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阿浪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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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浪的上司要是真有这种人脉，也不会一直升不上去。 “不可能……他怎么会骗我我替他卖命这么多年！” 阿浪情绪激动，不愿相信，但王晋不像在胡说。 “事实会证明一切。 做卧底只有三条路：复职、殉职，或者继续卧底。 我给你一个复职的机会，你自己考虑。” 王晋将卧底生涯的残酷 血淋淋地撕开，毫无保留地摊在阿浪面前。 若非看重阿浪是个人才，心生惜才之念，王晋根本不会多说这些。 “我懂了……我会好好考虑。” 阿浪失魂落魄地离开工厂，一路恍惚，不知自己如何回去。 但王晋的话语却如暮鼓晨钟，在他脑中反复震荡，挥之不去。 “你刚才跟他说的……都是真的” 见阿浪神情恍惚地离去，袁浩云迫不及待地向王晋求证。 “当然。 老袁，你觉得我会骗你” 王晋无奈地翻了白眼，对袁浩云的脑筋深感鄙视——他能莽到今天这位子，多半是托了身手好的福。 若只靠这点悟性，恐怕一辈子也爬不上来。 “幸好当年上司派我去卧底时我没去……不然现在恐怕比阿浪还惨。” 听了王晋的话，袁浩云不禁庆幸起自己当初的选择。 当年上司许下的条件相当诱人，说卧底归来便能连跳数级，袁浩云不是没有动心过，却因家事未能成行。 如今想来，倒是因祸得福。 王晋在一旁听见他的自言自语，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就你这脑子去当卧底，根本没什么三种选择，只有一种——殉职。” “你这家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袁浩云笑骂着回了一句。 “问题是你也真没什么优点可夸。 别愣着了，干活吧。” 王晋摊摊手，招呼袁浩云行动。 袁浩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活儿不是都干完了吗满地躺倒的小弟，还有什么可做的 但下一秒，看到王晋的动作，他就明白了。 补枪。 王晋正逐一走到每个倒地的小弟身旁，朝每人头上补一枪。 方才的枪战中，他确信被自己扫射的都已毙命，但仍可能有漏网之鱼装死。 现场人数太多，王晋无法一一细查，因此补枪至关重要。 若有人活着听见不该听的，阿浪的身份便会暴露。 这是王晋绝不能容许的。 所以，补枪虽费时，却是扫尾的必要之举，彻底杜绝后患。 见王晋开始动作，袁浩云也跟上补枪。 这一补才发现，竟真有人未死透、在装死。 贯穿他们额头时，身体仍会抽搐一阵才彻底静止。 王晋那边的“收获” 更为显着——竟有两人身上毫无伤口，完全是在装死。 见王晋一枪接一枪地逼近，两人再也装不下去，慌忙举枪企图反击。 但他们拔枪的速度在王晋眼中慢如蜗牛。 冲锋枪一梭 扫过，两人的头颅如炸开的西瓜般迸裂，鲜血喷溅满地。 补枪完毕，现场再无活口。 知晓阿浪身份的，如今只剩四人。 “走吧。 该找公用电话报警，叫兄弟们来收尸了。 这次的工作量可不小。” 王晋擦净手上的血，扔掉布块，对袁浩云说道。 “是啊……估计得忙到凌晨。” 袁浩云望着满地尸首与血河，点头附和。 眼前可见的尸身已上百具，而视线之外还有海叔的手下——少说也有百来人。 要运走这么多 ，确实是个大工程。 不久后，两人找到公用电话亭报警并表明身份。 警署听闻发生重大枪击、死伤众多，立即调动所有行动人员，连巡逻警力都被召回——人手实在不足。 赶到现场的警察无不震撼。 在这个相对和平的年代，许多警察从未经历过战争般的残酷场面。 眼前的一切冲击力太强：数百具冰冷尸身，有些甚至支离破碎，整个工厂犹如血腥的绞肉场。 这与平日办案时零星死伤的景象完全不同，是另一种层面的震撼。 不少警察当场呕吐，这场面注定深烙记忆，终生难忘。 甚至有人因此产生心理阴影，事后申请调离行动部门，转做文职。 运尸车到场后才发现容量严重不足——仅清理出的 已有数十具，未搬出的更不知还有多少，根本无法一次运走。 现场指挥官只得临时调来大型垃圾车，将 堆成小山，才勉强全部运离。 王晋与袁浩云各自回去洗漱，早早休息。 接下来很可能还有恶战，必须争分夺秒养精蓄锐。 但他们引发的余波却难以迅速平息。 这起导致数百人死亡的重大命案，无疑捅破了天。 现场清出数百件 器械，据称还只是小部分，大批武器早已被暗中运走。 消息连一哥都惊动了。 他深夜从床上赶回总部，紧急召集高层会议，商讨如何追回那批被运走的 。 因为，这批 若不及时找到，就如同埋在香江的定时 ，足以将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 这一刻，几乎所有已经休息的高层在接到电话后，都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无，纷纷以最快速度赶到总部开会。 总部那边，一哥正召集各方大佬深夜开会，而王晋却在床上睡得香甜，毫无担忧。 此时，总部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各位大佬坐在会议室中，有人紧张地搓着手，有人抓耳挠腮，有人陷入沉思，还有人目光呆滞…… 见会议室久久无人发言，一哥终于忍不住，重重拍桌怒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每年拨那么多经费让你们维护香江治安，你们就是这样维护的一晚上死了几百人，人死了也就罢了，可他们个个手持冲锋枪——他们想干什么想在香江打仗吗你们告诉我，治安是怎么管的捅出这么大娄子，让我怎么向上头交代” “说啊！