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难掩惭愧·强压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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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10日，台北小巨蛋。 后台，轩沁星见到刚推门进来的东永裴立即起身迎了过去，两人帅气地击了一掌，熟络地打了招呼。 “ringalinga～”轩沁星哼着旋律唱道，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前一日在权至龙的电脑里听到这首demo时，轩沁星第一反应以为是新专辑里的新歌。 但其实，这首歌是东永裴的。 是给东永裴的生日礼物，也是权至龙的赔罪礼，他之前出的烂招，可差点害东永裴分手了。新歌已经通过了公司内部的评审会，确认会放入东永裴的正在筹备中的新专辑了。 轩沁星起初有点意外，转瞬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权至龙责任感重，又很护短，心底柔软善良又有点倔强要面子，如果不小心伤害了对方就会用行动来弥补表达歉意。 严肃的口头道歉，对权至龙来说反倒是最难的。就像他会把真心的承诺藏在调情的情话里，他也会把真挚的道歉放进实用的行动里。 “哦～谢谢啦～很帅很帅。”东永裴扎着两只脏辫，乐呵呵地说道。 情人节和郑恩兰和好后，东永裴就整天都乐呵呵的，再没叹过气，完全恢复了精气神。 六人的聊天室里，几人也都不客气地调侃东永裴，直言郑恩兰就是他心情唯一的解药！ 舞台结束后，权至龙和东永裴挂了一身大汗，结伴去了淋浴间。 权至龙关掉花洒，擦干身体出了浴室，东永裴已经早出来了一步，正靠在洗漱台盆旁，一脸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怎么了”权至龙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欣赏着自己的身形轮廓。这半年好好吃饭积极锻炼，身上的锻炼痕迹是更明显了，尤其是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好看。 东永裴将放在洗漱台盆上的手机递给了他，权至龙接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提示横栏里显示着关于希子的新闻。 希子原本计划参演的一部电视剧，制作方向媒体发了通告，正式宣布换角了。 东永裴静静地看着权至龙。 “我也只是想警告一下，没想到网爆影响这么大。”权至龙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没有点开手机上的新闻链接，转而关了屏幕将手机放在了台盆旁。 “我们可以为你是因为动了结婚的念头，单纯想试探下公众态度。”东永裴微微动了动眉毛。 东永裴可没提起希子，心虚的某人自己倒提起了希子。 可若不是在网络上关注浏览过希子有关的的信息，又怎么会单独推送关于希子的新闻呢 互联网的大数据，可不会骗人。 权至龙不自在地晃动下眼神，随即镇定了下来，望着东永裴说道：“所以这个程度的反应，看来我暂时是结不了婚了，你也小心点，计划缓一缓。” “你小子动摇了”东永裴问道。 两人交流过关于结婚的念头，他们也确实都有了这个想法。 在小剧院，东永裴问权至龙的意见，他甚至考虑过直接向郑恩兰求婚，只要郑恩兰同意，他就去直接向公司和媒体表明要和郑恩兰结婚的决定。 那天，权至龙将东永裴冲动的念头先按了下来。 权至龙也考虑过结婚，但结婚可不是为了让自己珍惜的人陷入到危险模式里。 “我是怕小幺受伤。”权至龙正色解释道。 “你知道我问的是希子，小子。你最好是因为误伤，产生的是单纯的愧疚。” 东永裴哼了口气，又看了眼权至龙的手机，脑海里想起了三周前权至龙在大阪受伤后，希子出现在派对现场和他见面的事。 见面的那件事，权至龙特意交待了在场目睹的东永裴和大成不要说漏嘴。还特意解释是不想让小幺多心，她的练习日程加上海外巡演及商务的工作已经十分费心了。 “永裴妈妈，你别瞎操心了，我肯定会比你结婚早。”权至龙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对东永裴挑了挑眉毛继续道：“而且，我的女朋友可不会像你的恩兰姐～她可是很理解我的，哦” “好的好的，你就得意吧，所以请你好好珍惜。小幺可不止是你的女朋友小子，她还是我们的妹妹，哦” “呀～没有人比我更在意她了ok她是我的，绝对！