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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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