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凡人界篇?根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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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的身体，已不再是血肉之躯的战场，而是新旧天道法则相互撕咬、吞噬的炼狱。 左胸处，那颗温润的补天石心，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宣示着“仁”之秩序的权柄。七彩霞光不再是柔和的抚慰，而是化作亿万根锋利、坚硬、带着绝对修复意志的晶簇根须！它们如同饥饿的矿脉，疯狂刺穿哪吒左半身的肌肉、骨骼、脏器！左臂被完全覆盖，化作一柄巨大狰狞的七彩水晶巨爪；左肋下，尖锐的晶刺穿透皮肤，闪烁着冰冷的秩序之光；左肺叶被晶簇填满、固化，每一次试图呼吸都伴随着晶簇摩擦内脏的刺耳声响和撕裂般的剧痛。那颗被晶簇根系重重包裹的心脏，在七彩光芒的强制泵动下，每一次搏动都强行将“修复”、“平衡”、“守护”的法则洪流灌向四肢百骸，要将一切异质强行纳入石心的秩序蓝图。 右腹丹田，焦黑的腐心毒莲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与挑衅，彻底进入了狂暴状态！粘稠如沥青的紫黑色毒浆根须，带着腐蚀万道、疫病诸天的混乱意志，如同亿万条暴怒的毒龙，从黑莲底部喷涌而出！它们疯狂啃噬着哪吒右半身的经脉，将鲜红的血管染成污秽的墨绿，将坚韧的肌肉异化为流淌毒液的囊泡，将白骨的骨髓浸透成沸腾的毒源！右腿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蠕动增殖的毒瘤组织；右肾在毒浆的侵蚀下萎缩、畸变，化为一个不断泵出腐蚀性毒雾的紫黑色毒囊；肝脏更是成了毒莲根系的主战场之一，半边被晶簇强行固化，半边被毒浆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墨绿与七彩在其中激烈拉锯，每一次能量对冲都让哪吒的身体剧烈抽搐，口鼻中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混杂着晶屑与毒脓的污秽之物。 “呃…呃啊啊啊——！” 哪吒跪伏在破碎的虚空中，身体因极致的痛苦而蜷缩、扭曲。他左手的七彩晶爪深深抠入右腹燃烧的毒焰，试图撕开那带来灼魂之痛的毒源，晶爪与毒焰接触处发出刺耳的“嗤嗤”声，七彩与紫黑的光屑疯狂迸溅；右手则被毒浆根须缠绕、侵蚀，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左胸疯长的晶簇，试图将其掰断，毒化的指甲在坚硬的晶石上刮擦，带下片片染毒的晶粉。他的意识在无边苦海中沉浮，一半是石心传来的、母亲般悲悯却不容置疑的“仁爱”呼唤，要他拥抱秩序，修复这破碎的天地；另一半则是毒莲共鸣的、源自韩立疫君毒律的毁灭快感与绝对自由的诱惑，要他释放混乱，让万物在疫病中迎来新生（或终结）。两股意志如同磨盘，要将他的神魂碾碎、重塑。 韩立悬浮在不远处，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心口剜毒处的巨大创口，因强行催动疫君毒律对抗紫霄神雷余威和石心秩序而再次崩裂，粘稠的黑血如小泉般汩汩涌出，顺着破碎的衣襟滴落虚空。他试图收回侵蚀哪吒身体的毒莲力量，但那新生的疫君毒律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不仅拒绝被收回，反而更加贪婪地吮吸着哪吒体内与石心对抗时产生的混乱能量，甚至隐隐有反噬其主、要将韩立也一同拖入这场失控进化漩涡的迹象。 “哪吒！撑住！” 韩立嘶声低吼，墨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哪吒那正在发生恐怖畸变的躯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哪吒神魂传来的濒临崩溃的哀鸣。