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回忆里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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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熟路的餐厅里。 在几瓶茅台下肚后，酒意上头，许久不见的老同学们越发闹腾了起来。 在座的人里，大多数都正在就读大四，正面临实习工作或继续读研深造的分叉路口，校园生活即将到尾声，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即将结束了。 占据少数派的三人，杨成是真正经历世事的社会人士，韩潮虽然在读但也早开始创业，轩沁星则在四年前就已经早早已经踏入职场历练。 两波不同人生经验的人聊了起来，话题交锋不断，打着请教和叙旧的由头，一桌人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水。 餐厅打烊了。 郑一波和严峻组织着要续摊，无人扫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移动去了附近的一家ktv，互相勾肩搭背，脚步都不稳嘴上可绝不认怂，全都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轩沁星喝了不少，但仗着酒量和控速饮酒，头脑还很清醒。 看着走在前侧的嬉笑玩闹在一起的一堆人和身旁并肩而行的韩潮，她心里升起了有些许怀念，还有些许的羡慕。 青春肆意盎然，无需克制地嬉笑里透着勃勃的生命力，而他们烦恼的毕业选择，是轩沁星已不可及的校园，是她心里的遗憾啊。 但轩沁星没有提前离场，可不全是怀念青春与遗憾，她还记挂着杨成和韩潮“认识”的事。 刚在餐厅的时候，杨成给韩潮让了位置，加席后他坐到了长桌的端头，和韩潮除了进门时互相问候了一句外就没怎么再说过话了。 到了ktv的包房后，轩沁星顶着老同学们愈发暧昧的打量眼神，和杨成坐到了一起。韩潮进门后，自然地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一如小时候那般，毫不在意任何人的侧目。 包房里很热闹，同学们都在抢着点酒点歌，抢到麦克风的麦霸们已经在放声高唱了。 严峻侧眸打量着坐在角落的交头接耳说话的三人，歪着嘴扯起了一抹笑意。 “峻哥～韩学长好像和星学姐的关系，很好～哦”曲晓搂着严峻的胳膊，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不时偷瞄着角落里的三人。 “他俩是前后桌，以前就玩的好。”严峻说道。 见女朋友还渴望地看着自己，严峻才凑到了她耳边继续说道：“我们都以为他俩肯定要谈的，结果那小子突然一声不响地去美国留学了，就～没什么后续了。” “哈天……那要是他们在一起，学姐就不会退学了吧我入学后听说过好多学姐的事，传的神乎其神的。听说她考上振川的成绩现在都还没人能破呢，就是在学校名单里没记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她可是真学霸，小时候除了脾气像个真人，其他地方都优秀的不像个真人。”严峻笑了笑，揉了揉曲晓的刘海。 “那也不难怪学姐现在工作这么出色了，她成绩那么好！” “你以为成绩好就能工作好啊真单纯。”严峻挑了挑眉看向了轩沁星，她正端着洋酒杯在和两人说话，扬着笑意一脸明媚。 三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职场人士的自如，以及与包房里的大学生们明显不同的成熟气场。 “诶！别光顾着说话呀，来ktv不唱歌来开会啦三位成功人士”严峻“抢”过麦克风递了过去。 三人停下对话，看着半空中严峻手里握着的那只麦克风。 韩潮不接，杨成也没接。 轩沁星左右看了两人一眼对上了严峻的视线，他一直在挑眉，她可不好扫了严峻的面子。 