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该拥有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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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周五的傍晚，天边压着团团乌云，一场暴雨正由海边不断向陆地靠近。 欧拉办公室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轩沁星放下了翻页笔，转身对上了任勇的视线。 “张一克，营销线下投放的部分，你要和macy配合好，能不能做到”任勇看向张一克朗声询问道。 “绝对没问题！”张一克扬起声调答应道。 “下周我到区域出差，先在几个大代理商那里转一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这样你提前和大家见个面，我也会要求他们把地面的营销执行团队都配到位，这样八月份开代理培训会怎么分工，大家就都懂了嘛。”张一克转向轩沁星提议道。 “好啊，当然好，感谢！”轩沁星立即答应了下来。 “你可别让人家姑娘做酒袋啊。”任勇笑着提醒道。 “那怎么能够，我们山东爷们可绝不是这种孬种！”张一克扬声笑道，会议室里马上跟着扬起了笑声。 “下周出差计划去哪几个代理” “一天一个，东南西北中，广州、江苏、河北、湖北、四川。”张一克马上回答道。 “样板区域你们准备定哪里”任勇继续问道，眼神扫视着看了看轩沁星和张一克。 “我们在犹豫是定江苏还是上海，勇哥你有建议吗”轩沁星见张一克没开口便主动说道。 “江苏是因为他们能拿到几个品牌的数据”任勇提问道。 “我有这个考量，这样对区域的分析把握更足。要营销一体化管理，还要精细化运营，又要动用代理团队配合，我想江苏代理是比较合适的，几方面他们都比较成熟，能满足。”张一克解释道。 “当然，除了友商数据这块，其他条件能满足的代理也有不少。”张一克又补充道。 任勇的余光里捕捉到了轩沁星想开口说话，但嘴唇张了张又合上了。 “江苏不管是业务体量还是地域面积，都很大，也确实一直做的很好。”任勇轻声说道，转开视线又看向了大屏幕，继续道：“国内一线市场我们的情况倒始终不温不火，拿不下一线市场又谈什么品牌化呢这可是我们第一款高端旗舰产品啊。” “macy。” “勇哥。”轩沁星马上应了一声。 “挑战一下上海，有没有信心” “谈不上绝对把握，但有绝对信心。”轩沁星扬起嘴角扬声说道。 “哈哈，虽然没市占数据，但你们别只做面子工程啊，我在友商还是有几个老朋友的。”任勇朗声笑道。 “一克。” “在，勇哥。” “把上海的行程安排到周五，我一起过去一趟。”任勇最后交待道。 会议结束了，一行人前后脚出了会议室。 任勇放慢了些脚步，看了轩沁星一眼，轩沁星立即跟到了他身边。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选江苏”任勇笑着问道。 轩沁星被看穿了心思，抿着嘴角点了点头。 “因为江苏看不出成绩” “嗯，也担心几个品牌都是江苏代理商的，他们会端水，可能给个面子让我们不难看或是只好看一阵子而已。再一个江苏地域太分散，十三个地市差距很大，在营销一体化策略上很难集中发力，不一定能看得到试点打法的效果。”轩沁星压低了音量，坦诚说道。 任勇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轩沁星很坦诚，甚至把他在会上没提及的理由说出口了。这让任勇很满意，轩沁星想的很全面，而且很务实，敢于去面对业务上未知的挑战和压力。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暴雨倾盆，街道上几乎看到人影，只有车辆不停穿梭而过。 写字楼的一楼大堂里站满了下班的同事，众人躲在大堂里用手机叫车或是等着雨势变小再跑去几百米外的地铁口。 轩沁星也站在大堂里，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叫车软件，按下了叫车键，屏幕上显示着前方有182位乘客在排队。这简直等于不用叫车了，等雨变小都比叫车快！ “macy，你住哪里搭我车吧，我送你一段。”产品部的部长林华朝轩沁星走了过来。 “啊……我，我叫到车了！