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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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的问：“阿笙，他说什么了？不要听他的，有什么事我们可找奶奶帮忙！”
“我没事。”云笙忽然浮起一个想法，她摸摸妩子的脸颊，转而问花重：“如果我做了鬼将，可否与妩子相见？”
花重摇头：“不可。”
云笙心下一沉：“那做这个鬼将可真没意思。”
“本就没意思。”花重轻笑了声，他记得很久之前她也说过‘那做这个鬼差可真没意思’的话，“不过，若你做得好，也许可以在下次投胎前，可以向王爷请求，保留这一世的记忆。”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妩子。
云笙的心随着他这话，重重的跳动起来：“此话当真？！”但话出口后，又觉得不对，“如今
那奎中做鬼将都七八百年，我若是做了，岂不是也需这般久？”
花重摇头：“不是，你是人成的鬼将，罪孽还清，功德一满便可投胎。”
云笙听了，思索了良久，道：“可否让我想一想。”
“好。”花重停了下，又说：“做鬼将，并不是容易的事。只能守着鬼门，不可离开，整日里所看到的是来往的鬼魂鬼差，和灰蒙蒙的鬼城城门。”
“我知了。”云笙点道。
花重却没离开的意思，继续道：“云姑娘，你可还记得你欠我的人情。”
“我记得。你说。”
“请帮我拾骨，上柱香吧。”花重笑了笑。
云笙以为他会提什么要求，结果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发愣。
“我曾是长安大户人家的之子。”花重缓缓说道，“被抄九族时，我逃了出来，但还是被人杀了。被缝了嘴巴，弃尸荒野。”
“之前为何都未......”
“我不愿想起。更不愿其他人碰我的骨头。”花重看着云笙，她和他之前算是好友吧，之前她也曾答应过他要帮他拾骨上香的，“你可愿帮我？”
云笙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好，在哪？”
花重轻松的笑起，轻轻的说了个位置后，然后就消失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幕。
妩子见他消失后，急忙问云笙：“阿笙，到底说了什么事？”
云笙牵着他起身，笑道：“好事。”
“骗人！”妩子哼唧了声，“阿笙，是不是说罪孽之事？”说着这话的时候，他一双眼都没离开云笙的脸上一分。
他知晓自己笨，很多事情分不清阿笙说的是真、是假。
所以，他要好好看着阿笙神情，也许能知道真假。
云笙站定，将妩子拉进怀里抱着，在他耳边说：“笨蛋狐狸啊，你的眼里都有泪花了，怎么那么爱哭？”
“才没哭呢。”妩子低着云笙的肩膀，“还不是阿笙总不告诉我真的，我也可以帮阿笙的，可以的！”
云笙轻拍着他后背安抚，道：“真是很好的事，若是成功就好了。”
“我可以知道么？”妩子退开些，看着云笙的眼睛。
“暂时不行。”云笙轻笑。
妩子瞪了云笙一眼，哼的一下，转过身往前走，边走边嘀咕：“阿笙太讨厌了！”
“我要告诉奶奶，阿笙欺负我！”
“哼哼！不要和阿笙说话了！”
云笙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嘀嘀咕咕的声音，忍俊不禁。
突然她看到一家酒馆，心思一转，说：“妩子，你不是要喝酒吗？”
妩子脚步顿住，偷偷的、悄悄的回头瞄了云笙一眼，又看了下那家酒馆，不禁咽了下口水。
可一想到自己刚刚说不和阿笙说话，脸一下子跨了下来。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手被牵住。
他有些发呆的看着被握住的手。
“妩子不想和我说话？可我很想和妩子说话呢，妩子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说说话？”云笙小小声的哄着。
妩子被这么哄着，耳朵都红了，觉得自己有些任性，微不可见的点头。
云笙却看到了，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真好，妩子真好。”
“喝酒，我要喝酒。”妩子别扭的别开脸。
云笙低低的笑了起来，应：“好。”
喝完酒，云笙才知道妩子那句不给你摸是什么意思了。
她抱着妩子化成的、金色皮毛，白色脚丫的狐狸，躲过了守夜的士兵，回到马车里。
很是无奈的看着在她怀里真‘耍流氓’的两尾狐狸。
“妩子？”云笙没照顾过小动物，并不知道该这怎么办，连抱的时候力气都不敢怎么用，只能看着狐狸抬起前爪按着她胸口。
嗯，是妩子没错，但真流氓了。
云笙叹气，手揉揉了他后背：“妩子不闹了好不好？”
“呜......”妩子甩着尾巴，前爪好奇的又按了按那软绵绵的地方。
云笙苦笑不得，伸手想拿下他前爪，结果却被他尾巴卷得正着。
就在她以为妩子还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将她的手卷到怀里四肢紧紧抱着，呼呼的睡了。
云笙也不动，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妩子，忍不住笑。
他狐狸的模样虽然，让她有点不习惯，但着实可爱急了！
这毛色金闪闪的，爪子又像穿了白色的鞋子......憨憨的，一点也不像其他狐狸那般精明。
她低头亲了亲他头顶：“做个好梦。”
一觉醒来，妩子舒服的甩了下尾巴，发现马车又动了。
他抬头看着睡在他身边的云笙，化成人形，凑过去偷偷亲了下她的唇。
而他刚想退开，就看到云笙一进睁开双眸正带着笑意瞧着他。
“阿笙，早。”妩子一点也不害羞，还往她怀里钻了钻。