屏幕上播放着周杰伦的《屋顶》的mv，郑一波捏着另一支话筒正在高歌，见轩沁星接过了话筒就笑着凑了过来，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旋律到了合唱的片段，轩沁星拿起话筒配合着唱道：“在屋顶唱着你的歌……让星星点缀成最浪漫的夜晚……” 包房里的同学们无不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只知道轩沁星跳舞厉害，几年不见她的声线与记忆中学生时代不同了，但大家更是万万没想到她唱歌竟如此专业！ 韩潮靠在沙发上，听着学生时代藏在mp3里的旋律，回忆不由分说地跑了出来。 初中时韩潮的mp3里下载的几乎都是轩沁星喜欢的歌单，每周按照她的“需求”更新，歌手常换，只有周杰伦是mp3里的绝对常驻。 在实验初中的操场上，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在周末的同学小聚间，在小区外那盏昏黄路灯下……他们分享着同一副耳机，听完了那几年周杰伦发布专辑里的所有歌曲。 那时，旋律顺着耳机线滑进耳膜，微风拂过，韩潮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身边矮了自己一截的女孩侧脸上。 少年的情窦被勾起，说不清具体是哪一刻开始的了，他在意她在乎她，心早落在“沁沁”那里了。 然而，少年的情愫从未宣之于口。 韩潮抱着侥幸般的心情期盼过，他期盼用“沉默”去拖延，去对抗无形的命运。 他期盼着，或许如此“沉默”，他们就可以一起考上振川，一起考上大学……他就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自己成人，直到自己有能力正式对她告白。 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但是，沁沁比他心急，也比他勇敢。 …… 六年前2007年炎夏 中考成绩公布的日子，是谢师宴的日子，也是轩沁星第一次喝酒的日子。 像每一次结束同学聚餐那般，结束谢师宴后，韩潮送轩沁星回家。 两人沿着熟悉的街道晃着脚步路过来一盏又一盏路灯，身影被拉长又变短，调皮的样子就像蹦蹦跳跳着情绪格外高昂的轩沁星。 韩潮插着裤兜走在马路外侧，留心着轩沁星蹦蹦哒哒的样子，不时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马路内侧。 “真喝多了这么兴奋”韩潮拉着轩沁星的手腕，阻止了她从台阶上跳下去。 “不不不～”轩沁星扬起双手，伸出手指摆了摆，脑袋也跟着摆了摆，继续说道：“我只喝了一瓶啤酒都没到吧你们男生还来抢我们桌的啤酒！” 韩潮看了轩沁星一眼，跟着一起摆了摆头，无奈地啧了下嘴。要不是把她桌子上的酒拿走，只怕她现在路都走不直了！ “而且我这不是兴奋，是高兴！你不高兴吗不高兴吗，潮” “嗯～高兴，替你高兴，可喜可贺！文成小状元～振川历史最高分～” “什么呀～我可不是高兴这个！”轩沁星哼了哼鼻子，甩着胳膊快走了几步。 韩潮迈开大步，两步就追上了轩沁星，与她并肩而行，碰了碰她的胳膊。 “怎么了呀～” “你都不知道我高兴什么！” “那你高兴什么”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轩沁星一个急刹车，没好气地瞪了韩潮一眼。 韩潮眨了眨眼睛，轩沁星哼了口气，继续挥着胳膊走了。 “沁沁～沁沁～”韩潮笑了出来，站在原地叫她。 “干嘛～啦！”轩沁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没好气地应道。 两人间隔着几步的距离，韩潮站在原地对轩沁星招了招手，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左手边街道旁的店铺。 “你过来我告诉你，快点～啦！” “不要，又要我陪你买东西，哼。” “求你了行不行～”韩潮扬声喊道。 轩沁星站在原地转了转眼睛，压着嘴角的笑意咬了咬嘴唇。 “怎么求我！”轩沁星扬声回复道。 “嘶～”韩潮暗暗吸了口气，不再喊话，抬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轩沁星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向路边的店铺走去。 “非得我上手段是不是”韩潮嘀咕着，一边拉着轩沁星一起进了店铺。 “老板，我来拿东西，还没下班吧”一进门韩潮就招呼道，拉着轩沁星的手一直没松开，店里的老板和员工都看向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轩沁星的心脏咚咚乱跳了起来，看着韩潮和店老板互动着，耳朵里却听不进去任何话了，直到韩潮拿过袋子拉着她的手腕带她离开了店铺，她耳朵里都嗡嗡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毕业礼物，今天可不准生气，嗯” “我哪有生气～”轩沁星低着头咕哝了一句，接过袋子时轻声嘀咕道：“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喝奶茶吗”韩潮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还没到十点。” 平日轩沁星是有宵禁的，周末和同学们出去玩，最晚不能超过晚上八点回家。 今天是谢师宴，父母给她放宽了宵禁的时限到晚上十点。 “那我请你。”轩沁星抬起头看向了韩潮。 “谢谢您了那～” “小意思～”轩沁星抬脚向街对面的肯德基走去，一边说道：“喝贵的！全家桶也点上！” 韩潮在身后露齿笑了出来，追上轩沁星并肩而行。 餐桌上摆上了一盒全家桶，一杯美式和一杯奶茶。 冰美式是韩潮的，奶茶是轩沁星的。 韩潮其实不喝咖啡，但初三后严峻突然迷上了咖啡，总是和轩沁星炫耀着自己丰厚的咖啡知识，还非拉着韩潮证明自己的博学多识，惹得轩沁星很好奇，同时也不服气。 刚刚点餐时见轩沁星多瞥了两眼咖啡，韩潮就点了咖啡。 此刻轩沁星也正时不时瞥着餐碟里的咖啡杯，韩潮便揭开盖子推给了她。 “试试吧” “会很苦吧” “你好奇的话，苦也会试的～还不知道你～”韩潮了然地抬了抬下巴，见轩沁星犹豫着便又说道：“不嫌弃你，剩下给我。” 轩沁星立马就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笑脸马上就皱起来了，韩潮哈哈笑了出来。 “哇……这也太苦了，都什么人要喝这种东西啊！”轩沁星艰难地吞下了嘴里的咖啡，立马将杯子推给了韩潮。 “比速溶的难喝多了吧”韩潮将吸管插进奶茶杯里递给了轩沁星，笑道：“兑一兑。” “你们喝这个，不跟喝中药一样吗自找苦吃，啧啧。”轩沁星点评道。 “你喝茶吧，别自找苦吃。”韩潮看着轩沁星猛喝了一大口奶茶，继续笑着说道：“我以前也吃苦喝咖啡，现在不想吃苦了，戒掉了。” “严峻还说的一套一套的，什么果味花香的一副喝咖啡多高雅的样子，我感觉只有苦味，是吧”轩沁星企图让韩潮站到自己的阵营里，虽然他也很懂咖啡的样子，可是韩潮也不怎么喝，肯定是和自己一派的！ “都只是提神的饮料而已，谁还能比谁高雅” “就是喝茶比较高雅。”轩沁星挑了挑眉说道。 “嗯……这个吧，嗯，你俩都对。”韩潮握着咖啡杯喝了一口。 “不行，你得站队。” “咖啡也可以当作是一种茶嘛～你这么想是不是……” “潮～韩潮～” “非得站队你三岁小孩子吗……” “我就这样。” “那我只能站你这边呗” “算你识相。” “算你命好。” 韩潮看着一旁的购物袋挑了挑眉，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继续道：“拆开看看吧，教你用，只有十五分钟了。” 袋子里躺着的，是一部刚刚上市的，索尼爱立信的滑盖手机。 轩沁星看着手机包装盒愣了下，韩潮已经绕过餐桌坐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以后就可以发短信了，也可以登qq，住宿舍后联系方便点。” “哦。”轩沁星埋着脑袋拆包装，脸烫了起来。 韩潮的语气太自然了，就像他们的联系是理所当然的，可明明他们还只是同学关系。 插上电话卡，设置好了基本功能，下载好了电铃声和壁纸，轩沁星对着手机的拍照功能连连惊奇，对着韩潮连拍了几张照片。 “还可以自拍，试试。”韩潮拿过轩沁星的手机，设置好后还给了她。 “你怎么这么懂的真厉害！”