脸上停留片刻，“不过，空口无凭。请允许我借用贵部祭坛魔火与这演武场之地脉，凝‘因果之镜’，照一照这纠缠不清的千年旧账。” 不等暗影殿反对，王多鱼已一步踏出，来到演武场中央。他双手虚引，并非动用自身过多灵力，而是以神识沟通系统，同时引动了那枚一直在他怀中微微发热的破损记账石！ 【指令确认！启动记账石辅助功能！链接魔焰祭坛能量……构建“因果镜像”模型……】 【警告：强行激活残缺“价值尺度”法则，需消耗大量能量，并极大可能引动幽冥道主残留印记！】 拼了！王多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需要这块石头此刻展现力量，奠定他在魔域的权威！ 嗡——！ 破损的记账石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并非清辉，而是一种混沌的、仿佛能映照万物价值本源的灰光！这光芒与祭坛魔火、地脉之力交织，在王多鱼头顶形成了一面巨大的、不断流转着无数符文与画面的混沌镜面！ “因果之镜，映照真实！价值尺度，衡量古今！”王多鱼低喝，将神识集中于暗影殿代表提及的那几个部落之间的“血脉恩仇债”上。 镜面中，顿时浮现出纷繁复杂的场景碎片！上古的部落盟誓、战场上的背后一刀、联姻中的资源许诺与后续背叛……无数被时间掩埋的真相，在“价值尺度”法则的强行衡量下，被剥离了情绪与立场，还原成一段段清晰的“权责记录”！ 更令人震惊的是，镜面一侧，开始浮现出具体的“价值量化”！某次背叛导致对方部落损失了多少人口、资源，折合为当前魔晶价值几何；某个未兑现的承诺，其机会成本价值多少……虽然这种量化显得冰冷甚至残酷，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看！原来当年黑齿部先祖并非主动背盟，是中了幻魔花的毒！” “那次资源援助，岩魔部当时承诺的回报，按照当时的物价，确实只值三千魔晶，他们却索要了三万！” “我们部族守护了那处矿脉五百年，按照雇佣兵价格计算，守护费远超他们给的那点补偿！” 真相大白于天下！那几个相关部落的代表看得目瞪口呆，继而爆发出激烈的议论！有些债务被高估，有些被低估，但最重要的是，有了一个相对公允的“价值基准”进行参考！ 王多鱼适时开口，声音通过镜面法则放大，传入每个魔族耳中：“诸位，恩怨已过千年，孰是孰非，难以尽述。但债务的本质是‘价值’的流动与亏欠。既然历史难以追悔，何不以此为据，进行‘债务重组’” 他指向镜面上显示出的量化数据：“所有历史恩怨债，皆可按照此‘价值尺度’进行折算，置入一个公共的‘血脉债务池’。然后，由各部落根据自身情况，选择以资源、劳务、或未来收益分期偿还，甚至……可以部分债务相互抵消！” “如此一来，化干戈为玉帛，将用于内耗的资源，转向部落发展！这，才是对先祖最好的告慰！” 王多鱼的提议，配合“因果之镜”展现的清晰账目，产生了巨大的说服力。那几个纠缠千年的部落代表，第一次看到了彻底解决恩怨的曙光，纷纷意动，甚至开始当场商议起来。 暗影殿的代表气得阴影身躯剧烈波动，他们本想刁难王多鱼，却没料到反而给了他一个展示能力、收买人心的绝佳舞台！ “妖言惑众！此镜必是幻术！”骸骨城的观察员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一道惨白的骨矛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直射空中的因果之镜！ 他要强行打破这面镜子，维持混乱！ 然而，那骨矛在触及镜面的刹那，镜中灰光流转，竟将骨矛的攻击力瞬间“衡量”并“折射”了回去，速度更快，威力更集中！ 噗！ 骸骨城观察员猝不及防，被自己的骨矛反射击中胸口，骨甲碎裂，踉跄后退，气息瞬间萎靡！ “规则之下，妄动干戈者，自取其辱。”王多鱼冷冷地瞥了一眼，不再理会。他此刻大部分心神，正用于压制记账石内部因过度使用而剧烈反噬的幽冥道主残留印记，那印记仿佛一头被困的凶兽，疯狂冲击着封印。 血焚长老见状，霍然起身，元婴威压全力释放，笼罩全场：“祭典之上，公平论道！谁敢再放肆，便是与我血焰部为敌！” 暗影殿与骸骨城势力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再闹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只得恨恨收声，但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经此一役，王多鱼“债尊”之名，在魔族底层和中层中彻底打响！许多深受债务之苦的魔族视其为救星。血焚长老更是心中大定，知道与王多鱼的合作，将是血焰部崛起的契机。 祭典在一种诡异而全新的气氛中结束。王多鱼回到静室，立刻闭关，全力镇压躁动的记账石。 然而，就在他以为暂时平息了风波时，系统传来紧急提示： 【警告！幽冥道主残留印记出现异常波动，正试图与遥远时空外的同源本体建立联系！联系方向……指向“寂灭之眼”禁地深处！】 【检测到“寂灭之眼”方向传来强烈的“虚无”呼应！疑似……幽冥道主本体正在该处活动，并可能已感知到宿主的存在！】 王多鱼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骤缩。 幽冥道主，竟然在寂灭之眼他还活着，而且似乎……与那“虚无”力量产生了更深的牵扯 这下，西漠之行的凶险程度，陡然提升了数个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