轮不到你们几个来声张正义。”权至龙笑着宣言着自己的主权，拍了拍东永裴的肩膀，搭着他一起向浴室外走去。 “有这个觉悟就行，你这脸长得就让人不放心。” “阿西……你也这样”权至龙扬起语气，没好气地大力捶了东永裴的肩膀一拳，东永裴也不客气地打回来，两人闹腾着出了浴室。 轩沁星正在后台和杨成谈后面香港场演出的事，听到动静，转头见到两人“掐着架”出了浴室又笑了笑。 “他们几个私下都挺闹腾的，小孩子似的，见笑了杨哥。”轩沁星回过神对杨成说道。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杨成也笑了笑，收回了视线对轩沁星继续说道：“香港的程序不复杂，你就安心交给我吧。实在不放心，那就提前个一两天来视察指导指导。” “哪里的话，杨哥当然是最靠谱的。那我就暂定14或者15号过去，最近我落了不少练习进度，确实也得回去赶赶，香港就多拜托你了。” “客气嘛这不是，咱们谁跟谁啊。”杨成耸了下肩膀，一派自信。 晚上回了酒店，在权至龙的软磨硬泡下，轩沁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溜进了他的套房。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同床共枕地亲近了，明日轩沁星就要回首尔了，她住在集中管理的宿舍，更是脱身无望。 两人交往第一天就开启同居模式了，当下异地恋的不适应清单里，不能上床绝对名列前位。 睡觉时习惯了身边有人，夜半醒来身边空荡荡，温暖的皮肤触感变作了一团凉薄的空气，那抓心挠肝的难受，可真叫人难以忍受。 更何况，年轻的两人对彼此的身体还有种近乎于上瘾的渴望呢。 而今晚，是这次见面最后亲近的机会了。 干柴烈火的饥渴想念无法克制，趁着暧昧的夜色喷薄而出，融进了灼热的呼吸，混着黏腻的汗水，最终透进了灵魂的深处。 翻云覆雨的亲密结束，情话掺着笑意荡漾在房间里。 再次洗漱后，轩沁星转着眼珠子，小心思翻转，接着拿出了自己练习课程的视频，缠着权至龙给她指导，开大师课。 权至龙直呼扫兴，可是看着向轩沁星粉着一张脸撒娇的可爱模样，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给她指导了许多练习细节。 直到凌晨四点，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了。 …… 第二日，团队一起回了首尔。 轩沁星又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每日起早贪黑地在宿舍和训练中心的练习室间奔波着。 yg的本部大楼，权至龙的专辑确认会议进行顺利，会上定下了他个人第二张正式专辑《coup d`etat》里收录的曲目，专辑平面、装造风格，几首歌的mv拍摄脚本也大致都确认了下来，之后便要在他的巡演期间陆续插入执行日程了。 此外，权至龙还有不少商务活动拍摄及出席，新专辑回归期的综艺和打歌舞台的录制也都定在了六月开始启动。 五月，权至龙顺利提前完成了录音工作，五月也是最后一个月他能有几天闲暇的时候了。 可一个人留在圣水洞，他还是不习惯，甚至觉得冷清了起来。 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曾有轩沁星的身影和痕迹，但她将物品全收拾进了客卧，权至龙待在家里竟然觉得这个家都有些陌了。 回到首尔的这几天，明明录音都完成了，权至龙还时不时地来公司本部溜达，甚至特意去海外部转了两圈，但也没能偶遇到轩沁星。 中国区的事情已经忙完了，轩沁星没有再出现在公司本部大楼，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和练习生们待在了训练中心的练习室里。 这次回来，权至龙还参与了公司新男团的出道生存综艺的通气会。他爽快地答应了节目的录制，这也是当初续约时他答应的条件，他答应的事向来说到做到。 而得知拍摄要去练习生聚集的训练中心楼栋时，这个任务里马上生出了期待，成了件开心待办工作。 录制当天，权至龙刻意早到了半个小时。 前一晚和轩沁星视频时，权至龙特意问了她今天的练习课程，然后又问李在旭要来了练习中心的楼层平面图。 这是权至龙第一次来新的训练中心，一进大门工作人员就引着他去了单独留出来作为休息待机室的会议室。 金圣跟在权至龙和李泰熙身后一起进了会议室没多久，就找了个上厕所的由头出去了，实则他是接了权至龙单独派给他的任务，去探路了。 对于练习生们权至龙更是偶像，即使是在自家公司的练习中心，他也不能随便行动，以免引起练习生们的骚动。 轩沁星在声乐教室上课，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曲谱，手里握着笔记录下老师说的发音要点。 “哦莫”教室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声。 “看，快看。” “什么呀” “哦莫，快看快看，gd前辈呀！” 轩沁星听着身旁滴滴的议论声，身体板正地面向老师，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教室窗外的走廊。 权至龙戴着墨镜和帽子，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正在装作无意地路过……他的头微微垂着向前行进着，脚步却放慢了下来，墨镜遮掩下的眼神直直看向了正站在练习室里做笔记的轩沁星。 “专心！干什么呢哦” 声乐老师拿着麦克风出声打断了练习生们的苍蝇般的议论声，教室里马上恢复了安静严肃的教学氛围。 权至龙在走廊上听到了教室里严肃地训话声，轻挑了下眉毛，看着轩沁星抿紧嘴唇压制着的嘴角的那抹笑意，脸上也扬起了轻快的笑意。 声乐课结束了，老师出了教室，练习生却没着急离开，反而都冲着轩沁星围了过来。 公司的练习生们几乎都知道轩沁星和哥哥们的关系亲厚，作为yg的练习生更是将bigbang视作偶像和成功的目标，而几人在真实生活里是什么样子当然更是这群孩子们心里最天然的好奇。 轩沁星知道权至龙特意路过是为了什么，心里高兴也甜蜜，却得克制神色，应付着练习生们好奇地打探。 可好奇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轩沁星一边笑呵呵地一问三不知打太极，一边眼观六路找机会脱身，见到jenny和lisa挽着手要出教室，她急忙跟了上去一把搂过了朴彩英的胳膊跟着出去了。 “救救我。”轩沁星压着嗓音对朴彩英求助道。 朴彩英笑了笑立马会意，拉着轩沁星快走了两步凑到了lisa和jenny前面。 “智秀，美延，你们也挡一挡。”朴彩英又对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提醒道。 如此，六个女孩围成了一团，夹着轩沁星快步从走廊上路过，从楼梯上拐下去到了一楼的茶水间。 “欧尼，你知道gd前辈今天来录节目吗”jenny瞅了瞅身后没人跟过来，转头看着轩沁星问道。 “大概知道是这次回首尔抽空录，但不知道是今天。”轩沁星说着走去了一旁的饮料自动贩卖机。 “星姐都不做经纪人了，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行程的信息他们这么追着问真烦，私生饭一样。”赵美延搭腔道。 轩沁星看了眼jenny，只见她愣了一瞬神色露出了些微尴尬。lisa和金智秀对视了一眼，鼓了下抿紧了，又悄悄看了眼赵美延。 “你们喝什么姐姐请客。”轩沁星说着先对jenny招了招手，继续笑着道:“谢谢姐妹们的救命之恩快来选吧。” “星姐遇到什么事被救了” 轩沁星的话音才落下，身后就响起了一个男生的声音，转头望去，一个身材十分高挑的男孩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对着几人轻轻挥了挥。 是模特部的练习生，南柱赫。 “请你们喝饮料的话能听听吗”南柱赫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打开，抽出了一张一万块的韩币投进了自动贩卖机。 “没什么就是被追着问我当偶像的经纪人是什么感受。”轩沁星看着纸币被吞进了收银口，继续道:“我可不会被你几瓶饮料收买就带妹妹们和你们模特部联谊吃饭哦。” 说着轩沁星就拿走了南柱赫手里的钱夹，一边招呼着几人在自动贩卖机上点饮料。 南柱赫看着轩沁星这“抢钱包”的操作，张了张嘴巴笑了出来，正准备开口却见轩沁星又从自己的钱夹里拿了两张一万块的韩币出来。 一张塞回到了南柱赫的钱夹里，另一张又投进了自动贩卖机里。 “姐姐买单，随便点吧，弟弟。”说完轩沁星扬起了头笑得一脸灿烂，将钱夹还给了南柱赫。 “噗！”jenny在自动贩卖机前站着，看着两人的一番操作互动噗嗤笑了出来，乐呵呵地招呼着姐妹们点起了饮料。 “星姐……”南柱赫仰起下巴看着天花板无奈地长吟了一声。 另一边，权至龙在拍摄中指导的很仔细，仔细到拖到晚饭时间才结束了拍摄，轩沁星的练习课程也该都结束了。 权至龙沿着楼梯下楼，边走边给轩沁星发去了的信息。 “baebae，要不要跟你帅气的欧巴去吃好吃的” 权至龙走下二楼就隐约听到了轩沁星的声音，他在中庭的栏杆处停住了脚步，视线恰好看到了在一楼茶水区贩卖机前聚在一起说笑着的几人。 看到南柱赫的那一瞬，权至龙的眼睛亮了亮，随即眉头微微动了动又看向了轩沁星。见到她抢了对方钱包又塞了一张纸币进去后，权至龙忍不住就扬起了嘴角，又抬起手略略遮挡了下嘴角的笑意。 “要去和macy打个招呼吗gdxi。”李泰熙在身后轻声问道。 权至龙的手机震动了下，是轩沁星回复消息了。 “不要！你快走！” “哈哈～嗯～不想我吗坏女人！”权至龙回复道，一边对李泰熙说道:“别给她惹麻烦了，走吧。” 晚上。 两人打视频电话，轩沁星激烈申诉，权至龙哈哈笑着说她干嘛这么心虚，他是去工作的，只是顺路看看她。直到轩沁星哼着鼻子要不高兴了，权至龙才悻悻作罢不再逗她。 挂了视频，圣水洞的家看起来确实太冷清了。 权至龙握着手机联系起了久不见面的朋友们出来聚聚。 一小时后，门铃响起，屏幕里出现了李洙赫的脸。 按下了解锁键，权至龙靠在玄关里等着，不一会公寓的门铃就响了。 “朋友，壮了”李洙赫一进门就和权至龙击了一掌，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他带了晚餐和酒来。 “还可以吧，拖鞋你自己拿。”权至龙接过袋子转身进了客厅，在茶几旁席地而坐，开始拆包装。 “你顺便拿开瓶器还有酒杯过来。”权至龙继续吩咐着，扭过头见李洙赫进了厨房一脸无语地望着自己，才笑了笑补充道：“杯子在橱柜上层，开瓶器在某个抽屉里，你找一下。” 厨房里继续传来了几声橱柜开合的声音，接着响起了拖鞋踢踏的声音，李洙赫的嗓音也响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和你同居呢。” “你还能看得出我有同居女友”权至龙抬眸看了眼李洙赫，耸了下肩膀。 “还真是……看不太出来，小幺的东西呢全带去宿舍了放得下你们公司现在给练习生条件这么好了”李洙赫一连几个反问，边说边坐了下来拿着开瓶器开红酒。 “那里。”权至龙对着客房扬了扬下巴，继续说道：“全被她锁在客房了。” “果然～是我们绝对严谨的星啊。”李洙赫感叹了一句，又说道：“你现在也开始喝茶了” 刚刚翻酒杯的时候，李洙赫在橱柜里看到了茶叶罐。 “小幺的，你要喝晚点可以试试，解酒很适合。” “什么茶，中国的” “什么茶我就记不清了，是她中国的朋友寄来的，她本来也喜欢喝茶，像个老人家，跟你一样。”权至龙笑着扬了扬眉毛揶揄着自己的好朋友，而语气里对轩沁星的亲密与了解也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妻子一般。 两人闲聊着开始吃饭喝酒，喝完了一支红酒后，李洙赫看了看另一支红酒后选择了喝茶，接着主动走去了厨房拿出了橱柜里的那罐茶叶，打开后仔细看了看，还闻了闻。 “是乌龙茶，香气很棒啊，品相很好，真的。”李洙赫评价完又说道：“茶具呢在哪里” “不要什么都问我……请你自己找一找。”权至龙靠在沙发上继续指挥着。 这些日子权至龙很少在家，姐姐也来家里收拾过家务，加上轩沁星去了宿舍后，他几乎就没在家吃过饭，除了去厨房拿个杯子喝酒外，他再没翻过其他东西，也就更不清楚家里这些器物都放置在什么位置了。 李洙赫翻箱倒柜地折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套茶具，开始煮水洗茶泡茶。 “呀，你过来拿一下茶壶。”李洙赫捧着托盘走了出来，一边也开始使唤权至龙。 权龙跳起来去厨房拎了茶壶回来，李洙赫正拿着分茶器在给茶杯斟茶。 “这茶具也很漂亮啊，这个成色很稀有。”李洙赫端起主人杯递给了权至龙。 权致龙盘坐在地板上，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香瞬间弥漫在了口腔里，透过鼻腔直冲脑海又带来了不同的回味，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你们这个月不是还要去中国么，回来给我也带些这个茶叶吧，好喝。”李洙赫看着权至龙脸上惊讶的神色笑了出来。 “我问问她。”权至龙答应了下来，想起三月从南京回来的时候轩沁星给自己父母也送了这个茶，又问道：“这种茶贵吗” “这我怎么知道，但肯定不便宜吧，我第一次喝到这种口感的，绝对是上品。呀，多贵我都会付的！”李洙赫反应过来挑衅地望着权至龙。 “噗，我不是这个意思。”权至龙被李洙赫挑衅的口气逗到噗嗤笑了出来，解释道：“她给我父母也送了这个茶。” “啧啧啧，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你们是见过彼此父母的关系了！真是～”李洙赫猛的被塞了一嘴狗粮，不爽道：“你看看账单不就知道贵不贵了” “她不刷我的卡，我也看不到。”权至龙说完叹了口气，对李洙赫使了使眼色，李洙赫又给他倒了一杯。 “我说的是不是很准”李洙赫哼着鼻子笑了笑，回望了权至龙一眼。 “是是是，简直堪比神婆。”权至龙抬手喝了口茶。 