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首富神医番外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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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翡玉番外
“彼时天下第一富商当真是爱极了那名为苏然的女子,愿是为卿散尽千金。”说书人轻舒手中折扇,一展水墨河山,“可惜红颜多薄命,女子终命绝于芳华之年。”
台下听众唏嘘。
文人当即文思泉涌,几曲古赋吟诵;豆蔻少女更是听不得此等悲剧,细细颜面而泣。
说书人放下折扇,端起桌上茶水啜了几口,接着道:“然公子不记佳人久,月翡玉亦如此,或说真正的枭雄不该被儿女情长所拘束。女子亡未出三月,其人大喜。京城千里红妆,灯火彻夜通明,生生将帝王封后的隆重也压去一筹。”
文人题下不尽才,少女泣声更甚,隐隐对富商暗自唾弃。
说书人半眯着双眼,一览台下众人,对此时之景着实满意。
他辗转几地,闻遍蜚语,才堪堪自流言中复原这十数年前的故事。
或真或假不必在意,说书本便虚实掺杂。他只打出如此旗号,果不然一反寥寥数人,台下满座。
说书人一拍醒木,刚想做结。倏忽阁上贵间中落下一枚琏苘,砸在他桌上。千金难换的贡果,朱红的汁水缓淡蔓延开。
“喂,说书人,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听来是名方及弱冠的青年,声为不羁风流,有如酒家千载珍藏的佳酿。
“已是了结。公子此言作何意”说书人微抬头,仰观阁上贵间垂坠而下的青玉珠帘,其间人影绰约。
“小爷虽说当时年幼,那场大婚也是记得清清楚楚。”阁上公子字里话间辗转笑意,“礼堂上分明便只有新郎官一人。一是独拜天地,二是拜高堂灵位,三是对月拜夫妻,末后亦未入洞房。说书人,你讲这可是负心”
“那可真是疯癫。”说书人微一思索,便了了富商此行为何,复垂下眼眸,叹道:“他是薨于成亲后一日……终情深成魔。”
“可不是”阁上人修长玉手一撩珠帘,面容隐隐而现。
眉藏远黛发凝墨,瞳如点漆唇映血,一语一笑奈若何,恍然谪仙尽风雅:“……不疯不魔不成人,无愧痴狂客红尘。”
说书人望着那堪称绝色的容颜,玄袍暗绣的精致木槿,不禁几瞬痴怔。
……
说书人因此次说书名扬京城。
富商与苏然的故事亦被编排为一曲《君莫欢》,戏院日日唱不休。
年轻的花旦以跌宕缠绵的音调,于海棠缀满的戏台温语而唱。
唱的婉转流年,长逝无回。
——一曲君莫欢,曲尽勿相干。
……
世人总喜新,曾盛极一时的《君莫欢》已被新上的《后庭花》《风吟月》所替代。
花旦更了一轮又一轮,最后再不见富商与女子在戏台上相对而唱。
说书人早已老去,京城也会有更多的说书人,将故事代代传承下去。但究竟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
好比现在的说书人。他早已忘了自己初次是在何地,说的又是什么书,当然也没人会记得。
落日熔金,气息奄奄。
说书人已是耄耋之年,无力躺在榻上,吐息薄弱的如同随时会咽下。
也是到了大限。
回光返照间,他仿若看见一白衣绝色的女子莲步而来,缓言轻声道:“说书人,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富商与苏然。讲这个,我想听。”
说当初公子佳人,两厢情愿……
“……说书人。我想听你真心所述。”
富商苏然……
他勉强支开沉重的眼皮。
面前黄昏垂暮,余晖倾洒,却是并无一人。
恍惚又闭上。
月翡玉与苏然。
那不过是场开场人来,散场人去的春秋大戏,惜的是公子假戏当真。
——戏付真心。
墨无色番外
我一出生便是天生的眼盲,或许正是如此,取名为了无色。
不明世间色,无心亦无情。
从我的生命开始,生母的生命便已逝去。
即使父亲毫不关爱,但于我而言,他的态度如何也无关紧要。
只是我们再相对无言,他也总是会教导我医术和靠气味分辨各种药材。
当然,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味觉也分外灵敏,他时常会给我尝试一些各种不同的草药,让我做他的试药人。
无碍,只要能偿还他自己对他的亏欠,那么做一个试药人也无关紧要。
这十几年来,我没有见过任何事物或者丝毫色彩,也感受不到所谓的感情,人情冷暖都不过浮于虚幻的表面。
据说,白色是最单调却也是最复杂的颜色。
我想,它正适合我。
不需要任何修饰,只有这样毫无意义的颜色最适合我了。
我的人生,不需要什么装点,我只要继承父业,治病救人就是我所有的日常。
无关悲悯,无关仁义。
除了救人,医者还能做什么我给不出其他答案。
抱着这样漫无目的的想法,不过少年我便已经医人无数,每天除了喝药,采药,便是医人,如此循环不止。
直到有一天,将我带大、授我药业的亦师亦父的他也离开人世,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一丝孤独。
原来,我也是有着感情的人。
后面我都在做些什么呢不论分辨药材,尝尽百草,我都是独自一人。
直到后来父亲的挚交好友为了完成他的遗愿而将自己带走,一切才是改变我人生的开始。
我与他行了拜师礼,后来他让我随他去认识自己的师妹,不知为何,在听到那道女音时,心中莫名有着熟悉感。
但我从小交往的人却极其有限,我的确不认识这个新的师妹。
“无色哥哥,苏苏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称我为“无色哥哥”的亲昵感觉,让我也莫名有了一丝喜悦。
这就是未来的师妹吗感觉并不差。
之后每天,她都会来找我,带着不同的礼物,只是我却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