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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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子腾如此阴阳怪气的话，张贲昌到也不恼，论理王子腾是武官，张贲昌是文官。自古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王兄，此言差矣，琏哥儿的画作岂是我能教出来，神来之笔，这乃是天赋所禀，非我人力为之，如今时候不早了。王兄就此别过。”语罢，张贲昌就与贾琏两个人共坐一车，返回荣国府。
这舅侄两人在车上，“琏哥儿，你的画是何人所教？没听说荣国府有高人擅画啊？”见四下无人，张贲昌也来求证。方才贾琏在北静王府的那画作，他是瞧过了。但从画作的本身来看，已非凡品。更何况是出自一个十岁的小儿之手。
“舅舅，没人教我。那日我听见雨打芭蕉，有感而发，落笔成画，遂成《芭蕉秋雨图》，之后便无师自通，泼墨成画。”贾琏据实相告。
张贲昌听后，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作画最讲究意境，看来琏哥儿是顿悟了。你舅舅我已经过不惑之年，尚且还在门外，没想到琏哥儿竟已入门，你比舅舅强。无事，以后你就尽管画画便是。”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张贲昌将贾琏送至荣国府，张氏早就派出雅瑶在那里守着了。雅瑶见他们回来，忙对身边的小丫头雅晴说道：“快去回奶奶，就说琏哥儿回来了。”
没一会儿，张氏也就来了。守在门外，见琏哥儿和张贲昌一起回来，才舒了一口气，这不没一会儿贾赦也匆匆赶来了。贾赦今日可是在书房坐了一天，也急了一天，就是害怕贾琏给他丢脸。
“秀云，哈哈，你是有福之人啊，琏哥儿今日可是得了魁首。”张贲昌大笑，拍着贾琏的肩膀对张氏说道，而此时正巧赶到贾赦前来，贾赦以来就听到魁首二子。
“竟得了魁首？”
他不敢相信，以他儿子的才学，竟是得了第一，那其他人的水平该有多差。
“老爷怎么你还不信，我哥哥岂会骗我，再说琏哥儿本就不差，是老爷你一直对琏哥儿没信心而已。琏哥儿你莫气，娘相信你。”张氏只要是事关贾琏，她就较真，哪怕此人是贾赦，她亦不让半步。
贾赦见张贲昌在这里，也不好与张氏争论：“张氏，你，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琏哥儿得了魁首，我感叹而已。”
张贲昌今日心情好，也不想与贾赦计较什么，只是笑道：“是魁首，琏哥儿如今还小，诗词歌赋方面比人尚且不足，但是琏哥儿一手丹青妙手，有甚于我，妹婿还生好好栽培，将来必成大气。”
贾赦听完张贲昌的话，再次疑惑的看向贾琏，他自然不会怀疑张贲昌的话真假，只是犹在想，张贲昌以画出名，擅画是京城众所周知，就连当今圣上也称赞过其画。今日张贲昌竟称赞贾琏的话，有甚于他。
“大兄，此话当真？”
贾赦做抱拳状，拱手作揖。
“当真，今日我亲眼所见，就连北静王和锦乡伯韩大人都连连称好。琏哥儿这魁首可是北静王钦点的，还能假吗？如今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了，妹婿你听我一声劝，琏哥儿将来必成大气，你一定要好生培养。”
送走了张贲昌，贾赦就带着贾琏和张氏回去了，这不恰巧碰到了贾政和贾珠等人。看得出来贾政和贾珠的脸色都不好看，方才贾赦也已经知晓，这一次贾珠得了榜眼，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贾琏的话，这一次诗词会的魁首必定是他了。一想到这里，贾赦就洋洋得意的起来。
这些年，他一直都被二房给压着，论才干他比不过贾政，就论生育能力他也不是贾政的对手，史太君这些年一直偏疼二房，他早就心生不满，可是又无从说起，毕竟这些年大房处处不如二房，大家都看得见。但是今日就不同，好不容易贾琏这一次赢了贾珠这么一回。不借题发挥一下，真的对不起他往日里受的委屈。
“咦，这不是珠哥儿吗？方才我听琏哥儿说，你这一次的大赋写得好，得了榜眼，大伯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刚得了扇坠子，白玉翡翠的，来算是大伯对你的贺礼。”
说着就将扇坠解给了贾珠。贾赦这人除了爱好美色之外，就喜欢收集扇子，各式各样的样子，尤其是古扇。碰到好的扇子，他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当然对于这些得到的扇子，他也多加保存，这扇子的饰品也很多，光扇坠子就有三大盒子。
贾珠久久的不接，贾赦手托着，脸色依旧带笑。最终还是贾政放话下来：“既然是大伯给你的，珠哥儿你就接下来便是了。今日琏哥儿得了魁首，二叔这里还没有准备，等会儿我让王氏派丫鬟给你送来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明日你们不是还要小试吗？琏哥儿当真悠闲啊，可不能和去年一样，又被夫子给训斥了。”
贾政说完，就笑对贾琏。
说起这家塾小试，就是每年放假归来的，一个简单的测试，目的就是要检查一下，孩子们放假是不是荒废了学业，如若测试过了便罢。这要是没过，免不了被训斥，像贾珠这样的，自然从未受到训斥，贾琏则不同。以前贾赦几乎不管他的学业，张氏又宠惯他，也不忍他读书受苦。自然连连小试皆不过，年年都被训斥了，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此刻被贾政给提出来，贾赦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我们琏哥儿与以前不同了，不然这一次怎么会得了魁首呢？不就是明日的小试吗？琏哥儿是吧？”贾赦也是一个经不起别人激的主，这不又要强了上。贾琏听了之后，高昂着头，笑道：“那是自然，区区小试，何足挂齿。”
贾政见着父子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是一阵冷笑：“那明日就拭目以待了，琏哥儿还是好生回去准备准备吧，珠哥儿我们走。”贾政拉着贾珠就走。
