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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珠此时也迈着虚弱的步伐缓缓坐到了我身旁。 她定眼看向茶几上属于她的人皮,眼里燃起一丝雀跃。 “有个事昨天就想问你来着,可是你睡着了。”我转头看着徐叙,将昨晚的想法提了出来。 “不行。”徐叙当即便否决了。 “银珠与你不同,她游荡人间数百年,靠着对玉山村村民的恨意化为了厉鬼,本质上还是一缕私自脱离地府的游魂……” “她只能以抽取活人的精魄为食。” “这种行为有违阴阳两界的规则,可能会引来天罚和阴差追捕。” 听着徐叙叽里咕噜解释了一大堆,那些太深奥的东西我懒得去思考和理解,只听进去了最后两句话。 “算了。”我无奈叹息一声。 眼下这屋里也没有活人可供银珠吸食。 早知如此,当时去追张曼的时候,便带着银珠一起了,还能先让她吃顿饱饭。 “先把皮穿上吧。” 直到银珠冰凉的手激动的握住我时,仿佛我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鲜活又娇俏的小姑娘。 即使她还有些虚弱,却还是忍不住拉开客厅的窗帘,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徐叙刷题的间隙,往落地窗那儿瞥了瞥,低声调侃,“赶紧去换套衣服吧。” “省得人家路过还以为见了鬼。” 我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 “你不张嘴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 到了傍晚时分,虞觅悠悠转醒。 她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后,从口袋里摸了一张地图拍在了茶几上。 “皮匠铺没有固定的位置。” “每个地方的阴阳交界处在哪,它就在哪。” “已经有人替你探过路了,就在这里。”虞觅说着便伸手指了指地图上面的杂货店。 我将脑袋凑近,略显迟疑的开口,“这地图……你画的” 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思绪顿时都扭成了麻花。 虞觅的眼神里洋溢着一丝骄傲,不难看出,她对自己画的地图很是满意。 “对啊!这杂货铺在导航上没有定位,位于郊区一栋老式居民楼里面。” “那些居民楼里住的不是些老头老太太,就是些不人不鬼的东西。” 这些都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于是我默默地收起地图,直奔主题。 “玉佩长什么样子” “墨绿色翡翠材质,上面还挂着暗红色的穗子。” “图案……有点怪异,大概这么大。”虞觅将手指微微弯曲,比划起那块玉佩的大小来。 “皮匠铺里从未有过活人,因此只给我在阁楼上腾了一个小房间,摆了张床。” …… 我大致了解情况后,便在导航上找到了那片老式居民楼的位置。 离我们家有十公里左右。 依照惯例,出门前都要先哄一哄黏人的丈夫。 随后便开口交代虞觅和徐叙。 “看好家。” “我走了。” 等我乘坐的出租车缓缓开到那一栋栋老式居民楼的附近时,司机便踩下了刹车。 “老妹啊,叔只能送到这旮沓了。” “什么”我有些听不太懂他的意思。 “这里边老吓银呐!平常夜里都没银愿意来这旮沓送客。”司机唾沫横飞的解释着。 我却越听越迷糊。 “老妹你来这嘎哈来啦” 嘎……哈 我在心里重复着念出这两个字,试探性的回答道。 “探亲” “咋选这么个黑天来呢”司机眼里透露着些许敬佩。 我只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捕捉到,他可能是对这地方有所了解。 因此胆怯的不敢再往前开。 我拿出手机学着徐叙的样子认真看了一眼计价器上的金额,扫码转账。 “我就在这下了啊。” 看在他如此热心的份上,我又补充了一句,“谢谢叔。” 随即便拉开车门朝这路灯都没几个的居民区走去。 只是没想到……越往里走,越热闹。 不少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正挽着手在随着音乐蹦跶。 音乐声音很轻,他们的情绪却格外高涨。 也不知道他们是年纪大了所以对阴魂没那么恐惧,还是压根就不知道。 一旁的长椅上,坐着好几只虞觅口中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正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蹦跶。 那是活死人。 生活在这阴阳交界处,死了之后没人察觉,尸体也并未腐烂。 看起来,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依旧像活人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 我收回视线,拿出虞觅画的那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此时才明白她眼神里的骄傲从何而来。 画的好,画的太好了…… 起伏的线条对应着这些高矮不一的楼。 我按照地图上标注的地方,一边对照着身旁的居民楼,一边缓缓朝里走。 偶尔吹拂过我脸庞的秋风,也变得越来越凉快。 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纸钱的气息。 我驻足于一间没有招牌,只用白色油漆在墙面上刷着‘杂货铺’三个大字的平房门口。 里面黑灯瞎火。 门却是开着的。 虞觅说,这间杂货铺在天一黑之后,便无人再看管,也不会有人过来。 我抬脚跨入充斥着米面粮油气息的杂货铺后,眼前便成了另一番场景。 一栋古韵小楼突兀的矗立在那儿。 半掩着的朽木门上挂着褪色的纸幡。 阴风吹过时,发出吱呀吱呀的细微声响。 四周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些低头飘着的游魂,看起来像是一些将死未死之人误入了这阴阳交界处,迷失了方向。 ‘阴阳皮匠铺’这几个字已经模糊难辨。 整个铺子给我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既是来偷东西的,肯定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门。 我跃至红砖屋顶。 入目而来的是皮匠铺的后庭院。 青石地板上散落了一地未燃尽的纸钱残片,东边角落里还堆叠着模样怪诞的纸人。 西边角落里摆放着一具棺盖半开的棺材。 墙面上则钉满了带血的铁钩,上面挂着不少工具。 很难想象,虞觅一个活人是怎么在这种阴森诡异的环境里待上好几年的。 我要不是鬼,我都害怕。 阁楼,应该是在我对面。 只有那里,有一扇纸糊的窗户。 窗门紧闭,纸上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