很快就来，谢谢啦。”轩沁星晃了晃手机磕巴地说道，虽然在韩潮面前暴露自己的小小寒舍没什么难为情的，但在同事面前，轩沁星可是需要“人设”的！ “这么快就叫到了，你这是叫行政专车了吧”林华玩笑道。 “呃……”轩沁星支吾着不置可否，扬着嘴角傻笑着，手机在掌心里持续震动了起来。 “沁沁”大堂入口处传来了熟悉的人声，人群里发出了响动。 轩沁星扭过头，见到崔晟挤过人群朝她大步走了过来，手里握着手机招了招。 “三哥你怎么来了”轩沁星错愕地看着崔晟，电话也已经被挂断了。 “来接你下班啊，这不明显吗”崔晟站定在轩沁星面前，笑着说道。 “你同事”崔晟又看了看站在轩沁星对面的林华。 “对对对，我和macy是同事。”林华主动说道，一双眼睛里睁地大大的来回打量两人。 “哦，你住哪里，要顺路一起把你送回去”崔晟自在地说道。 “不用不用，我开车了。”林华马上客气道，同时扬起了笑脸。 “好，那就不客气了，咱们走吧司机等着呢，别堵着后面。”崔晟又转向轩沁星说道。 “嗯，好。那我们周一见，拜拜。”轩沁星对林华挥了挥手。 林华也挥了挥手道了再见，看着轩沁星跟着崔晟出了大门，连廊下停着一台黑银拼色的迈巴赫，姜烨打开后车门，轩沁星上车后他也坐了进去，然后车子就很快开出去了。 还真是行政专车，但这规格可不是网约车，车牌是内地香港的两地牌，一看就是私家车。 还带司机轩沁星这男朋友，财力了得啊！林华看着消失在雨幕里的迈巴赫尾灯，啧啧感叹着。 车厢里。 “我还以为你回北京了呢，三哥。”轩沁星扭头看着崔晟说道。 “咋不想看到你三哥啊”崔晟玩笑道。 “怎么会～这不是觉得有点惊喜嘛。” “那明天陪我去香港玩”崔晟马上说道。 轩沁星狐疑地望着崔晟，转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好好卖数据呢。”崔晟笑着摆了摆头。 “那去香港干嘛” “玩儿啊，购物，陪不陪我去”崔晟笑着继续问道。 “真的让我陪你去”轩沁星再次确认道。 崔晟肯定地点了点头。 “嗯……明天可以吧，不过晚上我得回来，不能在香港过夜。” “这么有防备心呢，担心我图谋不轨啊哈哈。”崔晟哈哈笑道，眼睛都在放光。 轩沁星无语地靠在了迈巴赫蓬松的头枕上，一脸嫌弃地看着崔晟哈哈大笑。 “是我周日早上要去医院做检查……担心个屁啦……”轩沁星嘀咕着嫌弃道。 “那不担心就改天去啊，跟我在香港过夜呗”崔晟一脸不嫌事儿大的继续逗轩沁星。 “不行，我挂了号了，而且我周一就出差了。”轩沁星哼了哼鼻子。 崔晟这才扬了扬眉头，关心起了轩沁星的出差计划。 轩沁星下周出差拜访一圈代理回来后，还要开全国代理商大会。 此外8月份轩沁星要在北京呆一段时间，传媒行业的总部大多在北京，她要最后落实各项媒介投放前的执行对接工作，还要准备九月份在北京召开的新品发布会及媒体通气会。 代理会开完，就要在北京上海深圳三地频繁飞了，北京要筹备旗舰新品发布会，上海要开展样板区域试点项目，深圳总部还有一堆职能合作几团队管理的工作等着她。 首销期结束的11月下旬，她才能结束出差外派回到深圳。 掐指一算，接下来一百多天，轩沁星几乎全在外地的出差行程上。 …… 翌日周六。 暴雨过后的深圳空气十分清新，蓝天白云一派好天气。 接到崔晟的消息，轩沁星就披上防晒衣，戴着帽子拎上包快步下了楼，昨天那台送她回来的银黑配色的两地牌迈巴赫已经等在村口的牌坊下了。 迈巴赫离开了下沙村，快速向福田皇岗口岸的方向驶去，在关口检查了港澳通行证后，继续向香港方向驶去。 “香港的两地车牌好办吗三哥”轩沁星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诶。”崔晟看着手机咕哝着，继续道：“估计得问问韩潮。” “车牌也是他帮你配的”轩沁星继续问道。 “噗，你以为是我的呀”崔晟反应过来，从手机里抬起头看着轩沁星问道。 “不是吗你在深圳开公司了，配个车出行方便点，很合理啊。” “不是我的……上次那台三地牌的英菲尼迪也不是我的，都是韩潮的。”崔晟澄清道，想了想又觉得好笑，便眨着眼睛看着轩沁星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咱们韩大少爷多有钱” “看你这个反应大概知道了，反正超有钱就对了。”轩沁星靠在椅背上随意说道。 “嗯，确实超有钱，重点是他自己挣的，跟他家里一毛钱关系没有。”崔晟感叹道。 崔晟从不缺钱，他的身份可以拿出很多用大额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就像他的身份很贵，贵到用钱根本换不来，是一种无价的身份。 