不能再等了！ 韩立猛地一咬牙，不顾自身濒临极限的重伤，强行集中起最后一丝清明神识！他左手五指如钩，狠狠刺入自己右臂早已被腐心毒侵蚀、布满墨绿鳞片和溃烂伤口的地方！ 噗嗤！ 黑血飙射！剧烈的疼痛刺激下，一道凝练如实质、散发着韩立本源气息的墨绿色神识之影，硬生生从他眉心剥离而出！这神识之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体内肆虐的毒律和外界混乱的能量乱流撕碎，但它却异常坚定，化作一道微弱的墨绿流光，无视了物理空间的阻隔，朝着哪吒那被七彩与紫黑光芒疯狂撕扯的眉心，一头扎了进去！ --- 穿过混乱的能量风暴与血肉畸变的炼狱景象，韩立的神识终于闯入了哪吒识海的核心区域。 这里本应是神魂安住之所，此刻却沦为根须纵横的残酷战场！ 头顶，是无数粗壮的七彩晶簇根须，如同冰冷的秩序锁链，散发着“修复”、“平衡”的绝对意志，它们深深刺入识海穹顶，试图将这片空间也固化为永恒不变的晶体牢笼。 脚下，是粘稠翻涌的紫黑色毒浆沼泽，无数毒莲根须如同暴虐的触手，从沼泽中探出，疯狂撕扯、腐蚀着晶簇根须，释放着“腐蚀”、“异化”、“自由”的混乱法则。毒雾弥漫，疫病的哀嚎与毁灭的呓语充斥其间。 而在识海战场的中心，哪吒的神魂虚影，被无数晶簇根须与毒浆触手死死缠绕、拉扯，如同受难的圣像。他的神魂虚影痛苦地扭曲着，左半边呈现出纯净的七彩琉璃状，右半边则爬满了蠕动的墨绿毒纹。两股力量的拉锯，正一点点将他撕裂。 “哪吒！” 韩立的神识之影急冲过去，试图斩断那些束缚的根须。 然而，当他靠近哪吒神魂的核心区域——那颗被两股根须共同缠绕、穿刺、争夺的心脏投影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攫住了他！ 那不是能量的气息，而是…阵法的气息！一种古老、凶戾、充满了不祥与绝对毁灭意味的阵法！ 韩立的神识之影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七彩晶簇与紫黑毒浆的遮蔽，终于看清了那颗心脏投影的内壁！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与暴怒瞬间淹没了韩立！ 心室内壁，密密麻麻，刻满了无数细小的、暗红色的、由最古老神魔文字书写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后天烙印，更像是伴随着心脏生长而自然形成的先天道痕！它们彼此勾连，构成一个庞大、精密、散发着令人神魂冻结的弑杀之意的恐怖古阵！ 阵法核心，是一根贯穿心室、由暗红色血晶凝结而成的巨大阵眼石柱！石柱上流淌着殷红的光泽，仿佛由凝固的至亲之血铸就！整个大阵散发出的气息，韩立再熟悉不过——那是殷夫人的气息！是母亲的气息！但这气息此刻却与这弑杀万物的凶阵完美融合，形成一种极端矛盾、令人心碎的恐怖！ “哪个混蛋——！！！” 韩立的神识之影发出震碎识海的狂怒咆哮，声音因极致的悲愤而扭曲变形，“在你心脏刻下这弑神绝阵！是元始！还是那该死的天道脐带！” 这阵法，根本不是什么守护！它的核心意志只有一个——弑杀至亲！尤其针对与哪吒神魂本源紧密相连、力量属性相克的存在！这根本就是一道锁死在哪吒生命本源上的、最恶毒的诅咒！是悬在他们兄弟头顶、早已注定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就在韩立看清阵法、发出怒吼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沉寂的弑神古阵，仿佛被韩立这闯入的、蕴含着腐心毒本源的神识彻底激活！ 嗡——！咔哒！咔哒！咔哒！ 心室内壁上，亿万枚暗红色的符文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凶兽睁开了眼睛，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充满灭绝意味的血光！