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然对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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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历经血火的他而言，这感觉并不自在。 他的手甚至已下意识按向腰间配枪。 只是他的身份虽与香江警方通过气，基层警员与飞虎队却无人认得他。 此时若贸然加入战局，只怕反会添乱，甚至被误作匪徒攻击。 意识到这点，许正阳深吸一口气，压住冲动，暂且作壁上观。 顶层经理室内，王晋透过整面落地窗俯瞰整个商场。 训练有素的飞虎队，确是高效的暴力机器。 几名聚在一处的匪徒根本无力还手，起初有人惊惶大喊： “有警察埋伏！快撤！” 并仓促开了两枪。 但那几名喊话者随即暴露位置，被飞虎队扫射击毙。 此后便再无匪徒敢轻易出声。 随后，吓破胆的匪徒在商场内四处逃窜，被持5的飞虎队一路压制。 不时有匪徒在奔逃中露出身形，惨叫着中弹倒地，被冲锋枪打得千疮百孔。 类似场景在商场各处接连上演。 匪徒再凶悍，终究只是乌合之众。 在战术素养、装备、人数皆处劣势下，他们毫无反击之力，唯有被逐步剿灭。 十五分钟后，战斗结束。 商场内犯罪分子大多被击毙，无一活口。 警方这方，因有装备精良的飞虎队打头阵，加上王晋在对讲机中再三强调善用闪光弹、震撼弹等战术装备，且所有行动人员均穿戴避弹衣，除几名倒霉者被流弹击伤外，竟无一人牺牲。 在警队历史上，如此规模的行动竟能零伤亡，可谓前所未有。 王晋在不知不觉间，已创下警队新纪录。 当然，此时的他尚未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已立下一笔足以载入香江警队史册的大功。 他正专注通过对讲机，听取各小组的战后汇报。 “报告雄狮，鬣狗小组发现八名可疑目标，配合飞虎队击毙六人，仍有两人在逃，正在继续搜索……完毕！” “报告雄狮，鳄鱼小组发现六名嫌疑人，已配合飞虎队全部击毙，现正搜查商场，寻找鬣狗小组未抓获的目标……完毕！” “报告雄狮，猎豹小组发现二十名嫌疑人，已配合飞虎队全部击毙，现正搜查商场，协助追捕剩余匪徒……完毕！” “报告雄狮，这里是食草动物，所有食草动物与顾客均安全……完毕！” 王晋坐在经理室的椅子上，听着对讲机中接连传来的汇报，眉头渐渐锁紧，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目前找到的匪徒，除了两个还没下落，其他都已击毙。 剩下那两人……会是王建军和王建国吗” 这一点，连王晋也无法断定，只能等所有小组完成搜查再说。 毕竟，他只是人，不是神，无法预知一切。 砰……砰…… 坐在顶楼经理室的王晋，忽然听到商场里传来两声清晰的枪响，整个人顿时一震。 紧接着，经理室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鬣狗小组全员与部分飞虎队员出现在门口，身体站得笔直，朝王晋敬礼。 “报告雄狮，剩余两名匪徒已被鬣狗小组击毙，东区各楼层已搜查完毕，未发现其他匪徒踪迹！” 王晋也站起身，向这些历经血战的同僚郑重回礼。 “各位辛苦了，稍后我会向上级为各位请功。” “谢谢长官！” 听到“请功” 二字，这些身上沾满尘土、甚至血迹的警员眼中顿时一亮，心中涌起一阵兴奋。 这样立大功的机会多年难遇，有了这次功劳，今后的升迁之路也会顺畅不少。 不久后，各小组陆续抵达经理室，向王晋汇报战果。 整个商场已搜查完毕，除了一些顾客，未再发现其他匪徒。 王晋沉吟片刻，并未立即解除商场封锁，而是下达了作为总指挥的最终指令： “把所有匪徒 全部移至商场一楼！我要逐一核对身份。 另外，在场的所有顾客也必须经过我亲自确认后才能离开！” “明白吗” “明白，长官！” 众警员齐声敬礼，随后下去执行王晋交代的最后一项任务。 商场一楼，中心大堂。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没有……没有……” 王晋将大堂里一具具弹孔遍布、血迹斑斑的匪徒 逐一翻过，看清面容后，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这三十四具 里，竟没有一张他熟悉的脸——这意味着反派头目王建军确实不在这批匪徒之中。 他的计划，既算成功，也算失败。 未能擒获匪首，这场 行动便不算圆满，杨倩儿仍然身处险境。 当然，现在匪徒的主要目标或许已不再是杨倩儿。 他王晋这番打草惊蛇、歼灭大批匪徒的行动，很可能已让自己成为王建军接下来不死不休的敌人。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王建军的弟弟。 要是王建国也死在这里，那我这次行动就算得罪了王建军，也不算亏。” 王晋扫过地上整齐排列的 ，想从中找出王建国，可惜他对王建国的印象不深，无法从这些 里辨认出来。 这又成了一个麻烦。 早知如此，当时该下令留一两个活口，至少能问出王建国是否在其中。 没从匪徒 中找到想要的目标，王晋心情难免有些沉闷。 接下来，只能看看能否从许正阳那里获取一些线索了。 至于那些顾客，王晋并不抱太大期望，也不觉得其中会藏有匪徒同党。 但为了彻底放心，他还是不厌其烦地派人从警队调来了每个人的详细资料与履历，只为不漏过任何一丝可能。 或许，正应了那句老话：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来对这批顾客不抱希望的王晋，竟真的发现了异常—— 一个来自慈云山、终日游手好闲、混吃混喝的小混混，竟混在这群顾客之中。 这就像在一堆金玉中混进一粒石子，格外刺眼，一眼就能察觉。 