身份是无价的，吃穿用度也样样上品，但唯独拿不出的，就是大量现金。 这次投资开公司，于睿出资了一半，另一半崔晟也不是直接出资，而是彭立阳帮他找了一个第三方代持，资金也是韩潮通过境外汇到香港，周转处理后转到内地的代持人名下。 其实就连那一半资金，也是韩潮个人“借”给崔晟的，既没有借条也没有利息的“借”。 韩潮的财大气粗及复杂成熟的投资手法，崔晟也是这次才真正感受到，也见识到了。 几千万现金，对韩潮来说，只是帮朋友一个小忙而已。 合伙人于睿是韩潮在美国留学时的高中同学，两人合作的高中小组课题项目，转作创业项目后赚到了第一桶金。 除了于睿和崔晟，韩潮还帮过很多朋友这样的“小忙”，将一个个能让普通人身家自由的项目“送”了出去，也投资过一个个奋力争先的普通人……也因此，这几年他在海外投资圈的朋友圈越来越广，当然也换回了更多外人看不到的东西。 韩潮的身份正在日渐和崔晟不同，在京圈子弟的小圈子里，他仍是大家口中的“韩少”。 但在外面的世界，更多人记住的是“韩潮”，是“ham”。 韩潮在暗暗蓄力，他意图将无价身份上的枷锁挣脱掉，换回只属于自己的自由身。但随着他父亲的位置越攀越高，这份枷锁也越来越紧，越来越沉了。 迈巴赫在尖沙咀一栋颇有年代感的写字楼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崔晟领着轩沁星进了大堂，直接向电梯口走去。 “买什么东西在写字楼里”轩沁星打量着环境说道。 “到了不就知道了”崔晟笑道，电梯已经到了，两人进了电梯。 数字不断变化着，在17楼停了下来，出了电梯右拐，便看到了一扇自动玻璃门，入门处是一个巨大的玄关屏风，上面挂着几个繁体中文，看起来颇有年代感，写着“黎师傅”。 拐过入门的黎师傅大屏风，大厅里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大柜台，柜台里摆着许多中成药，一旁的白墙上挂着执医牌照及各项荣誉牌，柜台后是满满一整面墙道顶的柜子，上面布满了小抽屉，每个抽屉前都贴着中药名。 柜台后站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见到两人便探出了身。 “有冇预约啊两位。”女人说着一口地道的粤语。 “有，macy轩。”崔晟报上了轩沁星的英文名，轩沁星立即睁了睁眼睛。 “这边请，黎师傅等咗你们啦。”女人马上转过身带路。 走廊里混杂着各种中药材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艾草味。两人跟在女人身后向走廊深处走去，两侧有几间诊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趴在床上的患者针灸，刮痧、艾灸，还有拔罐和贴膏药的。 这是一家，非常有年头的，中医馆。 “黎师傅，轩小姐到。”女人招呼后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走了。 轩沁星和崔晟一起走进了诊疗室，这里的空间比起其他几个房间大了许多，窗外就能俯瞰尖沙咀的街景，视野和采光都非常棒。 黎师傅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爷爷，他正对着手机在打视频电话，见到两人便笑着挥了挥手。 “他们到了，潮仔。”黎师傅语气亲切地叫了一声潮仔，将手机镜头转向了两人。 “ok，我来做翻译，辛苦你啦，黎爷。”屏幕里的韩潮说着粤语，也笑着挥了挥手。 “来，坐吧，我的国语～不是很好，多包涵。”黎师傅说着一口拗口的普通话笑道。 “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买完药咱们再去逛街。”崔晟也笑了笑，和韩潮及黎师傅都打了招呼后，就出去了。 轩沁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崔晟离开了诊室，再看向手机屏幕里笑着的韩潮，心里紧了紧，止不住地淌过了一阵暖流……然后扬起脸，对着黎师傅灿烂地笑了开来。 …… 一周过去了，时间迈入8月了。 轩沁星在上海，任勇也从深圳飞了过来。 在下午的业务沟通会上，任勇特意发言鼓励了上海团队。 首先表明公司对上海这个一线市场的标杆地抱有非常高的期望，更希望总部和代理区域通力合作，在上海这个试点区域，将欧拉第一款旗舰产品真正地一炮打响，为欧拉的品牌化之路走下坚实的第一步！ 