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你哭吧,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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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叉子叉了一块鸡肉喂他，关天赐倒是挺享受的，就这样让她喂着。

所有人都像说好似的没有过多的语言，有也像他们一样窃窃私语，她只看到他还有听到舞台上传来的音乐，全世界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窝在她肚子前，像在孤独中找到了一个避湾，从此有了依靠。

“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父母去世了，那个时候诺大的关家只剩下我还有奶奶，所有的董事都反对我接手整个公司，而我的奶奶为了保住关氏就掌握大权独挡一面。”

他闭着眼对她诉说着过去，顾倾如想这就是为什么他对徐清平保持着尊重，并不容忤逆的性格。

“倾如，答应我一件事。”“恩。”

“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不要让我在你和奶奶之间做选择，好吗？”

他睁开眼睛，对顾倾如是满满的期许，她望着他，没办法狠心去拒绝，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答应，再后来她只能退步，可无论时间重复多少次她还是知道自己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幽暗的灯光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镶着绿宝石的手链，那像精灵的眼睛，泛着绿色的光，关天赐将手链扣在她的手里，那冷冰冰的感觉贴着她的皮肤。

“这个……”“送你的，听说是蜥蜴的眼睛，可以让爱的人再也不移开目光。”

他霸道紧紧将她索绕，顾倾如想他一定还不知道爱的人是永远无法移开目光的，就如她一样，她低头去吻他的唇，她感受到他的爱那样的强烈，可她是没办法隐藏自己的害怕，太过幸福终究会碎，她太害怕碎了，那就现在抓得紧紧的。

他们沉浸在音乐里沉浸在亲吻里，然后相视而笑，因为某种害怕而微笑。

离开静吧的时候，外面的空气变冷了好几度，他拥着她走在街道上，他们还没有这样一起逛过街，两个人打算这样手牵着手和普通的情侣那样漫步。

“我们等一下搭公交车回去好不好？我知道前面有个车站到十点了还有去向阳胡同的末班车。”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顾倾如像孩子般露出清澈的笑容，接着就被周围的事物给感染了。

临近圣诞节，很多店面都以圣诞的主题去做装扮，所以整条街都是红色的，那样喜庆的颜色，看了都会喜上眉梢。

“圣诞节你会做什么？”顾倾如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过圣诞节了，就算连施少白也不知道圣诞节是她阳历生日，那是只有父亲会给她过的另一个生日。

“酒店会举办圣诞晚会，度假村的工程会停下，百货公司每到这个时候是最忙的。”

“你一天里面都只有工作吗？除了工作你还会做什么还做过什么？”

顾倾如的问题倒是让关天赐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答不出来了？你真的很像一头牛。”

“我哪里像牛了？”关天赐听了这话立马振作起来，他本来年纪就不小，和顾倾如站在一起显得她年轻很多，最近他一直担心自己长皱纹，而顾倾如突然的比喻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每天只会耕田的不是牛是什么？难不成是猪？”她做了个猪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没等他撇清，顾倾如就被一串串红色的冰糖葫芦给吸引走了。

他牵着她，像牵着一个小孩一样，尤其这个小孩还拿着冰糖葫芦。

“有这么好吃吗？”他问完顾倾如的脑袋点得像发条，还举到关天赐嘴边。

“你一定很想吃吧，我牺牲一下让你吃一口，就只能吃一口。”顾倾如一半大方一半小气的样子，关天赐只能无言得笑了，然后咬下了整整两个，把嘴巴塞得满满的，顾倾如喊了起来。

“你这个大嘴巴，怎么可以吃两个，我只让你吃一口的，你的嘴巴和河马一样吗？”

关天赐满嘴的甜和酸咀嚼的样子让本来哭丧脸的顾倾如笑了，她一定没有见过吃冰糖葫芦吃得这么丑的。

“你笑什么笑……”关天赐一边把籽吐出来一边口齿不清地问，想这可是他第一次吃这种东西竟然还被笑。

“呵呵，没有啊，我没笑啊，你慢点不然等一下山楂籽吞下去会长山楂树哦。”

她像儿时母亲对她说话那样哄骗着，关天赐边吐籽边朝她翻白眼，顾倾如吃吃地笑了，关天赐发誓以后不吃那个东西了。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顾倾如看到一家饰品屋时停下了脚步，玻璃内摆放了许多的布偶。

“你喜欢这个？”“是女生都会喜欢啊。”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这是关天赐不曾接触的世界，在他生活圈里的女人喜欢的除了漂亮的衣服就是金银首饰。

“我七岁那年跟着我妈来到这个城市，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繁华，可是街道上的东西总是让我眼花缭乱，我在一个小摊上看到了一只熊娃娃，就要我妈给我买，可是她不肯，她正在苦恼着要带我到哪里落脚，固执的我就现在小摊面前哭，我还说如果我爸在的话一定会给我买。”

她看着里面那只穿着蓝色毛衣的小熊，就像回到了那个地摊，她是怎么样的嚎啕大哭，于艳芳又是怎么样的无助。

“她给你买了吗？”关天赐也跟着她看着那只小熊，对他而言，从小锦衣玉食，这样的小东西从没被他放在眼里。

“没有，她打了我一巴掌，她恨我，她恨我又提到了爸爸，她朝我吼道，我爸已经死了，是被车撞死的，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可能给我买任何东西了。”

关天赐的心又是被扎疼了，他伸手去盖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去看那只小熊。

“顾倾如……”“已经过去了，我没事了，我只是很想念他们，他们曾经给我带来那么多的温暖和快乐，我想念他们而已。”她没有哭，她的声音很淡然，她不再因为想念于艳芳时再去伤心和哭泣，她已经对他们的离开释然。关天赐放下手，顾倾如笑着看他。

“看吧，我已经不会难过了，我接受了他们的离开。”

“不要佯装坚强，不要伪装自己，如果哭的话我不会嫌弃你的，真的，你哭吧。”

关天赐一点也不想看到她现在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可是顾倾如已经打定了不哭就不哭，她摇了摇头牵着关天赐又继续往前面走。

他看着她，自然地把她的手装进了大衣口袋，把那一丝丝的温暖带进她身体里。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顾倾如停下脚步昂着头看他，关天赐淡淡地点了头。“你问吧。”“你真的没有爱过方嫣然吗？”

他没想到她现在还想确定这个问题，可他的回答依然还是那个。

“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和她的婚姻我只能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我再也容许自己泛那样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你在遇到我后就遇到了爱情吗？这么说来，从酒吧遇见开始你就喜欢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