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彭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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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奕行已倒在血泊之中，身中十一枪，衣衫尽染鲜红。 然而他离去时面容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无人知晓枪王彭奕行临终前究竟见证了何等景象，为何含笑而终。 唯有逝去的彭奕行与王晋明白，两人之间曾上演过何等精彩的对决。 彭奕行见证了王晋的巅峰枪术，甚至在生命最后一刻绽放光华——临死前他的枪法突破瓶颈，虽未达神乎其技之境，却已获得王晋的认可。 这足以让彭奕行死而无憾。 “王，你没事吧” 苗志舜匆匆赶到王晋身旁。 他肩上绷带犹渗血迹，却顾不得伤势，紧张地打量王晋。 见对方未中弹、无血迹，才长舒一口气。 幸好王晋无恙，否则他真不知如何向署长及湾仔的骠叔交代。 随后他看向血泊中的彭奕行，尤其是那满身弹孔，再对比王晋毫发无伤的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苗志舜深深望向王晋，被其深不可测的实力所震撼。 他实在想不通，王晋如何能在彭奕行身上留下如此多弹孔，自己却安然无恙。 彭奕行毕竟是枪王，即便苗志舜与之生死相搏，亦无必胜把握。 而王晋竟能无损将其击毙！ 此等实力，比彭奕行更为骇人。 此刻苗志舜暗自庆幸：好在王晋是警察，是自己人。 若他步入歧途，谁能制得住他 苗志舜想不出任何人能阻止王晋——即便自己与之对决，下场恐怕不会比地上的彭奕行好多少。 虽想探问王晋如何解决彭奕行，但见对方微笑不语、一副“莫问，我亦不言” 的神情， 苗志舜只得作罢。 他实在好奇，却知若王晋不愿说，自己毫无办法。 于是苗志舜只好寻话闲谈。 “王，这次真要多谢你。 否则不知还要伤及多少无辜性命。” “不必谢我。 我也是受署长所托前来帮忙。 大家都是同事，无需客气。” “那我至少该请你吃顿饭。 你救我一命，若连顿饭都不请，实在说不过去。” “吃饭可以。 你安排便是，到时通知我。” 听闻吃饭，王晋爽快应下——毕竟一顿饭吃不穷一位高级督察。 “好，届时我联系你。” 见王晋接受邀约，苗志舜心中欣喜。 这不仅是答谢的机会，更可拓展人脉。 他虽已是高级督察，但想晋升总督察绝非易事。 警队之中，靠山与人脉不可或缺。 苗志舜曾有靠山，可惜已然退休。 否则凭此案功劳，或可活动晋升；如今却只能静观其变。 在这方面，王晋比他顺遂得多——不仅功绩扎实，听说调任记更是一哥亲自点头。 苗志舜能混到高级督察，自然懂得其中的门道。 只要王晋自己不犯错，日后必定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与这样的人攀上交情，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也别说苗志舜势利，警队本就是讲究人情、论资排辈的地方。 为什么有些警察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身居高位 而另一些人却一辈子庸碌，始终爬不上去 无非是因为既无功劳，又无人脉关系！ 当然，并非所有人如此——至少王晋早期就是凭实打实的功绩升上来的。 所以即便他年轻居高位，也没人敢说闲话甚至与他作对。 有本事的话，你也像王晋一样立下那么多功劳，自然也能坐上高位。 可惜这些年来，香江也只出了一个王晋。 换作别人，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还想升职加薪简直是做梦！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处理。” 事情既已解决，王晋也没必要多留，还不如回记悠闲度日。 “行，这儿交给我。 需要派人送你去君豪酒店吗我记得你的车还停在那儿。” 苗志舜也不多挽留，顺口提议送他一程。 王晋一听有免费车坐，当即答应。 不坐白不坐。 回到君豪酒店取车后，王晋便开车返回记。 到了办公室，王晋给骠叔打了电话，告知事情已解决。 骠叔起初以为他在开玩笑——这才多久问题就解决了 直到王晋再三保证，骠叔才半信半疑地挂断电话，说要亲自去核实。 一查之下，竟然真的解决了！ 骠叔对王晋的办事能力和破案效率有了新的认识。 他再次来电，把王晋好一顿夸赞，夸得王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客气互捧几句后，王晋挂上电话，继续他的悠闲时光。 “云来大茶楼——这是我们记长期调查后发现的 交易秘密据点。 本次任务是踩点放线，钓大鱼。 所有人便装行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手。 明白吗” 小型会议室里，王晋坐在主位，将附有照片的资料分发给手下。 在场几人都是原队长、记精英，后来跟随王晋组成一支精锐小队。 原本王晋正闲着，上头突然传来任务：一宗 交易案，可能涉及集团犯罪，需王晋带队调查。 既然是记高层直接下令，王晋自然不能再闲，立即召集手下开会。 