轩沁星感叹道，对着屏幕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 “你不觉得，这手机有点眼熟吗”韩潮将自己的手机也放在了餐桌上，瞥了眼轩沁星。 “啊……难怪有点眼熟呢……”轩沁星嘀咕道，脸更烫了起来，心跳咚咚的。 “走吧，送你回家，快十点了，走到你家还要十分钟。” “嗯，好。” 两人收拾了餐盘出了肯德基，回家的十分钟路程，轩沁星却一反常态的话少了。 “怎么突然话少了，真不像你。”韩潮主动说道。 轩沁星心里正天人交战呢，当然不像平日的自己了！ “这手机很贵吧……”轩沁星咬了咬嘴唇，出声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贵啊，我买的时候有促销，买一送一，免费的。”韩潮侧头看着轩沁星玩笑道。 “真的假的”轩沁星仰头回望着韩潮问道。 “你觉得呢” “你好烦啊～” “振川宿舍的电话限制使用时间，晚自习下课回去就半小时可以用。一宿舍六个人，平均每个人就五分钟，你够用”韩潮语含笑意地说道。 这一学期，两人每天晚上都会打近一个小时的“学习电话”，五分钟，当然是不够的。 中考后，没了“学习”的借口，等待成绩出炉的这十多天，韩潮没给轩沁星家里的座机打过电话。 其实轩沁星可以随时给韩潮打电话，他初一入学就已经有自己的手机了。 可这十多天，轩沁星也没主动打过给韩潮。 她想打，可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和“身份”。 断联的十多天里，这种不上不下的心情，不清不楚的关系，让轩沁星陷入了煎熬。 夜里睡不着，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中考成绩，而是满脑子都在反复想着这三年两人相处的细节，在互有情意和自作多情的情绪里摇摆着。 中考结束了，他们就要上高中了啊，这是个多关键的转折点啊！ 如果韩潮万一没考上振川呢如果他考上了但是两人没分到同一个班级呢那他们就分开了啊，那还怎么名正言顺的联系呢 总要有个关系，有个身份吧！ 轩沁星盼望着，盼望着中考成绩公布，盼望着谢师宴可以见面的今天！ 我们的关系，要有个结论吧！ 两人走到了小区门口，路灯昏黄的光线洒下，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我号码记得吧”韩潮笑着说道。 “我可是中考～状元～当然记得。”轩沁星咕哝道。 “那上去吧，十点了，回去要不要试试通话音质怎么样”韩潮将袋子交给了轩沁星。 “哦……”轩沁星应了一声，接过韩潮递来的购物袋，脚步却没有移动。 “叔叔阿姨会担心你的，进去吧，记得接电话。”韩潮再次说道。 “潮……”轩沁星支吾着，难得有些扭捏。 “嗯”韩潮应道。 “那个……”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送我手机很贵诶……”轩沁星握紧了手里的新手机，心跳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 “真傻了叔叔阿姨再接到我的电话怀疑你早恋，你可就麻烦了。” 听到“怀疑”这两个字，轩沁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的天平悄悄倾向了些许到了“自作多情”的一方。 轩沁星握紧了手机，心里交战着，她拼力抓着心里的那个小天平，想掰回来！ “不贵……实用方便最重要嘛，这么有压力要不跟我说说句谢谢”韩潮轻快说道，观察着轩沁星的神色，补充道：“我和严峻一起买的，他叔叔在电信局，有内部优惠所以真不贵……”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轩沁星握紧了手机，猛的扬起了头直直看向了韩潮。 “这有什么为什么朋友间联系不很正常吗”韩潮笑着反问道。 朋友，这个词又扎到了轩沁星的心，她要的关系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啊，你在问什么……” “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高兴吗”轩沁星再次打断了韩潮，她坚持看着韩潮，握紧手机继续问道。 