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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皊的声音响起,“七哥,都找了三个时辰,她要真的还在庵堂,不可能找不到她肯定是被那些人带走了。”
“那些人都被我杀了,怎么可能带着我娘子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带走我娘子,他们一定把我娘子藏在什么地方。于刚兄弟,麻烦你去广教寺,请净祥大师帮忙,让寺里的僧人们全都上来。”小龚爷坚信安意还在一峰庵。
“好,我这下山去找人来帮忙。”于刚走出去,看到柯映兰站在门外,“柯姑娘。”
柯映兰笑了笑,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房。
小龚爷冷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去,去净房了。”柯映兰低下头装羞涩。
程皊是知情人,见她这样装模作样的撒谎,鄙夷地撇了撇嘴。
小龚爷起身往外走。
“七哥,你要去哪”程皊和柯映兰同时问道。
“找我娘子。”小龚爷出门,继续在庵堂里寻找。
程皊和柯映兰跟在后面,交换着眼神。
小龚爷在庵堂里里外外,仔细的又寻找了两遍,依然一无所获。
“七哥,你到禅房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再找。你要是累倒了,还怎么找七嫂呢”柯映兰体贴地道。
小龚爷沉吟片刻,听从了柯映兰的劝,回禅房休息,顺便也静心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柯映兰和程皊借口煮饭菜,去了灶房。
“你把那个贱女人关在哪里”程皊问道。
“这个你不用知道。”柯映兰冷淡地道。
“你这是要过河拆桥”程皊斜眼看着她,“柯映兰,你要是敢这么做,那就一拍两散,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柯映兰抿了下唇,道:“关在庵堂的戒室里。”
“为什么不一了百了,杀了她关在戒室里,迟早会被找到,那我们不是白费心机。”
“一刀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柯映兰说的是先前的想法,现在她疑似中毒,想杀安意也不能杀掉了。
“于刚把那些和尚带上来,一定能找到那间戒室的,还是赶紧把那贱女人杀了。”程皊冷血地道。
“先煮饭吧,七哥他饿了。”柯映兰走进灶房,去角落找米缸。
“你会煮饭吗”程皊站在门口,皱着鼻子,一脸嫌恶,“我可不会喔。”
柯映兰沉默地拿来淘米的瓢,开始淘米,根本就没指望程皊能帮得上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安意又饿又渴,体力恢复后,在石室的门边,摸索了许久,发现从里面,没办法打开,只得坐回原处,静等柯映兰的再次到来。
脚步声传来由远至近,停在了门口。
盘脚打坐地安意恢复瘫软姿态,靠在石壁上,右手捏紧银刺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逃出去。
门打开了,柯映兰出现在门口,把手中提的灯笼插在门边的小缝中,走了进来。
安意看着柯映兰一步一步走过来,猛然暴起,扑了过去.
柯映兰虽然没提防安意的软筋散已解,但她毕竟是习武之人,反应灵敏,见安意暴起扑过来,立即向旁边闪开。
安意心知,这次要是不逃出去,她会命丧于此,手中银刺尖全力朝柯映兰刺了过去。银刺尖藏在安意挽发的那根圆头银钗里,长约三寸五,是唐少茵送给她的礼物,锋利的刺尖,闪着冷冷地寒光,柯映兰赤手空拳,不敢硬接,用轻功再次躲闪开。
安意没有追击,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外,顺手将门缝边的灯笼拔出,向后掷向柯映兰。柯映兰为避开灯笼,身形一滞,见安意已窜出数尺之远,暗叫不好,踢开灯笼,全力追赶。
安意的轻功不及柯映兰,再加上她又没有进食,全凭逃生意志支撑,后劲不足。柯映兰后发而先至,追到外面时,已离安意两尺远了。
安意侧身,射出银刺尖。
柯映兰头一偏,银刺尖从她鬓边,“嗖”地一声飞过。
“龚砚遒,救命啊!龚砚遒,救命啊!”安意一边呼喊,一边逃跑。
“不许喊,不许喊。”柯映兰行走江湖的经验尚浅,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见她呼喊,也急了,“闭嘴,你给我闭嘴,闭嘴,不许喊,不许喊。”
安意向后一翻,躲开柯映兰攻来的右拳,“龚……砚遒,救命!救命啊!”
“不许喊,不许喊。”柯映兰使出擒拿手,去抓安意的肩膀。
安意自知打不过她,窜到一棵大树后,左闪右躲。
柯映兰被安意这种无赖打法,弄得气急败坏,一不小心,一拳打在了树干上,痛得她倒吸了口冷气,手背也擦出了血,“贱人,我抓住你,一定千刀万剐了你。”
安意不与她逞口舌之快,仍然大声呼救。
黑夜里,呼喊传得远,小龚爷隐约听到了,从屋里飞身掠出,凝神细听,大喜,“是娘子,是娘子的声音。”
正在假模假样安慰小龚爷的程皊,也跟着跑了出来,她的耳力要逊于小龚爷,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就算有,她也不能说有,“七哥,哪有声音你听错了。你是关心则乱,听风声,也当是她在呼喊。”
“我没有听错。”小龚爷怒瞪她一眼,“闭嘴,别说话。”
程皊瘪瘪嘴,紧跟在他身后,劝道:“七哥,你别这样……”
小龚爷伸手点住了程皊的哑穴,足尖一点,轻盈地跃上了屋顶,屏住呼吸,细心聆听,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没有听错,还在喊救命,娘子有危险。
程皊看着小龚爷如流星赶月般,朝远处飞掠而去,恨恨地跺脚,柯映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安意的呼喊,不仅小龚爷听到了,带着两百余名护院僧人,跟着于刚上山的德建大师也听到了,还抢先一步到了出事地点。
“两位施主在做什么”德建大师见两人在几棵大树中间,来来回回穿梭,茫然问道。
“大师救命,她要杀我了。”安意急切地喊道。
柯映兰见有人来了,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心一横,以飞蛾扑火之势,扑向安意,打算和安意同归于尽。小龚爷不爱她,那就杀死他心爱的女人,让他恨她吧!