由于只是踩点而非抓捕，无需大队人马，王晋只叫了直系几名队员参与。 “, ！” 几名手下看过资料，毫无异议——长官说了算。 “好，去换便衣，二十分钟后出发。 散会。” 二十分钟绰绰有余。 时间一到，几辆不起眼的轿车从记楼下驶出，直奔云来大茶楼。 “云来大茶楼……” 王晋站在楼下望着招牌，微微皱眉。 这里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确信自己从未来过。 他并非爱泡茶楼的人，这种感觉着实奇怪。 不过王晋未动声色，转身吩咐手下： “散开，两三人一组监视茶楼，留意是否有可疑目标进行 交易。 发现目标后不要打草惊蛇，等交易完成，我们再顺藤摸瓜端他们老巢。” “明白，王！” 手下们立即分散，勾肩搭背装作结伴喝茶。 饮茶是香江特色，本地人闲暇时常来一壶。 茶楼迎宾见几批年轻人陆续进来，也未起疑——热闹时本就客流不断，不算异常。 王晋独自上二楼，在角落空桌坐下。 手下们则分散在茶楼各处。 服务员很快上前，王晋点了一壶龙井。 既是查案，样子总要做足。 等茶时，王晋打量这间茶楼：装潢厚重，年代颇久，透着暮气，倒适合老年人。 年轻人待久了难免压抑。 但为查案，王晋也不挑剔，目光巡视四周。 除了自己带来的手下，茶楼生意确实不错。 茶客多为中老年人，桌上或脚边常搁着一两只精致鸟笼，偶尔传出清脆鸣叫。 他们抿着茶，与友人闲谈，倒也惬意。 年轻人也有，只是不多。 茶楼仍以老年客为主。 王晋扫视一圈，未见异常，心中生疑：这样一个中老年聚集地，真会有 交易 难道是记的资料出了错 王晋转念一想，既然人都来了，干脆就耗在这儿。 管它有没有 交易，要是没事发生，在哪儿不是闲着还不如在这茶楼喝喝茶、听听鸟叫，至少人多热闹，比独自在办公室发呆有意思多了。 但没过多久，王晋就不这么觉得了——茶楼楼梯口忽然上来一个他非常眼熟的人。 “高进小马哥阿健” 王晋立刻排除了高进和小马哥。 高进他太熟了，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隔老远都能认出来，旁人根本学不像。 正因为如此，赌神才是赌神。 至于小马哥，王晋亲眼见过他腿瘸，而眼前这位步伐稳健，显然不是。 长得这么像的，只剩小马哥在国外的那位弟弟，但按理不会突然回香江。 王晋有点头疼，“发哥” 演过的角色太多，亦正亦邪，一时难以断定这人到底是哪一部电影里的。 王晋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万一这人是 集团的头目呢打招呼反而打草惊蛇。 于是他仍坐着喝茶，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发哥” 。 即便这人不是 案首脑，单凭这张脸，也值得留意——很可能触发新的电影剧情签到，这对王晋来说至关重要。 没想到只是出来查个案，竟能遇上电影人物，有机会获得签到，实在是意外之喜。 王晋本想低调观察，可世事往往不遂人愿。 上楼的“发哥” 扫视茶楼，见到不少生面孔，微微一愣，随即装作若无其事，朝王晋这桌走来——周围只有王晋独自坐一桌，还有空位。 “你好，这儿就你一位吧介意我坐这儿吗” “发哥” 笑着打招呼，礼貌得体。 王晋心想躲也躲不掉了，不如顺势聊聊，探探对方底细。 “不介意，请坐。 我叫王亚，兄弟怎么称呼” 王晋拿过空茶碗，给他倒了杯龙井。 “袁浩云。” 袁浩云坐下后，目光迅速扫过茶楼某处，盯住了目标，随后才心不在焉地与王晋搭话。 但王晋听到“袁浩云” 三个字，已经够了——他立刻想起这是哪部电影。 《辣手神探》。 主演正是“发哥” ，角色名就是袁浩云。 王晋也顿时明白为何对这茶楼有熟悉感——电影开场便是这茶楼的场景，他印象很深。 没想到查个 案，竟撞上自己人，还是查同一桩案子。 这在香江不算稀奇，袁浩云属于辖区重案组，查 买卖合情合理；王晋所在的记则负责背后的集团犯罪，两者并不冲突。 只是部门不同，情报未互通，才出现两边查同一伙人的情况。 王晋清楚记得：接下来，这座茶楼就会变成枪战现场。 他自信能在混战中自保，却顾不上手下伙计。 不长眼，王晋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 于是他起身假装去洗手间，暗中打了个“撤退” 的手势。 手下虽觉突然，仍服从命令，陆续离开茶楼回到车上，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批人的动静，引起了另一桌人的警觉——那正是王晋和袁浩云共同盯着的目标。 “大哥，好像不太对劲。” 一个小弟低声说。 “看出来了，可能有警察。 大家准备好，枪上膛，情况不对就开火！” 带头的是 湖，察觉气氛有异，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货，哪怕跟警察交火也在所不惜。 “明白，大哥！” 手下纷纷在桌下拔出枪，打开保险，随时准备动手。 茶楼内的气氛暗流涌动，表面却仍维持着脆弱的平静——交易尚未开始，无人敢贸然动手。 这时，两名手提鸟笼的大汉走上楼来。 一人穿着白背心，外罩米色衬衫；另一个则流里流气、衣衫邋遢，不提也罢。 两人扫视一圈，径直走向王晋所属的记以及袁浩云带领的重案组正在监视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