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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的保健医生冯医生闻听孙玉郎建议国家拿宝贵的外汇去进口一台仪器，然后才能给向老诊治。不禁嗤之以鼻，：“当年我们看病的时候，就是老三样，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表。什么病看不下来？不是都看过来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啊，看病水平不怎么地，但这花钱的水平却是相当高啊。听这台新设备要两百万美元，那就是一千三百万人民币啊，好嘛，病是什么病都还没看出来，一千多万先花出去了。”
向老不知道听谁嚼舌头，也知道了这个价格。于是向老开始发脾气，坚决要求从疗养院出院回家，不看病了。
贺振义去询问，向老告诉他，“我一把年纪了，不折腾了，国家建设需要钱，这一千多万省下来，科技攻坚也好，扶贫开发也好，总比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上糟践掉要好。”
贺振义等周围的医护人员听了一阵心酸。这就是我们的前辈，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了一生，临了挥挥手，什么也不带走，还深怕再制造花费给国家。
贺振义自己没词，劝不了向老，就把孙玉郎喊去。
孙玉郎赶忙过去解释：“向老，你勇不勇敢？”
向老回答，“我怎么不勇敢？当年枪林弹雨中冲锋的时候，毛头，别你，你爸爸在哪都还不知道呢。”
孙玉郎继续问：“那向老是勇敢的了，那么您敢为下先吗？”
向老鄙视孙玉郎：“我有什么不敢的。”
孙玉郎接向老的话：“对啊，那就行了，你以为我们进口这台仪器是为您一个人？错了，大错特错啦，我们进口这台仪器，是为了填补国家空白，在我们自己还没有能力直接制造的时候，我们师夷长技以制夷，先学过来，先用着。用着用着，我们就学会了，以后我们自己制造。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一些勇敢的先驱者，以身饲虎，试一下这仪器管不管用，管用的话，怎么用，甚至怎么用的比老美更好更漂亮。”
向老笑了：“你这滑头，你怎么不为什么早不进口晚不进口，偏偏等我生病了再进口，满嘴花言巧语，你这家伙不老实。”
孙玉郎连忙道歉，并明：“向老，要是我是仁和的院长，我老早进口了，现在进口也是亡羊补牢的做法而已。”
向老哈哈一笑：“滑头，你居然敢你们院长的坏话，算了，算你服我了，不过我声明，这机器进来之后，必须第一个在我身上使用，有没有问题，不然我就坚决拒绝检查。”
孙玉郎有点为难，边上贺振义也是一样，直接就在向老身上使用啊，第一个啊，这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得了啊。
旁边保健医生冯医生在那窃窃冷笑，想拍向老马屁，这马屁是那么好拍的吗，如果这次使用，在向老身上出现问题，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不过孙玉郎看着向老坚毅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好渺，自己太功利了。在向老面前，自己那样做那样想，过于自私了。于是孙玉郎看着向老，镇定地，中间不顾贺振义的拉扯，还是把话完，“向老您放心，第一个病人就是您，而且我自己亲自上阵。不知道向老你有没有胆量。”
“滑头，你有胆做，我就有胆给你做。”
在疗养院向老病房的事情，又不知道被人嚼舌头传出去了，吴首长也是再次找孙玉郎来问，有没有问题。
孙玉郎反问一句，“吴首长，当年您都不怕，现在还有啥可担心的。”
好嘛，这年轻人真是不知道高地厚了，不过吴首长也是默默给孙玉郎扫尾，挡住压力。孙玉郎这是提醒我，当年他都能舍身救我，现在他也能舍身救向老。
现在技术刚起步，ENB系统价格就是偏贵一点，等到开始量产，开始普及的时候，价格会下来一些，但孙玉郎记得也要600万左右，算上其他配套设备，还要再多一点。所以1300万这个价格总体上是合理的，不偏不遥没有太便宜，但也不是太贵。
更主要的是这次是纯医用，所以美方也允许出口。因为电磁导航可以在无人驾驶上面应用，也可以在一些无人机，导弹上面应用。所以孙玉郎估计美方在主程式上肯定有限制，如果强行破解，估计连医学应用都没了。
事关老首长向老，这次也是特事特办，不到1星期，那边一台本来要在纽约长老会医院安装使用的ENB系统先卖我们了。相关技术人员，安装人员，直接带着设备装上飞机就飞来了。
当然美方也是奇怪。因为一般惯例，我们的嗅觉普遍迟钝。一般新技术都要别人用的烂了，甚至还要别人为了推销产品，获取利润，主动来内地推销，我们才会学习吸收新技术。
没想到，我们这次居然跟上了国际步伐，主动申请采购最新的医疗器械。
新设备灾京城之后，直接在仁和医院安装调试。
这时候，孙玉郎却让自己的老师之一，云江省附二院病理科主任张德良进京了，向老的医治，还真心少不了我这老师。
仁和这边也颇有微词，好嘛，这是连我仁和的病理都不信任了啊。不过这新仪器，第一次使用，就要在向老身上。实话，就算孙玉郎信任我们，我们也要找借口推辞啊。明哲保身但求无过啊，我们都混到在仁和工作了，要是出什么问题，被人从仁和贬出去，犯不着啊。
张德良老师闻听是这样的事情，也是二话不从云江赶来。师生情摆在这，这时候自己不来支持自己的学生，谁来支持。
“谢谢老师。”
“没事，术中冰冻病理快速阅片是吧，放心，交给我了。”
“老师，我。”
“不要婆婆妈妈了，这可不是我的好学生。”
孙玉郎是真心感动，自己这一生，拜了2个好老师，一个是金伯伯，一个就是张老师。貌似什么好处也没给老师，什么福气也没给老师沾，反而这些担惊受怕的事情，还要老师跟着自己一起受。真的，谢谢老师。
下面孙玉郎的打算就是这样，ENB系统白了也是支气管镜，但它有计算机辅助成像，与电磁导航帮助搜寻病灶。
到时候向老会处在一个弱电磁场中，进行全麻后。结合实现的高分辨率薄层CT资料，配合电磁导航，把定位导丝（LG）与导管（EWC）通过气管镜送达离病灶最近的段支气管。然后固定导管EWC，退出LG，再把活检工具通过EWC穿过肺实质抵达病灶，夹取后，直接做术中冰冻病理快速阅片，若是结果阴性，很好，结束。结果阳性，喷洒美兰标记。退出气管镜及EWC，改用胸腔镜，根据美兰标记，行胸腔镜下选择性肺段切除。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向老已经被全麻了，没必要诊断来一次全麻，治疗再来一次，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所以这次诊治严格起来，最后一步也需要胸外科协助。好嘛，负责气管镜的是呼吸内科，麻醉要麻醉科，冰冻病理要病理科，然后胸外，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多学科协作（MDT）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