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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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 或许我能提供一些建议。”

把自己藏在阴影里躲了半天的梅林终于显露了身形，和每一个在重要关头负责解说剧情的老头一样，施施然走上前来, 却发现两位主角并没有认真倾听的意思，而是在互相瞪视，只好清了清嗓子，在一旁蹲下身来继续执行npc任务：“哈利, 我确实建议你接受艾伦先生的提议。”

“那根本行不通！”哈利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更不曾对尊敬的魔药教授大声过，“即使时间环能够被打破——我也早就忘了这一切, 你们也已经忘了这一切了！那么谁来召回魔法——谁来面对虚神呢”

哈利忽然一个激灵，瞪向斯内普：“plan c, 还有plan c……乌洛波洛斯……”他握紧腰间的口袋, “他可以……”

他可以吞掉我, 然后打破时间环，重启时间线……

梅林在两人都要失去理智之前插手了, 温和而坚定地将哈利扶起来，明确地道：“这是不可能的。首先, 你其实比时间囚徒更加强大——特别是在他已经重创之后, 其次, 正如我早些时候说过的，世界也更希望由你来解救她。所以, 冷静一点, 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个可行的计划。”

斯内普也坐了起来, 见哈利似乎平静了一些后，看着梅林问道：“您说能提供一些建议”

老人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其实直到几分钟前，我才意识到我能给出的帮助，都来自命运之手的操纵。首先，自然是第二类死亡……”

哈利微微眯起眼睛。

梅林摆了摆手：“一开始我的确只是为了清除记忆而准备的，所以才为命运之安排而感到奇妙。”然后笑道，“既然于你们而言，时间只过去了短短几天，那么关于莎士比亚之夜的情景，你们的记忆应该更加清晰才对，当然，那一晚与我而言也是印象深刻，而且影响至深的。”

哈利坐直了身子：“时空魔法。”他差点忘了，这一趟最关键的目的就在于向梅林请教时空魔法，用于打破时间环，“那么，您能够……”

梅林摇头：“并不能。但正如艾伦先生所言，悖论是打破时间环的关键，而第二类死亡是一个很好的道具……”

哈利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道具呢”

梅林目光一闪：“但单单打破时间环并不能解决问题也是事实。即使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也只是续上了93年前后的断链，魔法依然没有回来，而魔法……我没看错的话，其实是关联着哈利能力的重要因素。”

毕竟哈利首先是一个魔法师，而这个故事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罗琳创造了一个魔法世界。

“这就让我想起了曾经做过的一项研究：关于魔法和咒语之间的关系。”梅林开始捋胡子了，“让我想想，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咒语是被创造出来的，而创造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巫师与魔法之间建构一架桥梁，它使魔力的流动更加顺畅……”

斯哈二人对视一眼，都记起这是哈利在同梅林讨论莎士比亚的语言天才时的衍生话题，而如今看来，这些谈话确实启发了梅林。

最伟大的魔法师显然已经对此思索了许多年：“我的确参与了一些咒语的发展演变，这是个很神奇的过程，而最最令人心驰神往的，是目睹新生咒语的诞生，那绝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我常常觉得那应该成为一个学科！如此多的音素组合，如此多的词汇，为何偏偏是那几百种被赋予了魔力，它们有何特殊之处，才能与巫师体内最强大的力量相呼应呢我对现象进行观察，对咒语进行研究，事实上，还做了一些实验……”

斯内普抬了抬眼皮，最终还是没说话。

哈利则追问：“结论是”

梅林呵呵笑着：“谈不上结论，更多的是一种猜想。就像莎士比亚创造的新词汇在口口相传中获得意义，然后流入日常一样，巫师们使用的咒语，也是被赋予意义，然后才具有魔力的。”

哈利捧着脑袋：“能更具体一些吗”

“我觉得宗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脱离基督教语境的情况下，jesus christ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名而已，但《圣经》中将他描绘成了神子，然后在故事的广泛流传中，耶稣基督不再只是一个人名，而是一种引领信徒们向上的精神力量……”

“就像杰克冻人！”哈利忽然插嘴，“人们相信，他就是能够被看见，人们不相信，他就消亡！”

梅林捋着胡子笑：“可以这么说。”

“但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魔力召回有什么关系……”哈利挠了挠头，“我大概明白，您是想说咒语之所以为咒语，是巫师们的信念赋予了它力量，但是……”这有点过分唯心主义了吧

“不是巫师们的信念赋予了它力量，而是，这力量本就存在于巫师体内，而某个咒语能够充当恰当的桥梁，使这力量发挥出来。”梅林解释道。

这样就唯物一点了。哈利似乎有点明白了：“所以……我能问一下，您对此做了什么实验吗”

梅林眨了眨眼睛：“我创造了一个咒语，叫做阿土乌尔。”

斯内普嘴角抽搐，而哈利还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梅林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咒语能让最最自卑的人志得意满起来——即使他刚刚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当然，不需要念出咒语我也能做到这个魔法，但我告诉其他人——阿土乌尔就是咒语，然后教他们如何引导魔力的正确流动，他们都学会了，并将这个咒语教给了其他巫师，大约五十年后，成百上千的人学会了这个咒语，并坚信‘阿土乌尔’与‘骄傲自大’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所以阿土乌尔到底是什么意思……”哈利摸着鼻子沉思。

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念了一遍这个咒语——用特定的腔调，哈利这才瞠目结舌地反应过来。

“arthur！”他喵的，这“阿土乌尔”不就是法语中亚瑟的发音么！合着梅林至今对自己当男仆的那段日子有所怨念呢……

吐槽完，哈利也差不离明白了梅林的意思：“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们也需要创造一个咒语，将它与魔法紧密联系起来。”

“对，创造一个唤醒魔法的咒语，让它在93年被使用。”

“这可不够。即使有这么一个咒语，恐怕也不是随随便便念出来就能达到效果的。”话虽如此，但这个全新的理念还是让哈利浑身经脉都沸腾起来，“必须有足够的人……必须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的信念！”

“那就是操作方面的事了，但首先——你得找到这个咒语，我们需要一个符号（we need a sign）……”

哈利脱口而出：“拉马克将军之死（lamarque is dead）”

“……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符号，它能够担负如此重要的力量，还需要合适的时间与场合，当然这都是如何操作的事，另外，哈利，重要的是，如何赋予它魔力，如何将它与唤醒魔法的能量紧密联系起来”

老人和蔼地看着年轻人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知道他明白过来了。

“拉拢时间，我会去拉拢时间。”

哈利端坐起来，从小包里掏出乌洛波洛斯的水晶棺材：“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但还是要尽快。”梅林欣慰地叹了口气，“最好在圣木丝断裂之前——以及我的大限到来之前赶回来。”

斯内普格外恭敬地承诺：“一定会的。”

突然成了局外人的哈利茫然不解：“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梅林微笑着：“我们已经讨论过两次了，不是吗关于我在时空魔法上的研究进展。虽然尚不足以打破一个时间环，但制造一个小小的时空口袋还是足够的，特别是在圣木丝的帮助下，制造一个小小的时空口袋，就像一个茧……”

斯内普看着哈利一脸傻样，忍不住啧了一声，直接道：“足够你睡到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也足够我去研究“第二类死亡”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