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回到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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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一年的佛山,汾江河畔的早市刚摆开摊子。 卖鱼丸的阿婆正用竹筛颠着白花花的丸子,剃头匠的铜盆在晨光里晃出碎金似的光,忽有一阵低沉的嗡鸣从云端滚来,像闷雷碾过头顶。 “看天上!”挑着菜担的汉子猛地顿住脚,手指僵在半空。 顺着他指的方向,所有人都仰起了头——只见东北方的云层里,钻出个庞然大物。 银灰色的艇身足有半条街长,像条腾云驾雾的巨鲸,侧面“飞云”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四叶螺旋桨转动的风声越来越近,竟带着撼动人心的威势。 “嗡嗡嗡……” “是……是神仙的坐骑吗” 卖香烛的老板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拼命磕头,“菩萨保佑!保佑我儿平安!” 这一跪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早市上的百姓接二连三地跪下来。 有老妇摸出怀里的观音像紧紧抱住,有孩童吓得躲在大人身后哭,更多人嘴里念着“神仙降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密密麻麻的闷响。 连汾江里摇橹的船家都停了桨,跪在船头对着飞艇叩拜,木桨漂在水面,被浪打得团团转。 最乱的是码头。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验货,其中一个穿西装的英国商人刚掏出怀表,目光就被天上的巨物钉住,怀表“啪嗒”掉在地上。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单片眼镜滑到鼻尖,映出那远超想象的庞大艇身——在伦敦,他见过最大的热气球也不及这十分之一,更别说那转动的螺旋桨和规整的舱体,完全超出了蒸汽时代的认知。 “上帝……这是什么”旁边的法国传教士划着十字,声音发颤,“难道是……恶魔的造物” 他们身后的印度仆役早已吓得瘫坐在地,双手蒙眼不敢再看。 码头上的搬运工们忘了扛货,纷纷跪倒,有人甚至把刚卸的米袋推倒,抓起一把米往天上撒,嘴里喊着“五谷祭天”。 飞艇缓缓降低高度,螺旋桨的气流吹得街面的幌子猎猎作响。 李东在驾驶舱里看着下方的乱象,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代的佛山,见过最高的“飞行物”不过是风筝和飞鸟,突然撞见160米长的“飞云号”,难怪会当成神迹。 街心的黄飞鸿武馆前,猪肉荣却被学徒们拉着跪下。 他挣扎着抬头,看着那银灰色的艇身从武馆上空掠过,舱体侧面的窗户里似乎有人影,忽然眼睛一亮。 “不是神仙,你们看到没有,那里面有人!” 可没人听她的。百姓们的叩拜声、孩童的哭声、洋人的惊呼和螺旋桨的嗡鸣混在一起,让这座百年商埠陷入前所未有的骚动。 飞艇的阴影扫过祖庙的琉璃瓦,扫过通济桥的石狮子,最终悬停在汾江上空,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俯瞰着脚下因它而沸腾的人间。 李东拉响了飞艇的汽笛,长鸣声响彻佛山城。 百姓们以为是神仙示警,叩拜得更勤了,洋人则脸色煞白,纷纷往领事馆的方向跑。 “哎呀,罪过罪过,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二叔双掌合十,在一边说道。 “二叔,你别先赔罪呀!看看你说的场地是不是在下方!” 三个月前,李东就派了得力的手下回到佛山来建飞艇的停放处。 同时告诉了家里,他几个月后要回来的消息。 这块飞艇停放处,就是他二叔给他挑选的地方。 “不错,就是这地方快,我不会记错的!” 知道地方没错之后,李东缓慢的操纵飞艇,靠近地面。 等飞艇终于停靠稳当之后,李东众人经历了半个月飞行,终于踏上了地面。 在这地方已经等了半个月的负责人,姜远,连忙走了过来。 他也是个生意人,不过在国外被人抢光了所有财产,流落街头,后来通过应聘入了李东的眼。 这次派他回来,建这么一大块空地和仓库,他还摸不着头脑,现在看到这庞然大物,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老板,这这,这是” “你说这个,这是你老板的新座驾!飞云号飞艇!” 姜远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对自家老板的佩服都无法用语言来表示。 “这简直是神迹,真是太大了!” “行了,别感叹了,有时间带你去天上转转几圈,对了,房子准备好了吗” “老板你放心,房子准备好了,按照你的吩咐,就在黄师傅宝芝林旁边。” “行,这边你派人看守好,带我们回家!” “好的,这边,老板!” 等姜远带着李东一行人走出大门的时候,门外已经围满了人,不只是附近的百姓,还有当官的跟洋人。 李东走在最前,短发被风拂得微乱。身上的西装是张少筠托伦敦裁缝定做的,纯羊毛面料挺括如镜,肩线收得恰到好处,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姿愈发挺拔。 银灰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袖口露出的金表链随步伐轻晃,每一步都踩得沉稳。 那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混着贵族般的优雅,再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与佛山街头的布衣短衫格格不入,却又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旁边的姐姐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俏皮。 姐弟俩站在一起,一个俊朗不凡,一个清丽脱俗,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更重要的是,以两人为中心他们身后跟了三十几个洋人。 看到这么多人,身为安保人员的几个东西方保镖,赶紧挡在几人前面,戒备的看着四周的人。 这种情况,在伦敦遇到了很多次。 李东也是暗暗好奇,他也是第1次接触清末的普通百姓。 现在看来,没有历史书中说的那么惨,李东从历史书中看到的是满脸麻木,吸着大烟,穿的像乞丐,拖着条猪尾巴底层百姓。 但是这电影中的清末百姓感觉还好,还算比较活跃,不是那种麻木的,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