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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江景公寓的阳台护栏时，陆泽宇正蹲在厨房瓷砖地上，鼻尖凑着玻璃罐里的蜜渍桂花。琥珀色糖液裹着金黄花瓣，香气像小爪子似的挠着后颈——昨天苏清媛说要给周师傅做桂花糕，他特意早起用冰箱剩的蜂蜜泡了，罐壁凝着细密水珠，像刚从晨露里捞出来的。 门铃声轻缓响起，像落在花瓣上的雨。陆泽宇擦着手开门，视线先撞进苏清媛的笑里：她扎着低马尾，发梢沾着片桂花瓣，浅蓝棉麻裙衬得皮肤像月光下的瓷，怀里抱着个印着猫咪的陶瓷碗：“我来借桂花蜜——昨天画草稿时突然想，周师傅肯定喜欢甜口的，要做糕给他带去。”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浸了温蜂蜜。 陆泽宇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扫过她臂弯里卷着页边的速写本——封面沾着橡皮屑，是昨晚画到十点的锔瓷草稿。“我泡了新鲜的，比瓶装的浓。”他转身拿玻璃罐，听见身后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苏清媛的指尖点在草稿上：“你看，这道裂纹我加了金箔的影子，像周师傅说的‘补好的瓷比新的金贵’。” 玻璃罐刚递到她手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林枫的语音条炸出来：“泽宇！老街公告贴了！巷口电线杆上红圈画着启明斋，下周三拆迁！”陆泽宇的手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玻璃罐的反光里，苏清媛的笑僵在嘴角，她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他手腕：“是……拆迁的事” 陆泽宇把手机递过去，喉咙发紧：“林枫刚看见的。”苏清媛盯着屏幕，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他的手：“我们现在就去！”她的指尖凉得像清晨的江水，却攥得很紧，“周师傅肯定在店里，我们得告诉他还有时间！” 两人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电梯镜子里照出慌乱的模样：苏清媛的裙角卷到膝头，陆泽宇的t恤下摆露着腰，像两只被风刮乱的桂树。跑到老街巷口时，晨雾还没散，电线杆上的红底公告像块烧红的炭，红圈里“启明斋”三个字刺得眼睛疼。 冲进店门时，周启明正蹲在工作台前擦金刚钻。他的蓝布围裙沾着瓷粉，老花镜滑到鼻尖，见他们进来，咧嘴笑：“早啊陆小子，带朋友来玩”苏清媛没说话，先翻开速写本，铅笔尖落在纸上，沙沙声裹着晨雾漫开。 “姑娘，你画啥呢”周启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苏清媛抬头，眼睛亮得像晨露：“画您的金刚钻，画您擦工具的样子——我想把这些画下来，让更多人看见。”周启明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突然笑出声：“我师父以前说，手艺人的工具比娃还亲——要画就画我锔瓷的样子，那才是真本事。” 他从抽屉里捧出个破碗，瓷身裂了三道缝，像被揉皱的旧信：“这是王姨的陪嫁碗，昨天摔碎了，要补好给孙女当嫁妆。”周启明把碗放在工作台，捏起金刚钻，指尖稳得像定了格，“你看，瓷片要趁凉钻，裂纹得顺着纹路走——”钻头嗡嗡转起来，在瓷片上钻出个细孔，苏清媛的铅笔跟着动，草稿上的裂纹慢慢有了温度。 陆泽宇站在旁边，突然听见脑子里“叮”的一声——淡蓝色面板弹出来，【特殊任务：匠心传承】几个字闪着光：任务目标：帮助锔瓷匠人周启明解决“启明斋”经营困境，吸引至少一名年轻学徒；任务奖励：健康点数x1000、学习积分x5000、生活基金x50万、特殊称号“文化守护者”；时限：3个月。 他盯着提示，突然想起昨晚苏清媛靠在他肩上说的话：“我要画一组《被看见的温度》，画锔瓷的裂纹，画竹编的筐，画你弹吉他的样子。”原来任务从不是面板“给”的，是他自己想“要”的——不是为了奖励，是想让周师傅的金刚钻继续转，让苏清媛的速写本继续画，让那些碎掉的瓷片，都能拼回故事。 苏清媛的铅笔停了，她举着速写本凑到周启明面前：“您看，裂纹里我加了金箔的影子！”周启明接过，老花镜推到额角，眯着眼睛看：“画得好哇，比我年轻时画的还像——我师父要是看见，得说‘这姑娘比你懂锔瓷’。” 陆泽宇掏出手机给林枫发消息：“帮我联系文创园的摊位，要能摆手艺的！”转头对周启明说：“周叔，我们帮您把店搬到文创园，年轻人多，能看见您的手艺——还有，我想跟您学锔瓷。”周启明抬头，老花镜后面的眼睛亮了：“你这细皮嫩肉的手，能拿得住金刚钻” 苏清媛突然笑了，她拉着陆泽宇的手放在工作台上：“他学过吉他，手指稳得很！”陆泽宇点头，指尖摸着金刚钻的钻头，凉丝丝的却带着温度：“我能学，您教我。”周启明拍了拍工作台：“行，明天早上来，先学磨钻头——磨不好，别想碰我的瓷片！” 走出店门时，晨雾散了，阳光穿过桂树洒在青石板上。苏清媛攥着他的手，指尖已经暖起来，像晒了太阳的桂花：“你刚才说要学锔瓷，是认真的”陆泽宇点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刮乱的头发：“嗯，想和你一起，守着这些故事。” 苏清媛突然停下，从速写本里撕下一张纸递给他——上面画着他蹲在厨房看桂花的样子，旁边写着小字：“愿意一起守故事的人。”陆泽宇把纸叠起来，放进胸口口袋——那里装着她送的拨片，装着刚触发的任务，装着所有没说出口的“我想和你一起”。 风掀起她的裙角，像片浅蓝的云。她拽了拽他的袖子：“去买桂花糕吧，蜜枣馅的，周师傅说过‘甜的能粘住故事’。”陆泽宇笑着点头，伸手揽住她的肩：“好，买两大盒，给周师傅留一盒，我们留一盒——粘住我们的故事。” 桂香裹着阳光洒在身上，陆泽宇看着苏清媛的侧脸，她睫毛上沾着桂花瓣，像撒了把碎金。他想起昨晚一起看月亮时，她靠在他肩上说“原来温度是能画出来的”——原来“新邻居的迹象”从不是搬来的那天，是某一刻突然明白，愿意和某个人一起，把快被遗忘的温度捡起来，捂热，传给下一个人。 远处传来周启明的喊声：“陆小子，明天早点来磨钻头！”苏清媛笑着应了一声，拉着陆泽宇往桂花糕店跑。风里的桂香越来越浓，像裹着整个秋天的甜。陆泽宇摸着胸口的纸，想起面板的任务，想起周启明的金刚钻——原来“人生优化”从不是躺着等奖励，是站起来，和某个人一起，把碎掉的故事补好，把温度传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