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攒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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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罗伊等人还是将军事学院里的环境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由于学校老师对本土学生欺负外来学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歧视行为愈演愈烈，即使低调如罗伊一行四人，依旧被高年级的几个学长以“走路不看路”的烂借口堵到围墙边揍了一顿。
拳脚交加，恶语相向，被打的人只能抱着头保护自己身体的重要部位，不能反抗。
学院有规定，打架斗殴会被记过，记过三次开除学籍。不过这条校规只针对一级文明来的学生，他们反抗就会被视为斗殴，而本土学生揍他们却不会。
只来到中转星短短两个月，大多数原本踌躇满志的一级文明新生们就被残酷的现实逼成胆小懦弱的鹌鹑。
大概是住在一起的人比较容易相互影响，罗伊意志坚定，杰卡乐观向上，米勒淡然处世，菲利普没心没肺，四人竟然一起被激起斗志，决心要让自己变强然后给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好看。
每天早上的体能训练四人身上都会挂着比别人多一倍的负重，上课抢前排争取实践机会的也是他们四个，宿舍里放了好几箱最廉价的营养剂为的就是能多节省下更多的时间用连接器进入学院的全息网上图书馆看书。
“最近过得怎么样？”坐在公园石椅上的杰希卡自然地接过机器人阿甲递上来的水，将其中一瓶递给罗伊。
“不怎么样，每天小心翼翼就怕遇上找茬的人。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特别失望？本以为可以找到一片宽广的天地施展自己的才华。”
现在的训练看起来辛苦异常，其实对于基因等级为a的罗伊来说并不算什么。真正难熬的是他明明有更强的实力，却要按捺住自己的不甘隐藏起来。
不可否认在学院里学到的东西对于曾经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罗伊来说十分有用，但想要找出亲人死去的真相他必须更快地成长起来。
为了避免木秀于林，罗伊只能想办法让另外三个舍友也变得优秀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失望，毕竟军事学院里很多资源是我们在一级文明永远也接触不到的。比如说图书馆里齐全的资料，又或者学院对所有学员都开设的机甲课。”
“可是图书馆的权限分为三种，一级文明的学生只能拿到最低级的权限。我们的确在上机甲课，可是在别的学生都可以拿到学校统一发放的e312型机甲的时候我们只能对着报废的模型望洋兴叹。”
罗伊努力回想自己当初在帝都星生活时有没有歧视过外来人口，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某一天自己变成被歧视的那一方时做事情会如此举步维艰。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问题。”杰希卡总结道，“不过女生受到的歧视并不像男生那么严重，至少我现在过得不错。更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罗伊反问道。
“接触学院里那些优秀哨兵的机会。”说到这里，杰希卡将罗伊的脸掰过来仔细地打量一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像变了一个人？凭你现在这张脸勾搭到学长的还是很容易的。”
听杰希卡这么说，罗伊心里有些微微吃惊，自己的脸竟然又有变化？他平时都没怎么注意到，难道这就是凯里给自己带来的天赋技能？
“你们是不是怕惹麻烦干脆避开跟本土学生的接触？这种做法既幼稚又欠考虑。其实不是每一个本土学生都会以欺负外来学生为乐的，劝你最好多去一号食堂走走，那里是哨兵们常去的地方，能让你受益匪浅。”
一号食堂？难道浦西·海涅尔之所以每天往那里跑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更多的哨兵？罗伊心里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他怎么能为一时便利去做那种降低身份的事情？
“好吧，我看你的表情也知道你对这种融入本土星圈子的捷径不感兴趣，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罗伊摇摇头道：“我不会后悔，只要我在期末综合测评的时候取得很好的成绩，他们都会对我另眼相看，毕竟帝国最崇尚的还是实力为尊。”
“噢，那祝你好运。现在最重要的是学院公告栏上发布了新的通知，从下个学期开始一级文明学生将不再免除学费。军事学院的学费是每年20w信用点，不按时交纳学费的学生会被开除学籍。”
“对于半年后要交这么一大笔钱，你有什么打算吗？要知道20w信用点足够支付一个普通家庭两年内所有的开销。”
“对，今天我约你出来就是想谈谈这件事。”罗伊打开光脑将自己搜集到的讯息发到杰希卡的光脑上，“你觉得我们合伙开一家私人精神疏导室怎么样？”
“异想天开。”杰希卡想都不想地评价道，“我们是一年级的学生，连向导专业课都还没上，更何况我们来自一级文明，没有任何资历，别人凭什么会相信我们，到我们这儿来做精神疏导？”
在二级文明里，向导几乎全部被军队征召，而比向导人数多出四倍的哨兵却不能。
这些哨兵大多数是能力不强进不了军队的人，少部分则是因伤退役，剩下极少部分是不愿放弃自己富足优渥生活而从军的，比如说9号中转星首富米兰。
