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卫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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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过皇上，赵大人便将眼下他私心认为算是最为麻烦的其中一贡摆到他的面前：
“皇上，卫家在永定城算是十分有名望的老者，不过他的几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最严重的是，他的小儿子是阿那吉的人，皇后娘娘已经下令处死。”
“前天卫老先生想来求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未召见。今儿一早他又来了，已经在府门口等了一上午。皇上，卫老先生门生遍布，不只是官场，商场、乡士，都有不少是他的学生。”
“你的意思？”濮阳夜冥并未表态，只是依旧视线停在风华所写的发展书上。
“回皇上，臣认为卫老先生不妨一见。依臣对卫老先生的了解，他应该不是来为孩子求情。”他刚才来时所见，卫老先生的样子，不像是要为孩子求情的急切，倒显得挺平静。
濮阳夜冥：“那就见见，召他进来。”
“是。”赵大人立刻出去传。
不多时，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都被赵大人引了进来。
身体还算健朗，请安下跪并没有显出吃力的感觉。可濮阳夜明还是赐了坐，也许是因他年龄看着与圣王爷相近。
“卫老先生急着见朕，不知是有何要事？”
听着那冰凉的声音，再看哪怕是随意的坐着，也有如此强大气场的人，卫老先生突然对今天自己的目的不抱希望了起来。
不是说现在坐镇的是皇后娘娘，怎么皇上也来了？
刚才赵大人传他时，他都怀疑赵大人是不是说错了。
撇了眼一脸局促的卫老先生，濮阳夜冥又将视线回到了发展书上，“卫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听他语气已经低了几分，卫老先生也知帝王的时间是不能随意浪费，深吸了一口气，拼了的说道：
“皇上，草民有个学生，现在文书局（类似专管文人的地方）任职，他前天夜里来寻过草民，说皇后娘娘有意要开举科考制？”
濮阳夜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翻了一页书，“皇后是有此意，不过还只是计划当中。”
卫老先生立刻起来‘咚’的就跪下，把一边的赵大人都吓了一跳，“皇上，草民替永定所有文人，谢皇后娘娘。”
永定崇武，文人十分的没有地位，如不是那种走投无路的病弱之人，几乎没有人会去从文，他不敢说这是造成永定人民被称为蛮子的根本原因，但有着关键的联系。
“起。”濮阳夜冥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但他心跳早已是喜滋滋的。
瞧瞧他的小东西，一个小小的举措，便能收买一大票人的心。
“皇上。”
卫老先生并未听话的起来，而是一脸祈求的抬头真诚的望着濮阳夜冥：“草民求旨，让草民的草堂重新开办。草民已经老了，离那天已经不远，可草民不想草民的满腹经论随着草民带入地下。”
濮阳夜冥这才舍得将视线从书册中离开赏给他，“重新开办？”
“是，皇上。草民原在永定城开办过一所草堂，因草民小有名气，百姓倒是赏脸，草堂学子虽不敢说众多，但年年都有近两千人。可是皇。。。。。。阿那畔（原多曼皇）听信阿那吉之言，认为文者无用，便下令封了草民的草堂，还将那些学子全数赶去参军。”
说着说着，卫老先生的眼框红了。现在虽说很多人还挂着是他学生的名儿，可也仅是挂着，他曾经自己真正亲自教学过的学子们，几乎全死在这次的战事中，已是所剩无几。
濮阳夜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淡淡的又将视线转回了书册上，“准，赵大人，此事交于你去办。”
“是。”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卫老先生是一阵猛的谢恩，那样儿看着像是解了身上的一大束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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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亲自送着卫老先生出府，直至快要到达府门，赵大人寻了个隐密之处，这才与卫老夫子一同停了下来。
只是他心中的疑问还未问出来，卫老先生已经长叹一声的阻了他的话。
“我知道良缤你想问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教导他们，一生不得违背本心，可是。。。。。。”
“老师，卫公子所犯之事，您若是今儿先有着向皇上请谏之事，再向皇上求情，皇上必会宽大处理。皇上及重人才。”赵大人有些不解。
要说起来，赵大人也是卫老先生的学生。他刚到永定时，依着皇上的安排成了一个贫苦人民家的孩子，一路奋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期间便不少有眼前这位老者的帮助。
否则他也不会将一个无功无民的他在皇上面前提起，虽说没打算为那几个不成器的求情，不过老师的恩情，他不能忘。
本也是想着，无论老师是否能为卫公子他们求得皇上的宽恕，他终归是未负了老师的恩情。
这也许是他现在能为老师，唯一能做的事情。
卫老先生有些动怒的瞪向赵大人，“良缤，你今儿说这话，还怎么对得起皇后娘娘对你的厚望？自古国家，依律而治方可长远。若是因为我有了功便能除了我身边之人的罪，那天下还如何治理？”
赵大人见他真的怒了，立刻解释：“老师，我不是这意思。不怕老师动怒，实言相告，我也没想过让卫公子他们能无罪而过。只是想着，哪怕一个能从轻处置，老师身边也不再寂寞。”
卫老先生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你有这想法是对的，你现在身居要职，记住老师的话，勿忘本心。
老师老了，你便是想他们留下一个来陪伴老师，可若真救了，他们其中，你想出哪个真能安份？
老师虽老，但还没心盲，他们个个野心大了，若是再留着，于永定无宜。
你也别担心老师身边没人，襄擎这孩子是个好的，老师也不瞒你，襄擎一直在悄悄的办着私塾。若是草堂重新开办，襄擎会回来帮我，你不必担心。”
赵大人也知道老师是个拗『性』的人，下了决定便不会更改，再一想襄擎的确是个好的，便也不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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