那根贯穿心室的阵眼石柱剧烈震动，柱体表面裂开无数细小的孔洞！ 咻咻咻咻咻——！！！ 无法计数、细如牛毛、却凝聚了弑神古阵全部灭绝意志的暗红色晶针，如同被激怒的毒蜂群，从阵眼石柱的每一个孔洞中疯狂喷射而出！它们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锁定了韩立那道闯入的、散发着“至亲”与“相克剧毒”双重气息的神识之影！ 目标明确，杀意滔天！ 弑亲之劫，应验此时！ 韩立的神识之影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在这识海之内，他的力量本就微弱，面对这先天刻印在哪吒生命本源中的弑神绝阵，他避无可避，挡无可挡！那亿万淬毒晶针蕴含的灭绝之力，足以在瞬间将他的这道神识连同外界的本体都彻底抹杀！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看到了晶针尖端闪烁的、足以洞穿神魂本质的寒芒；看到了哪吒被根须缠绕的神魂虚影脸上，因阵法激活而流露出的更深层次的痛苦与茫然；更看到了那弑神阵核心阵眼石柱上，隐约浮现出的、属于殷夫人残魂的、充满了无尽悲伤与无奈的面容虚影… 母亲…是你吗是你亲手…刻下了这注定让我们兄弟相残的绝阵 绝望，冰冷彻骨。 --- 就在那亿万淬毒晶针即将贯穿韩立神识之影，将弑亲预言化为现实的千钧一发之际—— “吼——！！！” 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饱含着无尽痛苦、不甘于挣脱宿命束缚的狂暴怒吼，猛地从哪吒被根须缠绕的神魂虚影口中炸响！ 这声怒吼，并非针对韩立，而是针对那根禁锢了他一生、束缚了他母亲、此刻更要夺走他唯一兄弟的——阵眼石柱！ 一直被两股天道力量撕扯、被弑神阵激活带来的剧痛折磨的哪吒神魂，在这一刻，被韩立即将陨灭的危机彻底点燃！那被石心秩序压抑的凶戾，被毒莲混乱引燃的狂暴，以及对母亲刻下此阵的悲愤与不解，还有对“弑亲”这狗屁预言最极致的厌恶…所有的情绪如同熔岩般轰然爆发，汇成一股超越痛苦、超越法则的纯粹意志——反抗！ “给老子——断！！！” 哪吒的神魂虚影，左半身的七彩晶簇与右半身的紫黑毒浆，在这一刻因这同一个意志而产生了短暂的、不可思议的共鸣！他猛地昂起头，被晶簇覆盖的左臂和缠绕毒浆的右臂，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左臂的晶簇巨爪，不再撕扯右腹的毒焰，而是狠狠抓向那贯穿自己心室投影的阵眼石柱！爪尖的七彩秩序之光，带着强制“修复”的意志，并非破坏石柱，而是试图将其“修复”回未被激活的状态！ 右臂的毒浆触手，也不再攻击左胸的晶簇，而是化作无数条粘稠的毒蛇，疯狂缠绕、腐蚀向阵眼石柱的根部！紫黑色的腐心毒浆，带着瓦解一切秩序、腐蚀万物的混乱意志，狠狠侵蚀着石柱的根基！ 兄弟二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神识），一个以秩序之力试图“纠正”阵法的激活状态，一个以混乱之毒试图“瓦解”阵法的根基结构，目标却出奇地一致——摧毁这弑亲的宿命之锁！ 咔嚓…滋啦… 阵眼石柱在七彩晶爪的“修复”之力与紫黑毒浆的腐蚀之力双重夹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柱体上暗红色的光芒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喷射出的淬毒晶针也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 哪吒的神魂虚影，汇聚了左臂晶簇的秩序蛮力与右臂毒浆的混乱爆发力，两只形态迥异、却同样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臂，如同两柄开天巨钳，死死抓住了阵眼石柱的中段！ “命——！！！” 哪吒的神魂咆哮着，声音撕裂识海，“我自己改——！！！” 轰——咔嘣！！！！ 