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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回到京城,当夜就去了腊梅那里。
她轻轻敲了腊梅的窗户,腊梅惊醒,腊梅估摸着是明月,但是她还是问了声谁。
“腊梅,是我!”明月悄声道。
“明月?你等等,我来开门!”
腊梅听是明月,心里是激动异常,她此刻最关心的是家里都怎么样了。特别是小黑哥,他有什么话要告诉她的?!
腊梅轻轻把门开了一条缝,让明月进来,然后又把门关上,把门闩闩上,接着就把明月带进屋里,又关上房门。
就在此刻,角院外,黑暗中,有几道人影逼近院门外。
只见一个人影悄悄在另外一个人的耳边说了什么,那人听了,悄无声息地去了。
不一会,只见一行人等向角院逼近,在一个黑影手的示意下,他们埋伏在角院的四处墙角下,屏声静气地等在那里。
其中,有一个黑影,悄悄地溜到窗户下,蹲在那里偷听她们的谈话。
此时,屋里传来腊梅和明月说话的声音。
“我到他家的时候,你那小黑哥已经顶替人家服兵役去了!”明月道。
“他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那他什么话也没说?”腊梅急道。
“我去的时候,我听说他走了有一个多月,我听她祖母说,他去顶人家当兵,是因为你!”明月道:“他去顶替人家,人家答应他在军队这段时间,每年都给他家送两斗小麦,你那小黑哥说,他去军队上,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军饷,要是遇到打仗,他做好立功准备呢,说只要立功了,他就能拿到一笔钱,来把你赎出去!”
“那我这几年出不去,这话你也没有带到?”腊梅急道。
“他不在,我跟谁说去?”明月不满道:“说你傻,你还真傻,我总不能跟他祖母说这话吧?”
“你没跟婆婆说呀?”腊梅底气不足道。
“我要是说了,到时候你那小黑哥要是没钱来赎你,或者战死······”
“呸呸呸!”腊梅连忙吐口水,生气道:“你能不能攀点好,说这话晦气不?”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明月心里有些窝囊,又跟腊梅分辨不得,她只好道:“我就打个比方,瞧把你急的。”
“打什么不好,非要打这个比方?”腊梅余怒未消。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问你,去当兵的不是为了打仗,整天就是去吃干饭的?要是打仗,那死人不是很正常嘛?!”明月道:“也只有你这榆木疙瘩脑袋不多想想!”
“不是,他那么小,你说这话,好像咒他似的!”腊梅便用老好人的口气,又道:“好了,咱不说这个了!”
“那······”黑暗中,腊梅挠了挠头。
“我去了他家,他家穷得很,其实他有什么好的?”明月便又转移话题道。
“你不懂!”腊梅道:“他对我好着呢,他救了我两三次命呢!”
“你不说谢我也就罢了,老是用这口气跟我说话,你有良心不?”明月不满道。
“好好好,谢谢谢谢,感谢你,辛苦了,行了吧!”腊梅笑着,就在黑暗中摸到明月,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友好。
“我不是说这个,这个有什么好感谢的?举手之劳,我说的是我替你给他祖母十两银子呢!”
“啊?!”腊梅大惊,“你怎么给婆婆十两银子?我也没说要给她呀!”
“我不是看她可怜嘛,你又说她对你如何如何好,我就帮帮她啰!”明月道。
“不是的,我怕我爹娘知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明月道:“我给你婆婆十两银子,我也没有瞒他们!”
“好吧,给就给吧!”腊梅忧心忡忡,想了想,又对明月道:“这十两银子,等过两日,我看看我干娘能不能把我那银子要回来,大不了我不要利息罢了,我把钱取出来还给你!”
“不就十两银子嘛,瞧你还当回事?”明月不屑道:“我不用你还!”
“你有是你的,你都那么说了,那是我的心意,再说,婆婆跟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帮她?还不是因为我嘛,这钱我是一定要还你的!”
“随你便!”明月道:“你既然要给,那我就拿着,不过,你哪天要用钱,跟我说一声,我这······”
“我才不要你的钱呢,你那钱来路不正······”
“腊梅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吧?”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瞧你干得那事,能说得出口不?我劝你赶紧收手,干点正事儿,那凭力气挣来的钱花着心里也舒服。”
腊梅见明月不言语,又道:“我听干娘说,说有的人可以打长工,要不,我帮你问问?咱府里肯定是不要你的了,看看别的家有哪家缺人的······”
“你给我闭嘴,我不用你帮,你瞧你天天干得那活,自以为比我活得像人,我活得没你好么?!”
“你活得不堂堂正正······”
两人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了。
结果,明月拉开门,就气呼呼地走出来,腊梅也气得坐在那里,也不送她。
明月拉开院门,悄悄地溜到门边,左右看看,打算溜掉,等过些日子,彼此都冷静下来,再来找腊梅说说话。
明月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她的魂吓掉。
只见门外站的都是大黑影子,正等着她。
“腊梅,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却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你心真歹毒!”明月的手已经被人抓住,她在院门外跳起脚骂道:“腊梅,你不得好死······”
腊梅听得外面明月在大声骂自己,心里还想着你就不怕被人听到?
但是,腊梅忽然站了起来,心里一惊,莫非她被人拿住了?
腊梅忙地拉开房门窜了出来,跑到院门外,门口站了黑压压的人。
“腊梅,我告诉你,只要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这个小人!”
腊梅的心里冰凉冰凉,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用问,腊梅都知道,这门外站着的都是府里的看家护院的。
“带走!”只听得黑暗中,一个人影怒道。
腊梅听得出来,此人是贞大爷!
怎么会这样?!腊梅木呆呆地看着一群人,把明月押走。明月一路上就不住嘴地骂腊梅,什么话难听她骂什么。
外面已经冷了,但是腊梅她不觉得,她软软地蹲在地上。
她想不通,府里是怎么知道明月今晚来她这里的?
难道是·······
腊梅忽然抬起头,她想了想,又想了想,腊梅忽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用拳头打了自己的脑袋。
腊梅站起来,她向着远处的人群喊道:“明月,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月的骂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在这黑夜里,显得是那么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