心里的小天平快要抓不住了，但轩沁星还在极力握着！不肯认输，不肯撒手！ 韩潮的神色顿了顿，灯光映衬下，他看清了轩沁星绷紧的眼眶和起伏的胸膛，她在克制呼吸，她在紧张，非常紧张。 “知道。”韩潮舔了下嘴唇，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那是什么”轩沁星坚持问道，她直直看着韩潮的眼睛，纤细的脖子挺的直直的，像是迫切地在等一个期待中的答案。 “我考上了振川，我答应过你的……” 韩潮的话未说完再次被打断了，只见眼前女孩的脸迅速地放大靠近，紧接着唇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亲吻，迅速又离开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嘴唇上的那抹柔软触感仿佛假的一般，太不真实了！ 轩沁星觉得自己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手机了！她鼓起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勇气，做出了最胆大妄为的行为！ 她已经赤裸地袒露心意了啊！她要一个答案啊！！ 韩潮的表情呆住了，不可置信般地呆住了！ 接着，眼看着轩沁星的眼眶里迅速溢满了泪水…… “我们、就只是、朋友吗”轩沁星的声线发紧终于憋出了这句话，然后死死咬住了嘴唇。 “沁沁……”韩潮的声线是犹豫的，他的表情看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歉疚和不忍！ 轩沁星立即垂下了头，泪珠逃出眼眶，在空中坠落，砸在了韩潮的白色球鞋的鞋面上。 下一瞬，轩沁星将手里的手机丢进了购物袋里，猛地一把推到了韩潮的怀里！ “你根本不知道！那我也不要了！”她带着哭腔倔强地宣告道。 韩潮在猝不及防地一推之下退了半步，扣住袋子顿住脚步，伸手便想拉住轩沁星。可轩沁星的反应太敏捷了，她已经转身落荒而逃般地跑进了小区大门。 “沁沁！”韩潮急促地喊道，抬脚就跟着跑进了小区。 陈旧的小区里光线很微弱，韩潮的夜盲症在昏暗环境里需要更长的适应时间，他努力辨认着轩沁星跑动的身影，跟着跑了上去。 “砰！”是楼道门关合的声音，紧接着楼道灯快速亮了起来！ 韩潮站在楼下看着闭上的楼道门，气的狠狠跺了一脚地。他拿出手机给轩沁星家里的座机打电话，但是接起的那一瞬就被挂断了！他再打，直接显示占线了！ 韩潮打开qq，想给轩沁星留言，可看着她灰色的头像，他泄了气。 他是想抓住她，可是他能怎么解释难道开口表白说做我女朋友好吗可一旦这么做了，只意味着，他们马上就会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他在她身边做沉默的好朋友，就是想要“在一起”啊！ 做的很明显了，为什么一定要说破呢 可他也无法要求一无所知的轩沁星能理解他的这番心意啊！ …… 熟悉的旋律里承载着韩潮珍惜的青春回忆，望着正在唱歌的两人，多年前的沁沁与眼前的轩沁星渐渐重叠了起来。 “唔吼～”严峻带头起哄，一群人立马也跟着起哄喝彩。 轩沁星笑了笑，配合郑一波的邀请站了起来。 一曲结束，同学们纷纷起哄让轩沁星再来一首，最好是韩文歌！也让他们稍微感受下今晚这一票难求的权至龙演唱会的滋味！ 郑一波顺水推舟拉着轩沁星站到了点唱机前，盛情难却，轩沁星也不扫兴点了一首权至龙去年发行的专辑里的《missing you》。 前奏响起，轩沁星折身面向曲晓提议道：“你唱女声的部分，我们配合一下好不好” “好呀！”曲晓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迫不及待般地夺过了郑一波手里的话筒！ 杨成坐在一旁，看到韩潮的神色后不由心下一紧。 韩潮的视线始终只投注在轩沁星的身上，他眼神里泄出是温柔、欣赏、怀念甚至是歉疚心疼……但凡经历过情爱的男人都懂如此别样的温柔眼神是何含义，又何需言语，韩潮根本没藏！ 这一刻，盘绕在杨成心中的猜测，已笃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