李洙赫很早前就说过轩沁星绝对不是那种只会依赖男人的女孩，还评价她身上藏着一股男人般的狠劲，甚至比大部分男人都更坚韧。 “这杯子也是小幺买的”李洙赫看着权至龙手里的杯子，忽然说道。 “嗯”权至龙疑惑地嗯了一声。 李洙赫这才指了指权至龙的主人杯的底部。 权至龙这才翻过了杯子，轻轻转动角度，杯底一个近乎透明的“沁”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一瞬，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小星收入可以啊，都消费得起这种规格的茶具了。”李洙赫感叹道，也留意到了权至龙愣了一瞬的神色。 “怎么了”李洙赫关心道。 权至龙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如常，看着李洙赫淡淡地说道：“你说，如果她知道她的薪水其实是我发的……” 李洙赫听到这，也愣了一瞬。 “别让她知道。”李洙赫果断说道，抿了下嘴唇又说道：“你的卡都不肯刷，那得是自尊心多敏感的人。就装作不知道吧，等她出道有收入了，自然点停掉，别让她知道。” “嗯。”权至龙淡淡地应了一声。 两人继续闲谈着，直到凌晨李洙赫才离开了。 权至龙站在厨房里，看着水池里的茶具发起了呆。 水流簌簌落下，却怎么也冲不走杯底的那个“沁”字，仿佛死死刻进了他的眼底。 “啪。” 权至龙关掉了水龙头，从水池里掏出那只半透青绿渐变的茶杯握在了掌心里，他径直走进了卧室，在工作室的抽屉里拿出钥匙后，转身向客房走去。 “嘭。”衣柜的门板弹响了一下。 权至龙看着衣柜左下角堆叠着的那摞自己练习生时期留下的歌词本，皱了皱眉头，他不再犹豫，抽出了那本黑色封面的歌词本。 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他拎起歌词本，一张照片抖落在空气中盘旋了两圈，缓缓落在了地板上。 照片正面落地，八年前拍下的照片保存的很好，照片面上没有一丝划痕。 轩沁星穿着校服站在照片的右下角只露出了侧脸，却能清晰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泪痕和皱起的表情。 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韩潮右侧怀里塞着一支奖杯，左手握着一张纸巾正递给她。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皆是嬉笑玩闹，肆意开朗，而韩潮的神色那么温柔，毫不顾忌地只投放在了轩沁星的脸上。 权至龙弯下身捡起照片，翻过照片，看着照片背面那行字体俊朗的中文： to：爱哭包沁沁。 右下角落款是一个单字中文“潮”。 那一行字里的“沁”字，和茶杯底部的那个“沁”字如出一辙。在比划最后一点，描绘出了一个模糊的爱心痕迹。 “呵。”权至龙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所以，她口中的这位老同学……他们一直还联系着，他甚至还送了她这套刻着她名字的价值不菲的茶具。 权至龙想起了四年前，在济州岛那个寒风凛冽的停车场，韩潮脚步急切地追在轩沁星的身后，那时韩潮望向她的眼神，权至龙从没忘过。 权至龙更想起了一年多前，轩沁星生日那天，他第一次在衣柜里无意发这张照片时自己的心情……想起了轩沁星几次和他见面，却从未对自己主动提起过…… 原来他们一直还保持着交集啊。 是自己强行忽略了她“刻意的忽略”，可自己欲盖弥彰的在意，在这一刻全败下了阵来。 偏偏，轩沁星还是因为自己的事和韩潮再次交集。 权至龙的心里揪紧了起来，自尊被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火辣辣的疼。 “这才是你的初恋吧，念念难忘的，第一次喜欢的人。”权至龙翻转回照片，看着照片上还穿着校服的轩沁星低声说道。 权至龙垂下了手，深吸了口气，他看着一客房轩沁星的私人物品，视线最终停留在她的单人画像上。 良久，他的眼神才又柔和了下来。 你是我的，无论如何，你也只能望向我。权至龙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 将照片放回了原处，合上柜门，关掉客房的灯，锁上门，权至龙走回了客厅，将茶具洗净，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既然是已经尘封的过去，就不要再打开了。 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再去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