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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暮云”也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那对老东西的视线之中。 作为已逝女星江沅生前最后时光的唯一联系人,她立刻成了嗅到血腥味的狗仔们疯狂追逐的目标。 一段视频中。 镜头捕捉下,她纤弱的身影在闪光灯前显得格外局促,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眸蕴着水光,怯生生地向公众讲述着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 关于一对双生姐妹在贫苦中被命运强行拆散的二十年。 “……母亲生了我们两个,可那个家,实在养不活两张嘴了……”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另一个孩子,我的妹妹……被悄悄放在了孤儿院冰冷的石阶上。” “直到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哽咽着。 描绘自己如何怀揣微薄的希望来到申都,妄图在这人海洪流中寻回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 谁知会提前被妹妹在孤儿院里唯一的好朋友江沅认出。 但江沅还没联系安排两姐妹见面,便先得知了妹妹已经离世的消息。 视频里的她情真意切,一字一句都敲在观者的心上。 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演戏的痕迹。 甚至真有自称是她昔日邻居的人跳出来,在评论里言之凿凿地为她的说辞背书。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同情与信任。 那对在申都商海沉浮数十年、积累下泼天财富的老东西,并不是好忽悠的存在。 他们贪婪、多疑。 暮云这套说辞,能骗过世人,却未必能经得起他们那双淬炼过无数阴谋诡计的老眼。 他们必然会动用关系,去深挖暮云的身世。 这一调查,说不定会查出些许端倪。 不安之下,我给江沅,不,应该说是“暮云”,发去了一条信息。 可我不知眼下她情况如何,犹豫该如何问她时,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不慎触碰,仅仅发出了一个标点符号。 那头的“暮云”几乎是秒回。 【她的确有个亲姐姐叫暮云,不过早已被我秘密送走,放心。】 【老东西在探我底,勿联。】 我心一沉。 没想到还真的确有其事。 不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才是惑敌的最高境界。 如此我也松了口气。 既然真的有暮云这个人的存在,而且江沅已经将真正的她事先妥善地藏匿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这对老东西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暮云身份有问题。 “她这么聪明缜密,真的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唉,”虞觅不由得叹了口气。 语气里满是惋惜。 江沅若没有几分智慧,仅凭美貌也是无法在名利场,聚焦的镁光灯下游刃有余的走到如今的地位。 她的人生,本该闪闪发光。 可惜,却毁在了人性的贪婪之上。 “我那天心里就存了一丝疑惑……”我若有所思的忽然转移了话题。 “江沅说那对老东西用童男童女的血来延年益寿,追求的不过‘长生’二字。” “怎么就这么巧,又是长生” 竹香的悲剧也因这长生之法而起。 人的一生生老病死本是天地循环的至理。 为什么总有人偏要逆天而行,妄图挣脱这注定的轨迹 哪怕死了,只要魂魄尚在,归入地府,轮回转世,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为什么会执着于今生呢 “我这两天也在思考这件事情。”虞觅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秀气的眉宇间凝着思索。 “而且,听江沅那寥寥几句的描述,那对老东西背后指点的高人也不像是招摇撞骗的庸碌之辈。” “会不会……会不会和当年在我们村子留下那害人秘法的,是同一个人”竹香听到“长生”二字,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揣测道。 “不好说。”我失神般摇了摇头。 江湖骗子定然是无法获得那对老夫妻多年的信任。 距离他们收养妹妹已有十几年光景。 想必那在背后指点的道士让他们尝到了实实在在的甜头,让他们深信不疑。 这纯阳童男,和纯阴童女的血,想来确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想起来徐叙曾经也是道士,虽然学艺不精,或许……对这些旁门左道有所耳闻 “唉,徐叙呢”我下意识地回头,目光扫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怎么又见不到人” 他近来鲜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整日早出晚归,我和虞觅还有竹香从纸扎铺子里忙完回来,常常只能看见客厅茶几上静静躺着一只鼓鼓囊囊的捉鬼袋,证明他曾回来过。 “估计又跑去哪个荒郊野岭,去捉孤魂野鬼给你修炼了。”虞觅语气笃定,带着些许无奈。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但心头却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 “其实……也不必天天如此奔波。” “郊外哪有那么多孤魂野鬼给他捉” “那些没有任何修为和戾气的孤魂于如今的我而言,作用不大。”我叹了口气。 这是大实话。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并非都要围着我一人打转。 徐叙似乎从认识我之后,他就没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做的每一件事,踏出的每一步,都与我息息相关。 上次甚至还不惜用自己三年阳寿替我换来了一张阴鬼符箓。 我欠他的,似乎也越攒越多。 这种感觉,总是会让我想到三百年前素未谋面却又对我用情至深的蒲柏之。 “你帮我问问厉殊,”我转头看向虞觅,声音压得更低。 “徐叙此生那道注定的死劫……现在……究竟解了没有” “我不过问他的寿数,也不算坏了地府的规矩。” 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悄然缠绕上我的心房。 我总觉得,一场命中注定的死劫。 不会因为他入了三才观清修十年而轻易化解。 尽管徐叙如今已经安然活到了二十四岁且身体康健,未见异状。 可得不到确切的答案,这件事始终是我心头一块无法落地的巨石,沉甸甸地坠着。 “我回头问问看,这两天……没顾上和他联系。”虞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游移,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