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墨家机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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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恶臭扑鼻，盲琴师的机械义肢在水中泛着幽光开路。 “这边，”她声音沉稳，“是通往墨家旧址的密道。” “你怎么知道路” “我师父是你师父的师妹。我们都是墨家传人。” 尽头，推开松动的石板，月光涌入——照见一个荒废庭院，青苔爬满碎裂石板。 “墨家武馆旧址，”盲琴师指尖划过枯藤缠绕的断墙，“十年前林霄放的火。师父…就是那天消失的。” 庭院中央，一棵枯死老槐树。盲琴师伸手探入树洞，摸出一个锈蚀的铜盒。 打开：泛黄纸页，墨色小楷，绘满精密机关图。陆沉瞳孔一缩——其中一页，画的正是青铜令！旁注触目惊心：“基因锁钥匙，需墨家血脉激活。” “墨家机关术，”盲琴师点着图纸，“本质是基因图谱。古墨家通过独特呼吸与功法，编辑自身基因，获得超凡之力。”她顿了顿，“你师父说，这才是真正的‘古武’。非蛮力，是智慧。” 轰隆！ 地面剧震！沉重的机械运转声碾压而来！ “机甲部队！”黑客声音发颤，“林霄连这都调来了！” 庭院入口，十几台两米多高的钢铁巨影堵死去路！旋转电锯嗡鸣，红外线光点锁定三人！ “启动槐树机关！”盲琴师厉喝，“青铜令是钥匙！” 陆沉掌心猛按树干！ 嗡——！ 青铜令灼亮！树干内部机括爆响！地面裂开，锋利地刺破土而出，瞬间绞碎首当其冲的机甲关节！ “有用！”黑客欢呼。 但有更多的机甲踩过残骸在继续往前冲！ 陆沉气沉丹田，按照图谱运气，无形气劲灌入掌心，狠狠拍向地面—— 轰！ 地面塌陷！巨坑吞噬数台机甲！ “墨家‘地陷术’。操控土石分子结构。”陈默冰冷的声音穿透轰鸣。他驾驭着一台巨型蜘蛛机甲现身，胸口电磁炮口能量汇聚！“小师弟，原始基因…挡不住现代科技！” 滋——轰！！！ 电磁炮光束撕裂空气！ 生死刹那，《永乐大典》图谱在陆沉脑中闪现！他双手急速勾画玄奥轨迹—— 嗡！ 一面无形气盾瞬间凝结！ 光束撞上气盾，竟狠狠反弹！砰！ 炸断了蜘蛛机甲一条钢腿！ 机甲失衡倾覆！陈默狼狈跃出，电磁手套蓝光暴涨：“你非要找死！” 黑影如电扑至！陆沉甚至看清他瞳孔里自己惊愕的倒影！ 铮！ 盲琴师袖中琴弦疾射，钢丝缠住陈默脚踝！黑客烟雾弹脱手！浓烟弥漫！ “地下室！启动‘墨守阵’！”盲琴师疾呼。 三人撞入正房废墟下的幽暗空间。盲琴师指向角落锈蚀的巨大齿轮：“转动它！” 陆沉与黑客用尽全力！咔啦啦—— 齿轮转动！墙壁崩裂，无数淬毒弩箭暴雨般射向追入的机甲！ 陈默鬼魅般避开箭雨，电磁手套直印陆沉胸口：“结束吧！” 滋啦！ 蓝光穿透衣物，狠狠灼烧皮下的青铜令！剧痛撕裂五脏！ 意识模糊间，《永乐大典》最后一句话闪电般劈入脑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陆沉嘴角忽然扯出一丝冷笑！ 他猛地抓住陈默手腕！体内那股源自青铜令的灼热洪流——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反灌进陈默手臂！ 噼里啪啦——！！ 陈默的电磁手套瞬间失控！狂暴的蓝光在他体内乱窜！皮肤下爆开蛛网般的蓝色电弧！ “啊啊啊——！” 陈默惨叫跪倒，身体剧烈抽搐，被强行改造的基因开始崩溃、瓦解！ 陆沉看着地上扭曲的身影，少年时的一幕突兀闪现：练功房里，陈默第一次练成绝招，兴奋地拉着他转圈大笑：“师弟！以后我们一起拿世界冠军！” “为什么”陆沉声音沙哑。 陈默涣散的瞳孔映着顶棚残光，嘴角扯动：“林霄说…能让我变强…强到…永远不会输…”他猛地抓住陆沉手腕，指甲深陷皮肉，“救…救我…师弟…” 手套蓝光彻底熄灭。那只手，无力地垂落。 震动停止。远处警笛隐约传来（黑客的杰作）。 盲琴师的手轻轻按在陆沉肩上：“他解脱了。” 陆沉凝视着陈默失去生气的脸，终于懂了师父的话——“救他，就是救你自己。” 他们基因里藏着同样的贪婪与恐惧。只是他幸运地握住了钥匙。 警笛逼近。 盲琴师将泛黄的残卷塞入陆沉手中：“该走了。林霄还在，饕餮还在，还有无数个‘陈默’需要拯救。” 走出废墟。天际泛白。 晨雾中，城市轮廓浮现。那个曾让他迷失的世界，此刻有了全新的重量和方向。 林霄在暗处，无数改造人在挣扎。但他体内奔流的墨家血脉，皮肤下游走的青铜云雷，手中沉重的残卷——都是他前行的路标。 手机震动。是外卖催单短信。 陆沉直接关机。 黑客拦下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天衍生物总部。” 司机镜瞥了他一眼，嘟囔：“那栋楼邪门！上次拉个客人，说看见有人从十楼跳下来…拍拍灰就走了……” 陆沉默然。指尖摩挲着锁骨下那枚滚烫的青铜令。 云雷纹路如活物般搏动。 这盘棋，他的第一子，已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