云笙拍拍他屁股，‘算起帐来’，说：“昨晚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么？”
妩子一顿，也不看他，使劲缩在她怀里摇头：“忘了，忘了呀！”
“是么？”云笙抱着他坐起身来，摸摸他的后腰。
妩子严肃的点头：“对，忘啦！”
云笙无奈的戳了下他额头：“真是小坏蛋。”
“哼哼，阿笙还说我是笨蛋。”妩子不断的动着身体，“阿笙，阿笙，我们是要到长安了吗？”
“对。”云笙从一边拿了水壶给妩子，“今天很早就赶路了，先将就着用水簌簌口，擦下脸吧。”
“好。”
一路疾行到长安，已近黄昏。
一辆挂着流云斋标志的马车，正停在路口，周围也只守着两个侍卫。
“大人，是云大人。”吴捕头抬手敲了下马车。
“爷爷？”云笙撩起车帘，看了过去，有些疑惑，“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原地停下。”
“是。”吴药真应道。
“是奶奶！”妩子闻到奶奶的气息了，探身出来，定定的看着前边的马车，“阿笙，是奶奶！”
云笙一笑：“我们这就过去。”
云笙带着妩子走了过去，侍卫行礼：“小姐。”
“笙儿回来了。”车帘撩起，露出马车内的两人。
一个是云笙的爷爷云知修，另外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嗯？？
妩子听到云知修的声音时，还很紧张的躲到云笙身后去，探头去看马车里头，然后发现，他一
向漂亮年轻的奶奶，怎么、怎么变老了？！
“爷爷！”云笙利索的行礼。
“奶奶，你......”妩子却惊得忘记行礼，眼眸瞪得滚圆，“你、你怎么啦？”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云笙听到这话，都有些发愣，九尾狐妖的奶奶不是极美么，怎么就成这模样了？
“咳咳。”云知修看了眼狐妖九灵，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
狐妖九灵有些自暴自弃的瞪了眼妩子和云笙，道：“是我，有这么惊讶吗？！”
妩子被瞪得缩了下肩膀，小声说：“就是奇怪，奶奶怎么变老了？”
“人总会变老的呀。”云笙摸摸他的手，然后看向云知修，“爷爷，我们回去再说？”
“你忘了，你还要去宫里？”云知修抚着自己的长须，“妩子便和我们先回去吧。”
妩子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对他不怎么满意的爷爷会这么温和的叫他名字，后知后觉的行礼：“云前辈。”
“什么前辈？该叫爷爷。”云笙从容自若的纠正他后，说：“我这就去宫里，妩子你先和爷爷回去。”
狐妖九灵嫌弃的摆手：“你赶快走，妩子，过来，奶奶看看，这些日子肯定受苦。”说着朝妩子伸出手。
妩子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云笙。
“去吧。”云笙将他轻推向前。
云知修道：“去吧。”顿了下，又说：“可有想好如何说？”
“笙儿心里有数。”云笙点头。
“嗯，去吧。”
妩子上了马车，还回头看云笙，不舍道：“阿笙，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云笙朝他一笑。
“行了，又不是不见面。”狐妖九灵抢过云知修手上的帘子，甩了下来，挡住云笙的目光。
云笙摸摸鼻子，嗯，奶奶确实不怎么喜欢她？
不过她这个时候，并没什么时间想如何去讨好奶奶，如今还有其他的事。
云笙深吸口气，骑上云四牵来的马，带着车队直向皇宫。
云笙进宫后，便被迎到宣政殿偏殿等候。
太监恭恭敬敬的上了茶后，就站在一边做‘壁上观’。
“皇上到！”
不一会，外头传来太监的高喊声。
云笙立即迎上去，跪拜：“属下恭迎皇上。”
李涧站在她跟前，笑道：“起吧。”说罢，就越过她，走向殿里头。
云笙起身垂首跟上。
李涧上了台阶，到御案后头坐下，道：“你做得很好。”
“是皇上......”
“停，说什么皇上恩德之言，朕耳朵都听得都起茧了。”李涧打断云笙的话，说：“你想要官位还是其他？可说出来。”
云笙一撩衣摆跪了下去，道：“皇上，属下请辞。”
李涧拿茶杯的手停顿了下，冷下声音，道：“这是为何？”
“属下乃前朝罪臣之女......”
“那你可知罪？”李涧并不想听云笙说下去。
云笙再拜：“属下知罪。”
李涧猛地起身，走到云笙身边，道：“云笙啊云笙，朕看你并无任何知罪之心！”说着他渡步绕了她一圈，继续说：“你是罪臣之女的事，朕已知晓多日，你不提，朕也可当不知。”
“皇上，属下也是去了漠北才知晓此事，并不是有意瞒之！”云笙说得情真意切。
“起吧。”李涧转身回了御案旁，“此事，朕当不知，你也莫在提起。”
“皇上，属下请辞。”云笙再次说道，“请皇上恩准！”
李涧沉默了下，道：“你说说为何。”
“属下乃前朝罪臣之女，此是其一；二来，属下是女子之生，并不能服众。”
“云笙，你说这话，你自己能信吗？”李涧坐下，慢悠悠的说了句，并不信云笙的话，“你是为了那东瀛花魁柳生妩子，才到朕面前请辞，以便能与他双宿双飞？嗯？”
这些话说完后，李涧一拍桌子，怒道：“云笙！朕要实话！”
“皇上息怒！”殿里的太监宫女全部跪下。
云笙急道：“皇上息怒！”
李涧冷笑道：“云笙你倒是说说，那东瀛花魁是如何勾得你为了他来请辞？！”
“皇上，属下请辞，是因为属下体内中了毒，武功再不如前，与柳生妩子无关。”云笙说得很是真挚，心里却暗道，好在自己事先做了准备。
李涧一愣：“你中毒之事朕知晓，如今还未解？”
“是，此乃药谷的毒，没有解药，会一直压制内力......”
云笙话还没说话，李涧又走了过去，伸手抓起她手腕，一探，朝一边的太监，道：“去将林太医找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