安意见德建大师来了,稍有点放松,身形停顿了一下,被柯映兰扑了个正着,两人搂在了一起,在地上打滚。
“娘子!”小龚爷刚好赶到,看到了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
好在有惊无险,这里的地势比较平坦,两人没滚多远,就被德建大师和小龚爷给救了回来。
“娘子,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小龚爷上下打量安意,见她发髻散松,左脸红肿,衣裙上全是泥土,十分的狼狈,心疼地问道。
“我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嘶!”安意按住嘴角,柯映兰那一巴掌太狠,刚才她又大声呼救,弄得伤上添伤。
“脸受伤了”小龚爷紧张地拉开安意的手,仔细一看,像是指痕印,双眉紧锁,“柯映兰打了你”
安意点点头。
小龚爷脸色阴沉地走到柯映兰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柯映兰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
柯映兰倒在地上,嘴角边有血水流出,面容平静,眼眸是死寂般的黯淡。
程皊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小龚爷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破例打女人了!
安意救回来了,事情也真相大白了,不是外人所为,是柯映兰策划了这一切。这两天表面上,柯映兰一直躲在房里“反省”,事实上,她偷偷地下山,雇请人上山,把庵堂里的七个和尚绑了,丢去了左边的林子里,再重新布置了庵堂,然后引小龚爷和安意上山。
德建忙让人去林子里,救那七个和尚,看着执迷不悟,做出此等恶毒之事的柯映兰,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柯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望施主能及早醒悟,不要一错再错,陷入迷障,不知返。”
柯映兰看着站在安意身边,刚才主动去给安意熬粥的程皊,摸着半边红肿的脸,眼波微动,道:“我会这么做,都是受程皊的指使,她说只要除掉……”
程皊脸色微变,没想到柯映兰会咬她出来,矢口否认道:“柯映兰,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说要上山游玩的,我只是陪你们上山,我那知道你居心叵测,绑了庵堂里的师父,布下这么大的局,来害人啊。”
柯映兰冷哼一声,“要不是你绊住于刚,不让他过来,七哥怎么会误以为你们出了事为了救你们,丢下七嫂和我在禅房里,让我有机可趁。”
“我没有,我们是不熟悉这里,迷路了。”程皊为了撇清关系,拉于刚为她作证,“于刚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于刚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抿紧双唇,低头不语。他是一心念着程皊,处处帮着她,但是在安意失踪时,亲眼看到小龚爷痛苦着急的模样,他没办法昧着良心帮程皊撒谎。
“于刚你哑了,快说话啊。”程皊催促他道。
“程皊,何必要逼老实人说谎。酊醉还是你给我的,晚上在灶房的时候,你还让我赶紧把七嫂杀了,以绝后患。现在不敢承认了敢做敢不当啊我做了什么我认,我想嫁给七哥,所以甘愿被你利用。”柯映兰的半边脸肿起,厉声说出这番话,表情略显狰狞。
“我没……”
“行了,事实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已经清楚,不必多说,也无须狡辩。”小龚爷打断程皊的话,冷冷地道。
“七哥,我真的……”程皊被小龚爷犀利带着杀气地目光,吓得把话吞了回去。
安意看着柯映兰和程皊,轻嗤一声,狗咬狗一嘴毛,两个都不是良善之辈。
“大师,这件事圣衣门会给寺里一个交待的。”小龚爷还得替柯映兰善后。
“阿弥陀佛,安施主和敝寺的僧人,能平安归来,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我佛慈悲,这件事敝寺就不追究了。也请龚施主和安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德建劝道。
“多谢大师不追究此事。”小龚爷只向他道谢,却不打算听他的劝,饶过柯映兰和程皊。
安意唇角微微上扬,对小龚爷不打算饶过柯映兰和程皊的决定,很满意,她不是佛门中人,没那么多慈悲心,谁想要她死,她就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德建双手合十,道:“龚施主,安施主,放屠刀立地成佛。”
“大师,我们没拿屠刀,要怎么放下立地成佛呢哦,原来要想成佛,要先拿屠刀,阿弥陀佛,信女多谢大师指点。”安意双手合十,一副虔诚向佛的模样。
德建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小龚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说话间,护寺僧们已将那七个,饿了一天两夜的倒霉僧人给救了回来。
一峰庵安置不了这么多人,留下几人照顾那七个僧人,其他人都下山回广教寺。
下山的路上,于刚习惯性地走在程皊身旁。
程皊斜眼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于刚,我看错你了。居然在背后捅我刀子,你给我滚开,离我远点。”
于刚呆立在原地。
“阿弥陀佛,情执是迷障,放下得自在。施主,当慧剑斩情剑,不要再自苦了。”德建从他身边走过,轻声劝道。
于刚苦笑,十二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走到半道,安意被路边的杂草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小龚爷及时扶住了她,“娘子,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