这批顾客是什么人非富即贵，或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品味与财力来这家专售奢侈品的商场消费。 这个小混混，有什么 经王晋调查，此人除了欠下一身债务，还好赌成性，目前正在逃亡中。 虽然他也穿着一身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戴着金丝眼镜，配上还算英俊的外表，乍看颇有几分气质。 若不是王晋对每个人的履历都严加核查，恐怕真会被他蒙混过去。 他的前科累累，记录堆起来恐怕有半米高。 这样的人混在顾客里，能有什么好事 王晋当即冷笑一声，将这名叫做俞庆的混混从人群中拽了出来，随手甩给两名下属。 “看住他。 要是他想跑，不必留情，直接打断他的腿。” “明白，长官！” 两名警员举枪紧盯俞庆，一旦他有任何异动，便会立即 击断他的腿。 王晋的话配上那声冷笑，对俞庆而言宛如恶魔的低笑，吓得他当场瘫软在地，脸色惨白，裤裆渐渐渗出水渍，一股腥臊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名警员下意识地掩住口鼻，退开几步，望向俞庆的眼神满是嫌恶与凶狠。 查验完所有顾客的背景资料后，其余人均无问题，王晋便不再多留，挥手放行。 一听可以离开，这些平日仗着财富眼高于顶、自诩上流的人物，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想尽早远离这是非之地。 先前的枪战早已将他们吓得魂不附体。 至于事后投诉王晋他们想都不敢想——没看见这凶神当众对下属说“谁敢跑就打断腿” 么何况“除暴神探” 的威名早已传遍香江，单枪匹马擒住两大社团上百人的猛人，岂是他们能招惹的 万一投诉害他丢了差事，被他报复，谁又能承受得起有这身警服约束着，他尚且收敛几分；若连这层皮都没了，那便真是肆无忌惮的凶神了。 能混成非富即贵的人物，哪个不是人精这点道理他们自然明白。 因此无人敢有半句怨言，一听放行，当即匆匆离去，片刻不愿多留。 随着这批人离开，现场只剩便衣警员、杨倩儿、许正阳、俞庆，以及满地狼藉。 “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王晋瞥了许正阳和杨倩儿一眼。 许正阳会意，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不宜旁观，便拉着杨倩儿准备离开。 经过王晋身边时，王晋却忽然按住许正阳的肩膀，凑近他耳边低声道： “回去路上务必小心……我收到密报，犯罪集团的首脑很可能不在这里。” 许正阳瞳孔骤然一缩——这无疑是最坏的消息。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没让杨倩儿察觉异样，心中却已警铃大作。 一个被激怒的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若无王晋提醒，许正阳或许还会稍松懈些；但此刻他丝毫不敢大意。 他相信王晋的情报来源——若非有相当把握，王晋绝不会轻易透露。 回去的路，恐怕比来时更加凶险。 得到王晋提醒的许正阳心中已有计较。 若匪首真不在场，那么接下来无论是杨倩儿还是王晋，都可能遭到对方最疯狂的报复。 尤其是王晋——剿灭这么多手下，匪首对他的恨意恐怕更在杨倩儿之上。 此时许正阳不禁佩服王晋的先见之明：行动开始不久，他便预料到匪首可能不在，早已留了后手。 “不知你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离去前，许正阳目 杂地看了王晋一眼，随即护送杨倩儿返回别墅。 这趟商场之行，杨倩儿着实受了惊吓。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香江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嚣张地杀进商场。 幸好匪徒很快被警方击毙，但那些面目狰狞、弹痕密布的 ，仍给她带来巨大冲击，令她再不敢在外逗留。 若她知道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恐怕更要魂飞魄散。 来时如踏青郊游，归时似西天取经——这话恰似杨倩儿与许正阳此刻的写照。 唯有懵然无知的杨倩儿，尚未察觉气氛的凝重。 她只想赶快回到住处，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忘却商场里血腥骇人的一幕。 许正阳却心事重重。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断扫视窗外，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所幸，最坏的情况并未发生。 不知匪首是出于忌惮，还是决定先对付王晋，许正阳一路平安地将杨倩儿送回了浅水湾别墅。 但这反而让许正阳更加警惕。 一条被激怒却仍能克制情绪的疯狗，远比胡乱咬人的更可怕——因为它会伺机而动，瞄准弱点，一击致命。 “但愿王那边能有突破吧……” 坐在别墅中，许正阳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他必须保护杨倩儿，无法离开；追查匪首下落的任务，只能依靠王晋了。 商场这边，许正阳离去后，王晋看了看身旁的众警员，从怀中取出两张千元大钞，随手递给其中一人： “行动这么久，弟兄们都饿了。 你带大家去附近吃点东西，我向这家伙问几句话，随后就到。” 接钱的警员只觉得钞票烫手，面露难色地想推辞：“长官，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