一声仿佛宇宙根基断裂的恐怖巨响，在哪吒的识海核心、在他的生命本源深处轰然炸开！ 那根由殷夫人泣血刻下、承载着弑亲预言与无尽悲愿的暗红色阵眼石柱，在哪吒这汇聚了自身全部意志、兄弟合力、新旧天道短暂共鸣的决死一掰之下，硬生生…断裂了！ 石柱断裂的瞬间—— 没有能量爆发，没有光芒四射。 只有绝对的…湮灭！ 断裂的截面处，并非岩石的纹理，而是呈现出一种比最深沉的黑暗还要虚无的、吞噬一切光与存在的绝对之渊！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死寂的、足以让诸天万界都归于终极虚无的湮灭物质，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冥河，猛地从断裂处喷涌而出！ 呼——！！ 这股湮灭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识海！ 七彩的晶簇根须，触之即化为虚无的尘埃！ 紫黑的毒浆根须，碰之即消融于无形！ 缠绕哪吒神魂的根须锁链，如同冰雪遇沸汤，瞬间汽化消散！ 连那刚刚被激活、爆射出亿万淬毒晶针的弑神古阵符文，在这湮灭物质面前，也如同沙堡般迅速崩塌、溶解、归于彻底的“无”！ 整个识海，在这股源自生命本源断裂处的湮灭洪流冲击下，仿佛被投入了归墟的磨盘，开始飞速地崩溃、瓦解、归零！ “噗——！” 外界，哪吒的本体猛地仰天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晶屑、毒脓以及…丝丝缕缕混沌气流的污血！他的七窍——眼、耳、口、鼻——同时向外喷射出灰黑色的、散发着万物终焉气息的混沌湮流！身体表面的晶簇与毒瘤组织，在湮灭物质的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飞速消融、汽化！ 那颗强行掰断了宿命石柱的心脏，此刻成为了湮灭的源头，一个微型却致命的归墟之门，正在他胸膛内疯狂旋转、扩张，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无论是补天石晶的秩序伟力，还是腐心毒莲的混乱本源，亦或是他自身残存的生命精气！ 脏腑为界的天道战场，瞬间被更恐怖的归墟旋涡所取代！湮流噬体，万物归虚！ 韩立的神识之影在石柱断裂、湮灭喷涌的瞬间，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弹出了哪吒的识海，回归本体。他“哇”地喷出一大口黑血，神魂剧震，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眼前哪吒的惨状——身体在湮灭物质的喷涌中肉眼可见地崩溃、消散！ “哪吒——！！！” 韩立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去。 然而，那从哪吒七窍喷涌而出的混沌湮流，散发着让圣人也要颤栗的终极死寂气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死亡屏障，将他死死推开！ 归墟之门已开，吞噬万物，谁…能得生 --- 下集预告：阵眼归墟！ ＞ 心渊漩涡：断裂的阵眼石柱化作归墟核心，疯狂撕扯哪吒体内残存的石晶与毒莲！左半身晶化崩塌，右半身毒浆蒸发！ ＞ 脊髓填渊：韩立掷出掌天瓶残片，瓶内封印的女娲脊髓金血被归墟贪婪吞噬！漩涡扩张暂缓，发出满足嗡鸣。 ＞ 莲蓬之手：趁归墟吮吸金血停滞刹那，哪吒神魂探入漩涡深处，抓住半块搏动的混沌莲蓬（冥河所盗）！莲蓬内传出冥河尖啸：“还我道基！” ＞ 藕断丝连：莲蓬离体瞬间，哪吒心脏缺口处，青筋与黑络交织疯长，瞬间凝结为青黑双色莲藕（全新心脏）！莲藕搏动，混沌雷云聚集！ ＞ 圣位之争：元始天尊惊觉新圣气息，怒吼：“圣位已满！逆天者死！” 混沌雷劫化作灭世巨斧劈落！ ＞第四十三集：阵眼归墟！断柱心渊噬己身，金血暂喂归墟喉。探手夺还混沌宝，莲藕续命引天诛！无心之躯，何以成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