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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活人钱,也赚死人冥币。 可像虞觅那样天赋异禀的皮匠少之又少。 因此老板四处聘请皮匠便花了大价钱,店里入不敷出。 他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是在做好事,赚了些因果业力。 他也动过将虞觅重新找回来的心思,可人皮姥姥的踪迹,他根本捉摸不透。 虞觅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又在皮匠铺学了不少本领,在躲避阴差这一方面,她谨慎至极。 一番解释下来,我才惊觉,这里面有误会。 在虞觅看来,那些阴差对她的追捕是想要因为当年皮匠铺干的那些勾当找她麻烦。 可其实老板只是想找她回去继续在皮匠铺里干活。 至于那块玉佩。 阎王爷在下令重新经营皮匠铺后,便不许皮匠铺的任何伙计包括老板再踏入阁楼的那间房。 并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有人要找什么东西,让虞觅亲自来阎罗殿取。 老板当时便多嘴问了一句,具体是什么东西。 阎王爷只用低沉的嗓音吐出了两个字,“玉佩。” …… “那你笑什么”我蹙着眉头想起他在最初与我交谈时的得意之色。 “……我高兴。”老板心虚的瞄了我一眼。 又迅速低下了头。 “人皮姥姥要是能回来,店里也能省去一大笔开支了。” “她来不了。”我当即便掐灭了他的妄念。 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阎罗殿在哪” 老板顿时一脸不寒而栗的模样,结结巴巴回答道。 “出…出门右转再直走就是……” 我揉了揉腰,站起身来。 “这,这店……”老板欲言又止的吞了吞口水,脸上写满了心酸。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一片狼藉,相比于之前旧旧的样子,现在是破破烂烂的。 对于本就入不敷出的皮匠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这霜,毕竟没打在我身上。 不疼不痒。 “你慢慢修吧。”我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走出两步远,又停了下来,回头道。 “我要是心情好,就烧点纸钱给你。” 老板眼里迅速亮起了光芒。 就连收拾残局时,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这阴曹地府我还真没去过,按照老板指的路,一路上阴森森的,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女人抽泣的声音。 直到我脚边都漫起了白雾。 雾气升腾,逐渐将我整个身体笼罩其中,辨不清方向。 我只能凭感觉走了。 走着走着,便察觉到自己上了一座吊桥,每迈出一步,吊桥就会轻微的摇晃一番。 浓雾经久不散。 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 偶尔能感觉到有阴魂与我擦身而过,留下一抹冰冷的寒意。 我没想到老板的‘出门右转再直走’有这么远,毕竟听起来就像是邻居串个门的距离。 这浓雾不光让我迷失方向,也让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以至于视线突然清晰起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适应。 “阴曹地府,生人勿入……”我低声呢喃着石桥旁的警告。 这里的生人,当然不是陌生人。 而是那些阳寿未尽的生魂。 比如之前带岑苍栖去医院看伤时,急救室里飘着阳寿未尽的魂魄,皆是在这鬼门关走过一趟后,又循着亲人的呼喊声回到了阳间。 我带着满心好奇义无反顾踏上了石桥。 没走两步便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阴差给拦了下来。 在我准备施展身手的时候,他们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消失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我不禁皱着眉头嘀咕出声。 一路上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来往的阴差都将我当做了透明人。 因此我也很顺利的来到了那阎王爷的宫殿。 听闻曾经有十殿阎王各司其职,随着时过境迁,他们相继成仙成神,这阴曹地府便只剩下一位阎王爷管理生死之事。 似乎是从功德圆满的凡人里提拔出来的,一代传一代。 就是不知这一代的阎王爷,脑子里哪根筋搭错,非要跟虞觅一个凡人来抢东西。 我怀揣着满心疑虑一步步踏上了宫殿的台阶。 不得不说,这阎罗殿还真是气派,又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容亵渎的威压之感。 但这阎王爷也是真的抠门。 富裕成这样,也不舍得拨点银子给皮匠铺修缮修缮屋子…… 从这阎罗殿里随便抠一块砖拿去卖了,都能让皮匠铺老板痛哭流涕跪着谢恩了。 我站在门口望着空旷寂静却又连个鬼影都没有的阎罗殿,试探性开口道。 “老头” “你叫谁老头”一抹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幽幽响起。 此时不远处的桌案前凭空出现了一抹漆黑的身影。 只不过他以一副长着獠牙的墨色面具覆面,瞧不见模样。 从声音听来,这阎王爷似乎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圆脸络腮胡一把年纪的样子。 我赶时间,便也没有拐弯抹角,径直朝前走了两步,摊开了掌心。 “我来拿玉佩。” “虞觅的玉佩。” 阎王爷翻阅手中书本的动作一怔,微微抬头,似乎在透过这张面具注视着我。 “她的东西,便自己来取。” 这老东西……似乎有些油盐不进。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我只能暗戳戳的嘲讽道。 “她一介活人,怕是还没踏入那鬼门关,就被沿途的阴魂吃干抹净了吧” 阎王爷低笑一声。 “你的脾气倒是见长,嘴皮子也越发伶俐。” 他突如其来转变了话题,让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 他说我从前的脾气不大,嘴皮子也迟钝,他认识越朝时期的岑绾。 也很清楚我如今的处境。 “你都聊到这了,刚好我也想问问。”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心里缠绵许久的困惑呼之欲出。 “到底为什么,不抓我来这阴曹地府” 桌案前端坐着的身影微微一怔,片刻后,轻拂衣袖消失在我眼前。 “无可奉告。” 而我也在瞬间,重新回到了残破不堪的皮匠铺。 耳边仿佛还响彻着他轻描淡写留下来的那句,“玉佩,只能她亲自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