“这就要靠你了杰希卡，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把我们的私人精神疏导室宣传出去。”
“你确定你的能力足以应付那些长期受狂躁症折磨的哨兵？精神疏导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杰希卡知道罗身上隐藏着某些秘密，对于他刚接触精神力短短几个月就能给哨兵做精神疏导半信半疑。
“你是我的伙伴，你应该相信我，在这种事情上我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事实上给哨兵做精神疏导对于罗伊来说实在轻松得像喝一杯水。
他根本不用像书上描述得那么小心翼翼，只要侵入别人的精神世界随意说一些让人平静的话就行，全过程用不了几分钟。当然，自己的特别之处他并不会暴露给别人知道。
杰希卡随意翻了翻刚才罗伊给她发的资料，都是有关狂躁症，哨兵，精神疏导方面的新闻报道和统计数据。
看来罗伊为这件事情做了不少准备，这让杰希卡更决定要相信罗伊，毕竟她自己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方法赚钱交学费。
“那我试试看。”杰希卡道，“对于如何制定价格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中转星上公开合法的私人精神疏导室只有三家，收费十分高，平均为3000信用点一次，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十分昂贵的开销，还不如买300信用点一支的抑制剂。”
“基于我们并不是正规的疏导室，我想价格应该定在500到1000信用点之间，这样的价格并没有比买抑制剂贵多少，只要是惜命的人大概都不会为这点小钱去承受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罗伊分析道。
杰希卡点点头，“那么治疗地点应该在哪里？我们需要去租一间店面？”
“不，我们可以不租店面选择上门服务，这是别的地方没有的特色。”
杰希卡沉吟一会，觉得罗伊实在是胆大妄为，别的向导之所以不提供上门服务就是怕被狂化的哨兵强行结合，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哨兵向导一生中只能结合一次，你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就好。我负责宣传，你负责治疗，然后还需要找一个人做统筹安排，分成按四四二来算，你能接受吗？”
“可以，统筹安排我心里已经有人选，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罗伊早就将目标定在拉加身上。
“好，就这样决定吧，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网上联系。”
*****
跟杰希卡道别以后，罗伊便循着在网上找到的地址坐公用悬浮车前往拉加和沃尔所在的培训基地。
军事学院课程安排得十分紧，每个月只有两天休息，他必须趁着这两天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
光脑是进入学院以后学院统一发放绑定的，罗伊并没有拉加的联系方式，只能亲自去培训基地找人。
罗伊本来以为拉加会过得比自己惨，没想到凭借军事学院的证明进入培训基地后见到的景象会让自己大吃一惊，这里的环境要比自己住的地方好太多，光是视线范围之内的服务机器人就有十个之多。
“这位小同学，我们培训基地环境好，设施齐全，课程轻松，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的学员呢？表现优秀还能减免学费。”
热情的领路人不停地向罗伊介绍培训基地的好，这让罗伊心里有些不耐烦，不过比起嘴上的喋喋不休，他领路人用来打量他的那种仿佛在估量货物价值的眼神更让罗伊恶心。
“罗！”就在罗伊想办法摆脱领路人独自去寻找拉加的时候，沃尔恰好从一栋教学楼里走出来，惊喜地叫道。
罗伊见状，赶紧快步甩开领路人，带着沃尔左拐右拐走到僻静的地方，才开口说话：“怎么样？你们最近还好吗？拉加跟你在一起吗？”
沃尔叹了口气，不确定地道：“大概是好的吧，我们第一年在基地的所有花销都是免费的，这里的设备都很先进，有好多我在一级文明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我很久才适应过来。”
“拉加被分到了优等班，食宿方面都比普通班会好很多，只不过他们很忙，两个月来连我都没有见过拉加几面。你呢？你在军事学院还好吗？真羡慕你们。”
“我过得不太好。”罗伊并没有隐瞒自己在军事学院的种种遭遇，一五一十地跟沃尔说了许多，弄得本来对军事学院兴致勃勃的沃尔都没了向往。
“而且我还要想办法在半年之内凑够20w信用点的学费，否则就会被开除学籍。”
“哇，怎么学费会如此昂贵？这不是逼着大部分外来学生退学吗？”沃尔惊讶道。
“唉。”罗伊叹了口气，隐瞒了自己来找拉加的真正目的。
“拉加他们的培训要持续到晚上八点，我带你在基地里逛一逛吧，这里很大，景色也十分优美……”
于是沃尔十分周到地带着罗伊坐公用悬浮车在基地里游览一圈，之后又去许多特色的小店品尝特色美食，简直让罗伊乐不思蜀，不想再回自己的军事学院。
待即将下课，罗伊和沃尔便在教学楼下等待拉加，然而拉加只是匆匆跟罗伊聊了几句交换光脑通讯号后便匆匆离开要去上下一节课。
罗伊也没觉得拉加怠慢自己，反正他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取得两人的联系方式，看看他们在基地过得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