现场的士气非常高昂，会后的晚宴上上海代理老板出席作陪，任勇豪迈地接下了代理团队的一杯杯敬酒，代理商老板更是把自己喝的七荤八素也在所不惜，不断拍着胸脯表决心，表示绝对不会辜负公司和任勇对上海代理商的信任！ 陪着任勇来出差的几个欧拉同事几乎全喝倒了，现场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轩沁星了。 为了坚决戒酒，轩沁星随身把药方都带来了，甚至还带上了黎师傅配的中药。 代理商团队一开始不信，觉得轩沁星拿着一包“板蓝根冲剂”就想躲酒，直到轩沁星被逼的没招了，当真叫来了服务员要来了开水和玻璃杯，将手里的中药浓缩颗粒冲进杯子里，看着墨色般浓郁又散发着古怪中药气味的液体，代理商才不得不作罢。 任勇也开了口，让轩沁星以水代酒即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轩沁星拿起放凉了的中药杯，慷慨激昂地也发表了顿决心，然后就闭着眼睛几口闷掉了杯里苦涩的中药汁。之后便当真以水代酒地开始应酬了…… 韩潮特意请黎师傅给轩沁星看诊，不仅是因为黎师傅医术高超，更因为他的老字号诊所里有一台非常现代化的设备，能够将熬煮好的中药浓缩为颗粒粉，这样一次最多就可以开足一个月的药量，轩沁星出差在外方便携带，每顿冲服即可。 黎师傅开的中药非常苦，但一杯杯中药下肚后，嘴里是回甘的，心也渐渐暖起来了。 “药吃了没”韩潮在晚上十一点发来的信息。 “吃啦～没喝酒～”轩沁星在凌晨十二点十五分答复道。 “还不睡找骂呢”韩潮直接发回了一条语音，语气很是“凶”。 “马！上！”轩沁星回复了一条语音，同时啪一声关掉了酒店房间的灯，丢开手机闭上眼睛，在暗夜里微微扬了扬嘴角。 …… 同一时空下的首尔，已是8月2日的凌晨一点十五分。 窗外正在下着瓢泼大雨，权至龙踢踏着拖鞋走出了工作室，看着客厅一角的窗帘随风鼓动着，他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烟咬在了嘴里，用力合上了窗户。 房子里安静了，只静静流淌着半个月前他写下的那首旋律，这仍然是一首没有名字也有没歌词的曲子，就像他三年前送给轩沁星的另一首曲子，都是抒情的曲调，都是他的私人珍藏。 难熬的六七月已经过去了，八月了，一切也都该过去了吧。 权至龙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走进了卧室，浴室很快传出了淋浴声。 再出来时，手机屏幕上提示着一条未读信息，是崔舜浩发来的。 “至龙，台风影响，去釜山的航班取消了，只能开车过去了，早上十一点来接你。” “知道了。”权至龙打字回复道。 十个小时后。 权至龙站在衣帽间里，看着满衣架的衬衫抽了一件出来，然后他打开柜子，在按照颜色整齐叠放的一摞裤子里选择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 刚换好衣服手机就响了，是李泰熙发来的，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权至龙将首饰盒里的饰品装进了包里，拎着包出门下了地库登上公司派来的商务车。 权至龙今天要前往釜山参加hite beach dj party的音乐节演出，这是他在八月接的第一个商演活动，前一天天气预报上一直在报道台风登陆的新闻，但是音乐节并没有取消。 车辆驶上高速，快速向釜山方向移动。 雨势越来越大了，雨刮器已经调到了最高档，不断左右摆动着也来不及完全清扫走挡风玻璃上的不断落下的雨水，视线是模糊的。 权至龙坐在位置上看着摆动的雨刮器出神了，他想起了在去年夏天做过的那个噩梦。 一年前在吉隆坡那晚，凌晨希子拎着外卖餐盒出现在了套房里，紧张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的距离很近，权至龙很清楚地在希子里眼里看到了关心和紧张。 当时权至龙的心里在想着：为什么你不紧张了呢baebae，为什么你不肯松口呢…… “你紧张我吗”权至龙问道。 “当然啊，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喝太多了”希子关切道，抬手摸了摸权至龙的额头。 “你为什么紧张我我都拒绝过你了。”权至龙喝太多了，语气都很散漫。 “不要明知故问了吧”希子收回手，探身去解开自己带来的外卖袋子，继续说道：“你喝点汤吧，可以解酒，这样宿醉后不会那么难受。” 权至龙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仰望着天花板长长叹了一口气。 希子也靠回了沙发上，侧着头打量着权至龙，凑近了他语气轻快地说道：“当然是在乎你才紧张，作为朋友我也是很在乎你的。” 权至龙侧过头也看向了希子，撇着嘴晃了晃头，感叹了一句：“女人真的很会骗人，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 “那你呢就没骗人么，你为什么拒绝我”希子直直望着权至龙，他们的距离很近，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那是呼吸可闻的距离。 权至龙透了口气，正准备撑着身体回身坐直，嘴唇上猝不及防地落下了一个亲吻。 “你真的对我没动心吗如果不撒谎的话。”亲吻快速离开了，希子坦然地望着权至龙，再次发问道，她的一只手臂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臂架在了权至龙的肩膀上。 两人的身体近在咫尺，视线在空气中交缠着，就像是一场审讯现场。 “你明明就撒谎了。”希子的语气十分自信，她哼了口气，结束审讯收回了胳膊。 还没收回去，权至龙已经拉回了希子的胳膊，他没有回答她但是吻住了她……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势，希子愣了愣，收紧胳膊很快回应了权至龙几近霸道的亲吻。 在酒精和混沌的情绪促动下，就在沙发上，一切都发生地很快。 就连事后的温存也没有，希子踏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权至龙栽倒在了卧室的床上，直到希子换回衣服离开了套房他都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回答希子的问题…… 然后权至龙就做了那个噩梦。 他梦到了不断下雨的停车场，雨刮器无论如何都刮不干净车窗前的雨水，轩沁星哭花了妆容站在车前，她不再走向他，她转身逃走了！ 然后梦里的轩沁星出现在了圣水洞家里的窗外，目光如炬地看着房子里赤身裸体的男女发生的一切，她眼里的光彻底消失了……权至龙慌乱地想去抓回她，却扑了空！ 那之后，权至龙写下了《window》。 那一夜的噩梦，让他清醒了，也真的害怕了。 即使对其他人动心了，但他更怕真的像梦里那般失去她。 所以那些日子权至龙加倍对轩沁星好，再忙都顾及着她的感受联络着，轩沁星提的任何要求他都满足，她开口让他丢下工作陪她，他就丢下！他计划一切，只想把她好好留在身边！ 权至龙也害怕希子会把事情捅破，所以不敢明说，只敢用冷淡的方式对待希子，想用渣男的“一夜情风流”，来淡化这场不该发生的心动和冲动…… 可轩沁星太不安了，她开口了，她不想他们再联络，权至龙当即果断地拉黑了希子。 但结局，还是像那场噩梦预兆的那般，轩沁星离开了，彻底转身，不要他了。 看着眼前来回扫动的雨刮器，权至龙深深吸了口气吐了出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找点东西看看转移注意力……都过去了，不该再去想这些了，没有意义了，早没有意义了。 随着手机抽出口袋，一个小小光点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落在了脚垫上。 权至龙解开安全带，躬身捡起了那个小光点，看清后不由失神地笑了出来。 掌心里躺着的，是原本属于轩沁星的那条笑脸红绳。 上一年发生意外的那晚，权至龙以为弄丢了的笑脸红绳，竟然一直揣在这条裤子口袋里……竟然在一年后，再次出现了。 看着左手虎口处的笑脸纹身，权至龙怅然地呵了一口气，他捡起红绳将它绑在了左手腕上，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刻在身上的纹身不会消失，以为丢了的红绳会失而复得……可你，一去不复返了。 “小心！”李泰熙惊呼道！ 车辆紧急刹车，一车人的身体不受控地向前栽去，紧接着“砰！砰！”两声，前后撞击的声音接连响起，身体在巨大力量的撞击下逆转惯性又向后仰了去！ “至龙！！”崔舜浩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