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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不再说话了,小黑的话本来就少。
小黑不说话,腊梅也不说,腊梅躺在那里,看着小黑做事。
此时的腊梅,无论心灵还是身体,都感觉愉悦,也没有了先前时的恐惧与沮丧了。
腊梅吃着小黑送来的食物,嚼碎了喂给孩子,腊梅喂完孩子,又喂小狼崽,然后,腊梅自己在那里吃。
一切都很美好,因为快临近冬季,树上的叶子几乎落尽,阳光从头顶上洒下来,照在腊梅身上,暖洋洋的。
腊梅就把孩子抱出来,抱在怀里晒太阳。
腊梅就哼起了儿歌,这儿歌还是腊梅听夏云唱过,夏云以前做贞大爷孩子的『奶』妈时,经常哼给孩子听。
现在,腊梅就哼着这儿歌给孩子听。
孩子小手在抚『摸』着腊梅的脸,眼睛定定地看着腊梅。
腊梅就笑,对小黑道。
“小黑哥,你看你儿子,嘿嘿嘿!”
小黑就停下手中的活,一手抓住枝干,双腿岔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腊梅怀中的孩子。
小黑眼里满是安详,小黑忽然来了一句。
“腊梅,这孩子以后就是你的儿子了!”
“你说了不算!”腊梅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不经意间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了算!”
“你说了不算!”
腊梅又重复了一句。
小黑就看了看腊梅,又很坚定道。
“这事我决定了!”
腊梅没有再说话,腊梅在逗着孩子,她见孩子笑,她也咯咯咯咯地笑,孩子见腊梅咯咯咯咯笑,他就更加开心了。
小黑见腊梅没再理他,就又强调了一句。
“我说的可是真的!”
腊梅就抬头看着小黑,两个人就那么看着,然后道。
“莹小姐不会同意的!”腊梅道:“她是孩子的娘!”
“这个家我做主!”小黑道。
“你做主,你哪天做过主你要是能做主,早就把我赎出来了。”
腊梅说完这句话,忽然感到很委屈,她刚才还笑的好好的,这会子眼泪说来救来。
腊梅呜呜呜呜地哭起来,小黑就在上面发愣了,腊梅一边哭一边道。
“你说你要赎我的,我就信了你,呜呜呜呜”
小黑的头慢慢地低下去,然后,小黑就狠狠地砍树枝搭棚子。
腊梅哭了一会,也就止住了。
腊梅不是个好哭的人,但是刚才,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自己怎么就忽然哭了呢,幸亏是小黑,要是别人,腊梅觉得丢人,自己都这么大人了,还好哭!
腊梅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伤着小黑了,但是腊梅又不想道歉,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怪小黑,那个时候,自己把希望都寄托在小黑身上。
在这一刻,腊梅作为女人的不讲理的思维体现出来了,她把自己没有从郭府出来,全部怪到小黑身上了。
她现在完全忘了是郭府设置了层层障碍,不放她走。
在腊梅眼中,她觉得小黑无所不能,小时候小黑就是全能的,小黑都能救自己几回的命,怎么能赎不出自己来呢
腊梅就想,要是小黑能把自己赎出来,那么现在她怀里抱着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是自己和小黑生的孩子。
于是腊梅就嘀咕了一句。
“不要我,我又不是硬赖你”
“我哪里说过不要你”小黑皱着眉头,看着腊梅,“那贤四少爷不是说”
“他说,他说什么啦就是你不想要我!”腊梅开始不讲理了,腊梅道:“别找理由搪塞我,我自己知道不如莹小姐长得好看,我又没有赖着你!”
腊梅说完这句话,低着头,腊梅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果然,如腊梅预料的一样,小黑火了。
“腊梅,你变了,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那郭莹一百二十分心眼”
“我就知道,郭莹人漂亮,心眼也多,我不是说了不如她么!怪我多嘴”
腊梅不说话了,把脸转过来,背对着小黑,这样让小黑以为腊梅在生很大的气。
其实,转过来的腊梅,掩饰不住满脸的笑,腊梅也不明白心里为什么这么痛快。
腊梅感觉后面沉静下来,好像整个森林都沉静下来,腊梅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小黑在想什么,她想,小黑一定很生气。
果然,等了半天,等到小黑的一句话。
“我都懒得理你,不讲理!”
小黑说完,在腊梅的身后又开始劳作起来。
腊梅松了一口气,她抱着孩子,背对着小黑,两个人一直到下午,小黑把棚子搭好了,都没说一句话。
小黑生气了吗
没有!
小黑自从娶了郭莹,对女人了解一些,虽然有好多年没跟腊梅在一起生活,但是小黑知道,腊梅她现在身上也有了小女人的脾气,小黑就想,这也是应该了,女人嘛,还能不耍点小『性』子么!
现在,小黑只是心疼腊梅,腊梅还病着呢,这里又没什么条件,深秋了,连野果都是干的,没什么水分,在这里,只能把猎物的血当水润润嗓子。
小黑在树上搭起来的这个棚子,顶棚上堆了好多树枝,在四五根分叉的树干之间,绑着树枝,形成的是一种圆锥形一样的窝棚。
搭好后,小黑打算溜下去把树下的树叶拢些上来,腊梅就说话了。
“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啊!”
“你病了,怎么走”小黑就道,“这里还有几条大虫,这深山里,说不准在哪里窜出来,命都没了!”
“那你弄这些树叶干嘛”
“压在顶棚上,压的厚一些,用棍压成坡形,下雨了它就不漏了!”
“噢!”腊梅就噢了一声,对小黑道:“那你小心点,把弓箭给我!”
小黑就把弓箭给了腊梅,腊梅就骑在树干上,箭搭在弦上,随时做出拉弓的准备。
小黑把砍刀扎进树干上手能够得到的地方,随时准备对付突然来袭的老虎,狼没有这个胆子,小黑想。
这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来说,只要老虎不是偷袭,在四五步之内,小黑都能从容地上树,前面说过,小黑上树跟猴子一样,这一点腊梅不如小黑。
好在上面有腊梅注意着四周的动向,这两个人,对付猎物都精得很,稍有动静马上就警惕起来。
好在,吃过亏的老虎和狼,并不敢来偷袭。
小黑上下了六七次,把摇篮里的草摁满,腊梅要帮忙小黑都不许,小黑说腊梅还病着。
腊梅把孩子绑在那个窝棚里的一个树干上,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孩子被包被裹着,他动不了。但是在这里,还是稳妥起见。
腊梅是趴在离地面六七尺的地方,一旦发生危险,除了弯弓搭箭『射』野兽,腊梅还能及时抽出砍柴刀对付下去跟小黑一起对付猎物。
一切都弄妥了,天也就黑下来。
窝棚里地方局促,小黑和腊梅的脚只能交差在一起,才能站住。
两个倚在一起,孩子放在中间,他们的身后铺了层厚厚的树叶,比前些晚上暖和多了。
四周不再透风,在里面有暖洋洋的感觉,只是有血腥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斜躺在那里都不说话,但是外面的那片空旷地,有动静。
“老虎在吃那两只死狼吧”腊梅说了句。
“不行!”小黑忽然起身,他拿下挂在顶棚上的弓箭,对腊梅道:“狼皮可不能被它给咬坏了,我得撵开它。”
腊梅就跟着小黑出来,两个人下了一个枝丫,小黑向着中间的那片空旷地上的几个黑影弯弓搭箭,嗖地一声,只听得一只虎跳了一下,几只老虎停住,想四处看。
“哦哦哦!”小黑叫了几声,又是一箭,听得一只老虎闷哼一声,它们发现了危险,瞬间跑了。
空旷地又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