你们告诉我，该怎么交代” 暴怒的一哥如同一头狂狮，无人敢在这时触怒他。 他的目光扫到谁，谁就低下头，让他有火无处发。 但案子总要有人负责，这个人注定逃不掉。 “我要知道，这案子是谁在跟记的人出来说说， 案一直是你们负责，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纰漏！” 一哥环视一圈，终于找到记的人，立即点名问责。 “处长，这事我真不清楚！最近我一直在忙一桩跨国贩毒案，和国际刑警合作，涉案金额上百亿，实在没精力关注这边啊！” 记最高长官连忙推脱，理由也找得恰当——上百亿的跨国贩毒案关乎香江形象，自然必须重视，一哥一时也无法责怪。 “那你手下的组、组呢他们也没注意到吗” 一哥仍不罢休，既然最高长官不背锅，那就找下面的人。 今天必须有人担责，否则连他自己也无法向上交代。 “组大部分人都在跟我办贩毒案，这案子应该是组负责的。” 记最高长官见一哥怒气正盛，不敢硬顶，只好将手下推出来平息怒火。 “这种没用的废物还坐在高位上干什么回去就撤他的职，让有能力的人上！” 有了发泄目标，一哥的火气终于稍缓。 平息怒火后，他看向在场众大佬： “现在案子还没完，还有一批 流落在外。 谁找到这批 、解决警队的麻烦，只要是高级长官，我直接给他升一级；低级警员，直接保送督察面试——我说到做到，你们都在场作证！”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一哥的话分量极重，掷地有声。 若真有人能破案，哪怕是普通司级也能更进一步，有资格踏入高层会议；若真是某个普通司级办成了，那香江恐怕又要多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当下，在座大佬们暗下决心：绝不能让普通司级再往上爬，就算要升，也得是自己手下的人——这样自己在高层会议中的话语权才能更大。 高层会议很快散场，但一哥的保证已通过各种渠道传遍整个香江警队。 一时间，所有渴望晋升的人都像发了疯一样追查 线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无论高级长官还是底层警员，全部出动，誓要找出那批 。 警队近乎疯狂的掘地三尺式搜查，虽未找到 ，却意外破获多起陈年旧案，不少在逃通缉犯也被逮捕或当场击毙。 警队通宵达旦的大动作吓坏了许多人，香江全城风声鹤唳。 大家都不明白警察为何如此疯狂，但谁也不敢在这时招惹他们。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不是被抓走，就是被拖到暗处痛揍一顿。 经此一遭，那些刺头也都老实了。 然而，一整夜的地毯式搜查并未取得实质进展，那批 依然下落不明，仿佛石沉大海。 这里不得不提尊尼汪的狡猾——他利用救护车运送 ，常人谁能想到警察再怎么查，也不会怀疑救护车，更不会料到 竟藏在一家医院里。 尊尼汪玩了一出灯下黑。 因此，清早醒来的王晋并不知道昨夜警队的疯狂行动。 他照常完成系统签到，洗漱吃早饭，随后开车来到明心医院门口，将车停在马路对面。 下车绕医院门口走了一圈，未见海浪记号，王晋便知阿浪尚未得手，于是回到车上继续等待。 要成为一名好猎手，任何时候都需要足够的耐心。 袁浩云抵达时比王晋晚了不少。 他刚坐进副驾驶座，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让王晋立刻皱起了眉。 这时他才想起，袁浩云虽然能力突出，却也是个出了名的酒鬼，几乎离不开酒杯。 “昨晚又喝多了不知道今天可能有任务吗” 王晋语气里带着不满。 他没想到袁浩云连这么重要的行动前夜都敢喝得烂醉，这样下去简直和送死没两样。 “怕什么，就那帮废物，再多八只手也动不了我！” 袁浩云满身酒气，意识还算清楚，但话里仍带着醉意和吹嘘。 王晋没再接话，直接下车从后备箱找出空桶，走到附近洗车行接满水，回到车边一把拉开车门。 哗啦—— 整桶水泼了上去。 袁浩云猛地惊醒，浑身一激灵就要起身，却一头撞上车顶，疼得倒了回去。 “你干什么！” 他揉着脑袋喊道，衣服湿透也顾不上。 “你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醉成这样，不想参加行动了是吧” 王晋语气严厉。 他一向最反感行动中有人不清醒，这不仅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也会连累他人。 王晋这么一说，袁浩云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确实有错。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也难以改变。 “我现在完全清醒，不影响行动，保证没有下次！” 袁浩云赶紧保证，也顾不得浑身湿透。 王晋知道袁浩云就是这种性格，再说这次任务合作后，两人恐怕也很难再有交集——一个属于记，一个在片区重案组，平时不易碰到。 他没再多说，坐回位置紧盯医院门口。 袁浩云下车拧干衣服，好在正值春夏之交，并不觉得太冷。 他脱掉外套，只穿一件长袖，没过多久里衣也差不多干了。 重新上车后，袁浩云也安静下来，和王晋一同注视着医院大门。 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两人肚子都饿得叫了起来。 袁浩云主动揽下买饭的任务，半小时后带回丰盛的餐点和两杯高级咖啡，显然花了不少钱。 饭后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